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门外有人拜访,那人自称朱公子。”
人牛气了底下人都高看一眼,宋三对宋青山的称呼都变了。
“快,快让进来坐。”
知道是朱厚照来了,宋青山赶忙迎接。
朱厚照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开门见山道:“青山兄弟,玫瑰精盐卖的怎么样了?”
“一般般。”
宋青山面露难色。
“哦?莫不是因为限购的原因?”朱厚照忙问道。
“有点关系吧。我目前什么都好了,就是缺人手。一个人的精力毕竟有限啊。”宋青山说道。
朱厚照点点头,思索问道:“不知青山兄弟有个解决办法?”
“我需要更多的人手,而且嘴巴要严实。参与做工的同时能保证我的配方不被泄露出去。”
“可否从三大营抽调人手?”周厚照想了想说道。
宋青山猛抖个机灵。
太子就是太子啊,张口便从三大营调取兵马。
那可是大明最精锐的力量,借调过来做手工活,当工人?
皇帝那边会不会有什么意见?
“咳咳,那啥,我想低调一点,不想把动静弄的那么大。朱兄啊,可不可以想个办法,既能不牵扯朝廷,又不影响百姓,越低调越好。”宋青山问道。
“这个……这个怎么找?”
这一下把朱厚照难住了。
“朱兄,我倒有个好办法。那就是流民。你想啊,流民平时就没什么经济来源,来我这当工人是他们唯一的生存道路。他们居无定所,跟外界很少联系,所以我打算建一个大房子,把这些人集中在一起,统一管理,这样,他们就更没法泄露配方了。对吧?”
朱厚照点点头。
道理他都懂,问题是怎么做。
要把流民召集在一起谈何容易。
“办法是好……容我下去再想想吧。”
朱厚照看起来有点为难,皱着眉头思索起来。
另一边,弘治皇帝将奏折重重摔在桌上,脸色难看的厉害。
最近不知道怎么了,京城附近的流民越来越多,粗略统计下,居然有上千人之多。
这些都属于安全隐患。
“三位爱卿有何意见?”弘治皇帝问道。
三个头发虚白的老者面面相觑,居然说不出一点办法。
常见的做法是派兵弹压,把这些人赶回去。
可现在根本不能这样做。
这会影响皇帝的声誉。
大学士刘健走了出来,郑重说道:“陛下,臣以为要尽快安置这些流民,不然他们为了生存会偷盗抢劫,危害社会的。”
李东阳也点点头,附和说道:“是的,他们随时都有可能搞事情。”
谢迁顿接着说道:“陛下,臣以为朝廷出面救济最好。这样就能安抚流民的情绪。”
弘治皇帝思索许久,脸上的表情古怪难看。
流民数量太多了,难道要一直养活他们?
说来也怪,前几年收成不好,救济他们只会增加朝廷负担。
“太子进来如何?”弘治皇帝揉了下太阳穴,顺口问道。
众人顿时语塞。
这皇太子贪玩成性,根本没人管教得了。
为这,皇帝不知废了多少心血。
“太子……最近在读书,读的还好……”
太监萧境很是无奈,胡乱说了一句。
弘治皇帝当然不信。
读书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还好是什么话?便皱着眉头说道:“他最近在忙什么?”
这句话着实把在场人问住了。
是个人都知道,太子跟一名叫百金店的店铺掺和上了。
从商乃是下贱的不能再下贱的事情,说出去皇家还要不要脸?
见萧境脸色不好,弘治皇帝心里一紧。
不用想,这混账绝对没做什么好事。
“快说,太子最近在干什么!”弘治皇帝终究忍不住,沉声问道。
“这……啊,太子殿下他……”
萧境满脸通红,可就是不知道怎么说。
就在这时刘健走了出来,捋了把胡子说道:“陛下,最近坊间流传一种玫瑰精盐,据说洗涤效果非常好,还有各式各样的鲜花味道,是个神物。”
“什么东西?”
弘治皇帝不知道刘健为什么突然说这个,追问道。
“此物出自百金店,通过免费试用和限量销售,短短三天已经轰动整个京城,从普通百姓到达官贵人,都抢着买呢。”
弘治皇帝知道刘健话里有话,转头看了眼萧境。
那意思很明显了。
如此神奇的东西,朕怎么不知道?
皇上是个文人,不喜欢经商,既然不喜欢,萧境也就没了告诉的必要,可眼下被皇上不知情,那就是自己的失职了。
萧境赶忙跪在地上,嘴里不断求饶。
“陛下有所不知,那玫瑰精盐已经卖到一百分一份,火的一塌糊涂,按理说这么高的价钱会引发一场哄抢,可现实却井井有条,来的人排队购买,丝毫没有半点杂乱。我感觉事情古怪,叫人调查一番,才发现有官军出现,而且是巡卫詹事府金吾卫。”刘健徐徐道来。
弘治皇帝吃了一惊。
原来如此!
怪不得今天这两人奇怪。
原来一切都跟太子有关。
“岂有此理!这逆子简直无法无天!”
弘治皇帝一把拍在龙椅上,左右一看,愣是找不到顺手的东西,只好愤愤甩手,准备亲自去见朱厚照。
可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忽然响起。
“父皇,父皇……”
朱厚照兴冲冲的闯了进来,但见父皇满脸暴怒,当即浑身一抖,转身就跑。
“逆子,还想跑?!给我滚回来。”
“哦……”
朱厚照极不情愿的转过身子,胆怯说道:“父皇,儿臣近来读书很好,没有一丝一毫懈怠,儿臣非常努力,不信父皇当场考我。”
“混账,还有脸说读书,真以为朕不知道你干什么?”
说着,弘治皇帝直接抽出剑鞘,大踏步恶狠狠的朝朱厚照走来。
完犊子了!
朱厚照大呼完蛋,跑都来不及。
说时迟那时快,朱厚照无意间看到桌上摆着奏折,上面写着流民二字。
看来父皇正为流民头疼。
宋青山那边正为找不到流民犯愁,这边则急着想解决流民。
果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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