立哥儿被她说的笑了起来,他不羡慕别人,他有阿姐将他放在心间,“也要与林妈妈说了阿姐就喜食素菜,还要问问祖父喜食什么。”

    “祖父他脾胃不好,吃食有讲究,阿姐会嘱咐林妈妈注意着。”

    “阿立,如今阿姐算是断了大爷钱路子,他定然恨极了咱们,侯夫人那边定也是恨咱们。”袁仪又与他说了她一直来的想法。与其这样被慢火炖肉,何不趁着老侯爷在世,快刀斩乱麻,将母亲留下的都拿了回来。只是这么一来,逼急了他们,恐他们出狠手伤他姐弟俩性命。大老爷虽然护着他们,可他也不能时时看顾的到。想到这些她难免忧心,不得不再三叮嘱立哥儿谨慎小心。

    “阿姐就是不断他钱路子,他们也还是逼迫咱们,何不就今日这般痛快些。要不,咱们找几个强壮婆子回来?”立哥儿如今是她阿姐说什么做什么都对。

    “咱们不找婆子,阿姐已经嘱咐阿菊找来孔武有力的丫头,一个跟了她身边,留两个在咱们身边。”看来那日在益寿堂的那两强壮婆子给他的印象太深刻。

    “往后外头吃食不用,时时记得阿姐嘱咐,除了去学堂,其余时候便留在自己院子。”袁仪觉得自己怎么防备都不算过分。她觉得大爷就是那阴冷的蛇,随时能扑出来咬他们姐弟一口。

    两人又说了明日去侯府的事,袁仪与他说大老爷安排了马车送他两过去。今儿晚上袁仪没有回自己屋子,哄着立哥儿睡去,她自己也卷了被子就在立哥儿床榻上睡去。近子时,阿梅进来给他姐弟俩掖了被子,方才安心回屋去歇下。

    姐弟俩年岁小,偶尔同榻而眠也无妨。

    今日旬休,阿梅不急着叫姐弟俩起身。立哥儿早早醒过来,见他阿姐在一旁睡得香,就闭眼假寐着又睡了过去。

    等到两人睡足了起身辰时都已经过了大半,外头来禀说侯府马车已经候着,还说让少爷与姑娘无需着急。姐弟俩相视一笑,还是快着洗漱用膳,等到他俩上了马车,已经是巳时初。

    “阿姐,你说太姥爷是喜爱咱们的,是不是?”立哥儿这是被老祖宗伤了心,养在身边七八年,却为了她疼爱的大孙子逼迫他。太姥爷只见过他姐弟两回,他有些怀疑太姥爷是不是真的喜爱他们姐弟。

    “自然,他以往不见咱们,只是因为太过伤心。咱们这么乖巧,太姥爷见过一回就会喜爱咱们。”从最初开始,袁仪怀疑过袁府众人与侯爷夫妇,却始终相信老侯爷。拿出整个侯府大房的家当给孙女儿陪嫁,这么个大气又那般疼爱他们母亲的他,怎么都不会舍得伤着自己孙女儿的孩子。这几年对他们姐弟是冷漠了些,可袁仪不怀疑他对他们姐弟的喜爱。老侯爷何等人,不屑也无需假装。

    姐弟俩到侯府,自然是田管事接着他俩。

    “仪儿(立儿)请太姥爷安。”

    “来,太姥爷看看。”老侯爷朝俩人伸出手,姐弟俩乖巧着上前。他轻抬袁仪下巴,看着她脖颈。那里已是一片光滑,簪子扎的小伤口早就愈合。

    “谁教的你如此胆大愚蠢?拿自己如此要害之处要挟敌人。会因此心软的就不会是你敌人。”前两日婉儿那陪嫁宅子留守的老刘头才来禀告。他当时就要去袁府,恨不得打断袁明安的腿。是田管事拦着他,说既然少爷姑娘已无大碍,何不等两日,到时问问他姐弟俩的意思。

    立哥儿深以为然的点着头,阿姐确实胆大。

    “仪儿自己想的。阿菊伤得重,大伯还说要打死她,仪儿怎肯,实在无法才.......。”现在想想确实胆大,袁明安哪有一丝顾忌,看着倒是狠不得她一簪子扎死自己才好。

    老侯爷看着是恨不得拍她两下,不乐意再看她,抬手摸摸立哥儿头,问他道:“可是被你阿姐吓着了?咱们不学她。”

    “阿姐是要护着阿菊和我,阿姐还嘱咐阿菊找孔武有力的丫头婆子回来。”立哥儿老实着点点头,是被吓着了。

    袁仪深觉得此时自己就像是那做错事的孩子,而家长还在等着自己认错,深觉得无奈,便挠挠耳垂老实着道“仪儿错了,下回定然想周全些。”

