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坐小船,一路向北,撒!”
“没有船的将士,跳水、登岸,可向北至吴城,只要活下来,本王重重有赏!”
一通传唤完毕之后,他带上几个妃子,会同刘养正等人直接登船,借着风力,扬帆一路疾驰而去。
这边,刚走过第八船,那第五船,再度爆炸开来。
尚未撒离以及早就被先前爆炸所伤的将士,再度被炸,一时间,惨叫声、哀嚎声,连绵不止。
朱宸濠这边的小船也是被那爆照所波及,小船几乎直接撞在了岸上,调整之后,才继续向北。
站在船尾,朱宸濠望着那以第五船为中心,冲天四散的大火,望着那自大火中冲出浑身欲一火的将士们,听着那凄惨的叫声,痛彻骨髓的嘶吼声,双目渐渐呆滞。
什么所谓的梦、所谓的野心,自此一刻,破灭!
“冲啊!”
忽而,两岸有声音响起,一道道着官军身影的将士,自两岸冲了出来,开始收割那自水中登岸之人。
朱宸濠见状,忙是催促手下,继续加速,疯狂的向北。
战场一里之外。
宋青山站在船头之上,平淡的看着那两场大火。
势头,十分的猛烈,乃至于站在一里之外,都能感受到空气明显的升温。而在那两次爆炸之后,这意味着无数的生命,因此而亡。
大火汹汹,借着风力,一路向北疾驰而去,火光冲天,燃烧了无数战船,也点亮了这个夜!
随即,诸多将士这边开始对诸多叛贼展开了围剿清点。一直到天亮,在一片晨曦之中,诸多烧的只剩下残骸的战船还冒着青烟、黑烟。
一场大战,就此结束。
火烧赣江?
宋青山似笑非笑着:“或也可以叫火烧连船,有史以来的第三次,呵呵。”
“报!”
伍文定走了过来:“启禀大人,此一战,共诛敌四万一千人,降敌八千余,我军亡者,五人,伤余千人!”
战绩,出来了!宋青山很是满意。
如此算下来,逃离的敌军,应在一万左右,实际上,应在六七千人的样子。那宁王,大势已去了!
“休整一番,两日后出兵,擒贼!”
大战之后,宁王损兵折将近五万人,大势已去,再也不成威胁。
诸多将土得到消息,欢欣鼓舞。
己方,只是牺牲了五个人,而敌军,损失却是五万人,这是万倍的差距啊。
“太强了!”
“是啊,宋大人,太厉害了!简直就是大明的战神!”
“听说大明,先前有一个战神,好像是主殿下?宋大人的妻子?”“果然是郎才女貌啊!”
一些个将士歌息下来,大战之后,并未感到疲惫,而是兴奋。
有此战绩,他们,与有荣焉,他们,也是有一定功劳的啊
营帐之中。
伍文定也是兴奋万分。
这个结果,是他万万没想到的。
先前,宋大人主动出击,对于此番的输赢,他还有所怀疑。
可眼下,实打实的战绩摆在眼前,教他不得不刮目相看。
太厉害了!
这已经不是什么大胜了,简直就是完胜啊!
“宋大人谋略无双,堪称是再世诸葛,学生,佩服的五体投地!”他深深鞠躬道:“学生,敬大人一杯!”
说罢,直接一饮而尽。
“你说过,得到这天下就会放过我。”
“朝儿你和天下朕都要。”
宋青山陪了一杯,摆手道:“还没结束呢,那宁王,手上还有些许兵马,万一狗急跳墙挟持百姓,可就麻烦了!”
伍文定深深点头。
原本,宁王朱宸濠打这清君侧的幌子起兵,而今大势已去,一旦会同闵廿四等人,干起匪徒的勾当,确实有些麻烦。
“大人放心,下官定会尽快整顿大军,争取明日晚上出兵!”
伍文定说道。“好,去吧!”宋青山挥挥手,正准备休息。
可就在此时,有手下来报,那宁王,再度派来了来使。宋青山笑了笑。
大战输了,还敢派来使?
有点意思!
他随口道:“好,去叫那来使进来!”
不多时,一道有些仓皇的身影走入营帐,见了宋青山,鞠躬见礼道:“刘养正,见过宋先生!”
姨?
宋青山有些诧异。
这赶来的,竟是宁王的狗头军师。
严格来说,这刘养正,是他们的一队友啊!
宁王退兵回守南昌,此人功不可没。
而对于队友宋青山自是以礼相待:“刘兄无需多利,快,快请坐!”
刘养正落座,饮酒一杯后,感慨万千。
他着实后悔万分。
之所以有今日,一切,还要从他被宋青山算计开始。
一出反间计,令得宁王不信任他,这才有了退兵回守之事。
先前若是一路猛攻下去,此一刻,说不得就取下南京了。
感慨之后,他开始仔细瞧看这个葬送他们数万大军的年轻男子,很是英俊,似乎,还有些滑头的样子。
可就在期间,却是掩藏着无尽的智慧!
“先生英才,吾,佩服万分!”
刘养正拱手道:”吾此来,我奉命我家大王,特请先生前去饮酒一杯!”喝酒?
