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治皇帝对宋青山一阵夸赞,让宋青山很是惶恐。
不就是救了秀荣公主,打了李广一顿吗,这样夸赞自己是不是有点过了。
而且被皇帝无端夸赞,言下之意就是要分配任务,想着免死金牌都出出来了,莫不是又让自己干什么大事情。
宋青山给自己定了个底线,没有完全准备绝不会铤而走险。
尤其是经历了之前的事情,宋青山只想让自己活的安稳一点。
“陛下,臣惶恐啊,臣……”
“你惶恐个屁。”
弘治皇帝狠狠的瞪了宋青山一眼,怒道:“赶紧给我好好的,小伙子怎么这么没精神。我给你免死金牌你拿着就行,只要不敢坏事,有大明一朝,就没人敢要你性命,我也不行。”
看样子是推脱不得了。
宋青山一脸怨气的站起身子。
“哦对了,朕刚才看你很关心太皇太后,好像对风湿类疾病知道点什么,莫不是有什么好办法?”弘治皇帝突然问道。
宋青山点点头:“确实有好办法,我能让太皇太后不出屋就能晒太阳。”
“哦?说来听听。”弘治皇帝饶有兴趣的问道。
“其实也很简单,就是将我制造的玻璃安装在窗户上,那样阳光就能透进来,不用外出便可晒太阳。”宋青山徐徐说道。
“还有这种做法?”
弘治皇帝满脸震惊。
他只知道太皇太后手里拿了个玻璃瓶,据说全天下只有一个,十分珍贵,名副其实的旷世瑰宝,就是历史上都没人记载过这东西。
用如此珍贵的东西制作窗户?
开什么玩笑。
天方夜谭么这是。
弘治皇帝干干一笑,似乎不相信宋青山所说。
而且弘治皇帝还想到了另一层意思。
玻璃这玩意实在是太珍贵了,被装在门上当窗户,被外人看见了怎么说?
肯定会说皇帝铺张浪费,生活奢侈,对皇家名声损害极大。
“宋千户啊,玻璃这玩意十分珍贵,哪能用来装窗户?你莫不是欺骗朕吧?”弘治皇帝严肃质问。
“陛下,臣说的句句属实。玻璃这东西目前还在试验阶段,产量提不上去,一旦将工艺流程固定下来,产量定会千倍万倍的增长,那时候别说皇帝了,就是普通贫民也能用得起。”宋青山说道。
在这之前,宋青山已经安排好了能工巧匠,将制造玻璃的工艺流程逐个分解,然后细细研究,加上充足的原料,相信很快就能研发出玻璃。
所以宋青山敢说这样的大话。
到时候别说一扇窗户了,就是用玻璃给太皇太后盖个房子都行。
“好,青山,那这件事朕就交给你了。若做不到,朕便拿你人头试问。”
弘治皇帝开心的说了一句。
宋青山听的直咧嘴。
好家伙,上一秒才给了自己免死金牌,这会就要拿人头试问了?
……
从皇宫回来后,天已经麻麻亮。
宋青山前脚刚进门,后脚张鹤龄就赶来了。
“张大人来的早啊,不知找我何事?”宋青山问道。
“世侄啊,我这不是有事情么,我想跟你商量个事,咱进屋说,嘿嘿,进屋说。”
张鹤龄示意了一下,宋青山便走了进去。
坐下后,宋青山问道:“说吧,到底什么事。”
“那个,我想买一点麝香,多少都行,价格好商量。”张鹤龄一脸认真的说道。
宋青山没吭声,心道,你个老不死的,还有脸过来买麝香。
当初怎么说的?
说什么以后再不染指玫瑰精盐生意,才过了几天,就变了?