    “说说看,下回要如何周全。”老侯爷斜她一眼。

    “仪儿全听太姥爷的,自然再周全不过。”袁仪笑咪咪着道。她没想到老侯爷会知道袁明安对他姐弟做的事,原本她是想断了袁明安钱路子,逼着他去动老祖宗手里的东西,自己再去外头查他银钱花用。等查到他在外头仍旧豪阔着花用,她再禀告祖父与老侯爷面前,到时就求了老侯爷出面收回老祖宗手里属于他们母亲的东西。至于老侯爷是真的收回还是代管都无妨,她手里还有银子,足够他姐弟俩安身立命的。她有想过她姐弟与身边众人的安全问题,甚至还想着等事毕就去徐州找他们父亲。只是她没料到袁明安一点也不顾忌老侯爷还在世,竟明目张胆的拿了阿菊逼迫她,而且如今这事还被太姥爷知道。

    “太姥爷如何能帮你想得周全?”看来这丫头也是小狐狸一只,这么快就赖他身上。

    “太姥爷自然能。往后阿菊手里无银子可支,年后庄子也不再供府里,祖父还让二伯娘协助管家。如此一来,钱路子断了,那就只有老祖宗手里的东西可图了。如此,等到年后太姥爷就能名正言顺的收回老祖宗手里属于母亲的嫁妆。”袁仪说的头头是道。虽然有父亲立的字据,可是若无正当由头,老侯爷也不好无故收回嫁出孙女的陪嫁。而袁仪要做的是找出那个正当的由头,剩下的就靠老侯爷了。

    “阿菊手里如何无银子可支?”

    “您不允,仪儿便干脆全收回手里。”她一副理所当然顺杆子爬的模样,让老侯爷深觉无奈。

    “年后如何名正言顺?”老侯爷有意考她。

    “没了钱路子,再查到他仍是花用阔绰,银子哪来的?自然是动了老祖宗替娘亲收着的嫁妆。”

    “你如何能查得?”

    “让阿菊找人查,不成便找田管事帮着,若实在查不得也无妨,仪儿就说查到了,求着您与祖父一道出面查看我娘的产业,老祖宗不敢不允。”她让阿菊去查也是打算着查不到也要做出个样子,没多少指望阿菊真能查出什么来。

    “你打着这馊主意,还敢动了田管事身上。”老侯爷被她气笑。

    “你老祖宗是不敢,可他们若是没动你母亲嫁妆,到时你又该如何?就不能再周全点?”

    “仪儿与您保证,无需等年后,他们早就动了。”袁仪能肯定,以老祖宗对她大伯无敌的疼爱,定然是动了手里的东西,至少每年的生息银子是没了。这回袁明安又要两万两,肯定是已经越过了老祖宗的心理底线,这才打她手里银子的主意不成又被阿菊拒绝,才恼羞成怒冲动着拿阿菊逼迫她。

    老侯爷点点头,算是赞成她说的。

    “就这么相信太姥爷?不怕太姥爷真的收了回来?”

    “如何不能信?太姥爷就应该收回。”本来就应该,有谁家嫁孙女是拿整个一房的家产当陪嫁的。

    “本来就是太姥爷给。”立哥儿是赞同太姥爷收回。

    “你们也知那是你们母亲的陪嫁,哪有娘家收回陪嫁的道理,那不是让人看笑话。”老侯爷不赞同着摇头。

    “不过,你如今长大了,倒是可以亲自打理你母亲陪嫁产业了。”看姐弟两垂了头,老侯爷才又补充道。

    “仪儿还小,如何守得住?”这主意实在不好,打理没问题,可是要先守得住才行。

    “怎么,你不敢?”老侯爷拿眼睛斜她。

    “怎会不敢?只是若被夺了去又该如何?倒不若太姥爷您收了回来仪儿更放心些。”别说袁明安不敢,上回还没怎么着,就敢拿阿菊逼迫,更无视她性命。她不想白白送了性命,她姐弟俩在府里本就势弱,还拽着丰厚产业在手里,又彻底撕破了脸皮,袁仪觉得再孔武有力的丫头也护不住他们姐弟。越想她越不觉得老侯爷说的是好主意。

    “就这点出息还敢拿了簪子与人拼命。太姥爷还能给你们守个一两年,你自己学着打理产业,开春就去徐州找你们父亲。”老侯爷看着眼前皱着眉的两小儿,不禁摇头失笑。

    自己长子一房实在艰难,当初就只留下婉儿。他疼着护着长大,却是以那样方式早早离世,留下这两个小儿女。他再不敢那么疼着护着,想着有他给婉儿备的嫁妆尽着袁家人用,应是能善待两个孩儿,钱财又算得什么。

    却不曾想他们如此丧天良,用着他侯府备的嫁妆产业还敢伤两孩子性命,他如何能忍。

    他自觉当初不该那般护着婉儿,还是该历练着。好在这丫头有勇有谋还有胆量,关键还是个护短的。有她这个长姐护着,立哥儿的将来不会差,何况这孩子才华不输他父亲。

    只是他能护着的时候不长了,袁家老大也是个没用的。孙女婿,倒不是个孬的。只是当初他大意没住婉儿,而如今又太过相信他那一家人;若是伤了这两孩子,再如何端了那些人给婉儿报仇也无用,婉儿不会原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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