鸿门宴?宋青山轻笑着,却是没有言语。
刘养正继续道:“先生之才,旷古绝今,史所罕见,我家大王钦佩万分,故肯定先生赏脸,对酒当歌。”
“自然,还请先生放心,我家大王,不会带一兵一卒。”
“只论交朋会友,不提政事,无论战事!”
这番话很有意思。
就好像那宁王很是欣赏,故而好意邀请他去赴宴饮酒。
表面上看,似乎有鸿门宴的嫌疑,可既然刘养正已然明说了,可能,便不大。再深究一些,不出意外,应是那宁王要讨好他!
大家有什么事,坐下来,喝点酒、聊聊天,好好谈,不好吗?
没必要打打杀杀,对吧!
而既然要讨好他嗯那个什么是不是就得表示一下啊?
宋青山沉思许久,最终点头道:“宁王英雄义胆,某也是敬佩的,那边这么定吧,明晚,某去赴宴!”
刘养正忙是起身:“多谢先生赏脸。”
说罢,退了出去。
翌日,得知宋青山要只身赴宴,伍文定愣住了。
“当真要去?”
他十分的怀疑:“这定是那鸿门宴啊,宴无好宴,去不得的!”
宋青山却满不在意:“放心吧,那宁王,不敢对本官如何的,而且,此番赴宴,本官亦可试探一番。”
伍文定便不好再说什么。
另外一边,吴城,也就是赣江与鄱阳破的交叉口。
一座无名府邸之中,刘养正回来了。
听得汇报之后,宁王朱宸濠叹了口气,有些颓丧。
赣江一战,他的精锐尽失,回来的散兵,只有五千余人。大势已去!
损失五万大军不说,都没了。
他怒他气他恨不得亲手宰了宋青山。
只可惜,已是没有半点可能。
眼下,唯一要考虑的是,活下去!
只有活下去,才有希望啊!
“甘四啊,你安抚大军吧!”
“养正,你这边,为了南迁的计划,也要做足准备!”
挥退二人之后,朱宸濠又开始大口饮酒。
陪在他身旁的,是娄妃,娄素珍。
至于其他几个妃子,在逃回吴城的时候“走散”了!
“呵可笑可笑啊!”
朱宸濠醉笑着:“本王此番起兵,本以为会顺丰水顺,却不想,碰到了宋青山那混账。”
“若没有宋青山,说不得,本王便可取下南京,届时娄妃,你便是这大明的皇妃了!”
“本无能啊!”
说着,一声叹息大口饮酒。
旁边的娄素珍很是平静:“王爷,妾身先前便劝阻您,不要可事已至此,我等,也只能尽量的活下去了!”
朱宸濠闻言,砰然拍桌:“过去的事,不要再提,再提,你也给本王滚!”娄素珍便不敢作声。
过了片刻,朱宸濠道:“明天饮酒,你在旁作陪!”
娄素珍坐而不动,面色呆呆。
翌日,都阳湖。宋青山来到了一艘小船之上。
船坞之中,有着二人,一男一女,酒菜,早已备好。
从未谋面的敌人,第一次见面了。
与朱宸濠想象中不一样的是,眼前这位平生大敌,看起来很随和,也很亲切。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葬送了他谋反大业!
于是他站了起来,鞠躬见礼:“驸马大人,果然是表人才,十分倜傥!”
宋青山也跟着见礼:“王爷英雄气概不凡,佩服佩服!”
互相拍过马屁之后,二人开始饮酒,娄素珍则在一旁倒酒。
酒过三巡,朱宸濠笑道:“青山兄弟弟,你可曾发现这船,有些不一样?”宋青山四下看了看,并未发现异样。
可当他注意到水面高度,几乎快与船身齐平,不由得眯起眼睛。这时,朱宸濠挪走酒桌,打开一块木板:“青山兄弟请看!”
宋青山顺势看起,眼睛被刺的眯了起来。
宋青山总算是明白是金子就会发光的真正含义了。
船板下面的黄金,一块又一块,整整齐齐,在烛光的映照之下,泛着刺眼的光芒。
好盛烈的光啊!宋青山忍不住赞叹,一双狗眼几乎都快被刺瞎了。
只是,表面上,他却是没有半点反应,故作不解的样子:“王爷,这是什么意思啊?”
朱宸濠笑呵呵道:“船板下面,皆是黄金,合两万两,还有二十万两的宝钞,在下面。”
宋青山仍旧不动声色。
只要不是趣子都能看得出来这一整船几乎都是黄金了再多一亚怕是就会水浸没了。
这简直就是坐在金山上啊。
朱宸濠继续通:“青山兄弟弟,你虽为朝廷命官,却也是个生意人,对吧?”
“既然是生意人咱们便可以坐下谈谈。”
“怎样,老哥我这一份小小的心意,你可满意?”
小心意?宋青山一脸思考的样子。
在而今大明,一两黄金,大抵可兑五两白银,合算下来,这一船的礼物,可就是三十万两了!
三十万两的小心意?
自然对于朱宸濠的小心思,他自是心知肚明,这也是他来赴宴的原因。这天底下,说来说去,终究还是一个利字当头。
朱宸濠搞事情,为的是获得一定的地盘,登基为王,这,不也是利?
所以,只要利益足够他还是愿意跟朱宸濠谈谈的。
说白了,只要你给的够多,教我撤兵都没问题啊!
谁嫌弃银子多啊?
于是他继续装糊涂道:“老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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