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确实是一件很荒唐的事情，皇佐第一武士，他竟然是个女人，而且是个风烛残年的老太婆。
凌玉霜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件事，更不知道沈翊书现在应该是如何一种复杂的心情。
天下本来就充斥着背叛和被背叛的事情，不只是沈家。但是，如沈翊书这样，突然听说一个在记忆里还很不错的人，从一开始就是自己的敌人，这就有点可笑了。
今天的目的是为了打听一些陈年旧事，但是现在沈翊书没这个心思了。
封秋琴道:“你来这里，一定是为了以前的旧事吧！你一定以为，我是和你的父亲共事了很久的人，你会认为虽然我的身份别人不知道，但是你父亲一定知道。所以，你一定可以从我这里，知道一些什么吧！”
沈翊书道:“但是看见你那一刻，我已经不抱有任何希望了。”
封秋琴道:“你知道，为什么别人知道我在这里么？我明明可以用封秋琴的身份继续活下去，因为没有人知道我的第二个身份，但是我偏偏让人知晓封秋云在这里，是为何吗？”
沈翊书道:“我倒是很想知道，因为这个消息，连天神府的人都知道。”
封秋琴道:“之所以要让别人知道封秋云在这里，是因为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完，有封秋云在，有些人还会来。但是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人来，所以应该跟你说的一样，你父亲早就怀疑我了。所以，那些本该来的人，并没有来。”
沈翊书道:“你要是用封秋琴的名号，说不定他们就来了。”
封秋琴笑道:“来做什么呢！只要封秋云来了这里，他们就会像你一样去猜测我的身份，岂不是更容易上钩。封秋琴，一个抚琴的人，你以为别人很想找来孝敬么！”
沈翊书道:“看来，你不仅仅在灭亡沈家这件事上面厥功至伟，为了让沈家彻底消失，你也是煞费苦心啊！沈家，已经没有拥趸了，你怕是白费心机了。”
封秋琴摇头道:“你不懂沈家，也不懂沈乔。”
沈翊书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外人，甚至一个敌人这么说。
沈翊书道:“你倒是懂啊，知彼知己，很好！”
封秋琴笑道:“还是言归正传吧，你想问的问题我都知道，而且还可以一字不差的告诉你。”
沈翊书皱眉道:“你突然发这种善心，不会是因为你良心发现，一定是因为有人想让我知道吧！对于沈家你不忠，对皇家你倒是始终如一。”
封秋琴道:“到了我这个地步，只要不死总还是要坚持点什么的，不然恐怕也活不下去。恰好你想知道的，也是想让你知道的，所以我可以告诉你全部。”
沈翊书道:“那你就说吧！”
封秋琴道:“高甲，对你父亲很忠心。那个人把你父亲的梦想当成了自己的梦想，并且帮你父亲做了很多事情。但是你父亲都做过一些什么，你恐怕知道的很少。而且，我想问你，你知道你父亲的梦想是什么吗？”
沈翊书看着封秋琴道:“因为他见过很多的人间疾苦，所以他的梦想只是人间没有疾苦。这样的梦想其实很多人都有，但是他真的这么做了。他动了很多人的利益，也得罪了很多人。但是，他的梦想不应该被束之高阁。”
封秋琴点头道:“不错，的确是一个很简单的梦想。但是他和别人不一样，不只是嘴上说说而已。所以，他削弱豪强，打击武林势力，能得罪的人都得罪遍了。现在看起来，他只不过是当年官至侍郎罢了，但是在当年，那是一场席卷天下的暴风。只不过，可惜的是那场暴风，要了他自己的命。”
沈翊书有点烦躁道:“我不愿意听你复述他的梦想，我想你作为一个背叛者，还不配。”
封秋琴道:“你应该明白一个道理，一个人做一件大事的时候，往往是独木难支，一定会有自己的势力，自己的同行者。而当年你父亲能够掀起一场风暴，就是因为他有很多的同行者。这些人，早就在你父亲离开之后销声匿迹了。重新翻开那一段历史，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即使是如今的天子，也一直不愿意这么去做。但是，当今的天子，却也想做一样的事情。”
沈翊书笑道:“这种话你可以当着他的面说，说不定他还能赏你一些金银珠宝，让你的日子过得更舒服一些。”
封秋琴道:“你很没有耐心，所以我只说最紧要的，那就是这次的事情。这次的事情，起源就是有人想重新揭开当年的往事，而有人却不愿意。”
沈翊书道:“我原以为不愿意的，是当今的陛下！”
封秋琴道:“是他，也不是他。他想做一件大事，难免就需要很多人帮忙，在这一点上他很愿意。但是，如果有人想借机揭开一些昔年的秘密那就不行了。你应该知道，同样皇位的路上，充斥着淋漓的鲜血，和无数辨认不清的尸骨。”
沈翊书道:“所以，方正永到底是谁派去的？”
封秋琴道:“当然不是陛下，因为方正永是去灭口的。当今的陛下，很清楚方正永的为人，面对方正永和高甲，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相信高甲。”
沈翊书道:“哦，这就是，所谓的秘密？”
封秋琴道:“这个秘密就是，关于陛下自己的秘密。当年的陛下和沈乔无话不谈，而高甲又和沈乔形影不离，所以，这秘密就来自于这里。”
沈翊书道:“很大的秘密？”
封秋琴道:“你知道，大皇子的父亲是谁吗？”
沈翊书皱眉道:“这个问题，还用问吗？”
封秋琴道:“但是有人说不是陛下，是一个叫做，沈乔的人。”
沈翊书眉头紧皱道:“你要是这么给先父泼脏水，我拼命也要杀了你。”
封秋琴道:“大皇子的生母和沈乔相知，并且沈乔在她嫁给陛下之后，多年未婚，这些事情，你随便找一个认识他的人，都能告诉你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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