见宋青山半天不说话,张鹤龄急了,忙说道:“世侄啊,不瞒你说,经历了上次的事情,您的百金店生意越发火爆,可我呢,你看看我店铺的生意,连过问的人都没有。咱能不能别这样,您吃肉,我喝口汤也行啊。”
宋青山面无表情,依旧默不吭声。
“怎么?见死不救是吗?你非要让我跟你来个鱼死网破吗?你要知道,两家竞争下来对谁都没好处。”张鹤龄笑着说道。
宋青山淡淡一笑,说道:“那,您降点价钱,怎样?”
“你……你这不是赶尽杀绝吗?宋青山,你要是不答应,咱走着瞧!”
张鹤龄怒喝一声,甩手离开。
宋青山挺纳闷。
前段时间都好好的,这会怎么就变了?
难不成真应验了农村那句老话。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必须要定期给这人敲打敲打吗。
稍微想了想,宋青山迅速回去,命人安排相关对策。
过了会,对面张鹤龄家的铺子走出来一个家丁,满脸开心喊道:“降价喽,降价喽,从今天下午开始,张家铺子的玫瑰精盐六十文一份。”
六十文?
话一出口,顿时引起一阵轰动。
张家的玫瑰精盐质量虽然差了很多,但也是玫瑰精盐啊,也能用,便一窝蜂涌过去。
宋青山这边的店小二急了,慌张说道:“宋公子,怎么办啊,对面降价了,要跟我们打价格战。”
宋青山满不在乎。
降价是吧,那咱就降到底,看看谁能挺到最后,便对宋七小声叮嘱几句,宋七顿时一惊。
“宋公子,这样行吗?”
“照我说的做。”
说完,宋青山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坐那里喝茶。
“好消息,好消息,从明日起,百金店的玫瑰精盐不再限售,销售价格定为每块十文,量大从优,多买多得……”
轰的一下,街上的百姓沸腾了。
原本白文钱的玫瑰精盐一下降到十文钱。
这实在是离谱!
最重要的是不限售,想买多少买多少。
百金店这是疯了吧。
所有人都吃惊的看着百金店,好像在等他们说自己说错了。
可当宋七重复了好几遍后,这些人才反应过来,丢了张家店铺的玫瑰精盐,一窝蜂扑向这里。
就这样,百金店玫瑰精盐降价的消息不胫而走,传到了张鹤龄耳朵里。
“什么!十文钱!”
张鹤龄彻底崩溃,须臾之间涕泪四流,然后焦急说道:“快,备轿,去见宋青山……”
坐在轿子里的张鹤龄差点痛哭起来。
造孽啊,实在是造孽啊。
当初就不应该和宋青山打价格战。
这下好了,客源全部被宋青山抢过去,自己的货怎么卖的出去?
这不是赔的裤衩都没了。
到了宋青山家里,张鹤龄立马从轿子里跳出,急奔了进去。
“咦,这不是张大人吗?”
宋青山装作不知,笑着过去迎接。
“世侄,我错了,我错了……”
张鹤龄一边走一边道歉,腿脚不方便,走路的时候一瘸一拐,活脱脱一个断了腿的癞蛤蟆。
宋青山急忙摇头,不解的问道:“张大人您这是怎么了,莫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我在宫里刚好认识几个太医,要不叫他们过来给你看看病?”
张鹤龄哭丧着脸不住摇头。
现在这情况,不管宋青山说什么,张鹤龄听着都像在侮辱自己,脸上挂不住,却又无可奈何,还要给宋青山赔笑,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见张鹤龄半天不说话,宋青山揣着明白装糊涂,殷勤的将张鹤龄接过来,又是问候又是叫人给张鹤龄倒茶,弄的张鹤龄无比难受。
“青山,你真要这样吗?”
张鹤龄终于忍不住了,张口问道。
宋青山做了个无辜的表情,笑着说道:“张大人,您说话我怎么听不懂呢?”
张鹤龄顿时来气,指着宋青山脸说道:“小子,你别给我在这装糊涂。你做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实在是欺人太甚。真以为你救过我一命,我就不敢对你动真格的了?等着,你要真把我逼急了,我就去皇后那哭,到时候你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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