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观战的人越来越多了，因为和天神府的驻地并不是很远，所以凌玉霜和林白宇也都来了。
林白宇看到沈翊书之后，飞快的跑了过来道:“我的林兄啊，你终于回来了，你不在的这几天我可是好生的无聊啊！你想想，一个人平时对两个人发的火突然发到我一个人头上，我如何能够接受得了啊！”
沈翊书看了看林白宇道:“你离我远点，我现在看见你就想踢你。不因为别的，就因为你，害得别人总是找我们麻烦。”
林白宇面色一变道:“你还好意思说我，你给人家的剑诀不知道上面写了什么缺德的东西，而且还烧了。虽然他说出去没有人相信，但是我们都已经信了，你干得出来这种好事。”
沈翊书瞪了一眼林白宇，继续观看二人比剑。
沈翊书又发现了苹月的另一个优势，那就是内力比对方更加雄厚绵长。这，就已经纯属占了底蕴的便宜了。毕竟，不是谁都能够修炼足以匹敌清风兰月观这样古老门派的内功的。
如果没有其他的意外，苹月不需要发挥任何的潜力，只需要耗下去，对方一定会败的。
虽然是占了一些便宜，但是赢了总比输了好。而且，这世上凭运气的事情多了去了，运气也本就应该算是一种能力。
但是，事情总是会有意外的，沈翊书觉得苹月能赢也是有依据的，绝非胡说。但是，他却没找到苹月对敌的经验实在是太薄弱了。而且，她从来没见过像聂离这样不要命的人，所以动起手来已经先弱了三分。
像苹月这种媚态天成，性格可爱的女子，就算是女人见了都八成是不会讨厌的，如果换了男人，应该没有多少人能够下得去手。但是，聂离做到了，而且够狠的。
就连凌玉霜都在一边道:“这，也能算是个男子汉大丈夫？”
不难听出，她的语气中对聂离充满了鄙视。
但是鄙视明显是于事无补的，聂离剑法渐渐变得越来越疯狂，越来越让人看不懂，在场但凡有些见识的人，都已经皱起了眉头。而沈翊书此时此刻终于看出了一些聂离的剑法路数。
三十年前，江湖上有一个玩剑玩的很疯的人，名字沈翊书不清楚，也许江湖上的人都不清楚吧！但是他的剑法，世人记住了。
以一口剑面对天神府两百的精锐，最后杀得仅有几名武艺高强的校尉逃脱那场杀戮。他在江湖上有一个凶名，叫做剑屠，屠是屠夫的屠。
剑屠这个人，在二十年前和莫天青一战之后销声匿迹，有人说他重伤过度，已经无法再踏足江湖，也有人说他已经死了，总之就是没有人认为他还活着。
剑屠的剑法就是很疯的打法，搏命这种事情本来就是一场豪赌，但是他好像总是胜出方。江湖上对他的评价和猜测很多，但是千古对他的评价是“天生的剑客，但也是个天生的屠夫。成也杀，败也杀”。
所以，他的剑法在千古看来就一个字“杀”。
一个杀字能够包含很多的意义，首先是杀人的意思，但也不只是这一个意思。毕竟如果一个人要杀人的话，必须得是一个活人，因为只有活人才能杀更多的人。所以，剑法要配合变化莫测的步法。其实剑本是可攻可守的，但是这一门的剑法为了保持最的的杀性，所以根本就没有退路。而与剑法同样搭配的步法，就是此剑法的退路。
苹月渐渐的心慌起来了，因为对方实在是太过诡异，步法的角度和变化都是回忆莫测。苹月并非不懂，但是她拿对方确实没什么办法。
一旁的林白宇捏着沈翊书的胳膊道:“出手吧，再不出手你师妹就要被打伤了。”
沈翊书看了看他，冷笑道:“我无所谓啊，毕竟一个人有时候吃点亏，其实是很有必要的。”
林白宇皱眉道:“人家是个姑娘，你说这话有没有替人家考虑过。”
沈翊书道:“林白宇，你要小心一件事，那就是她是下山来历练的。红尘种种，到最后很可能对她来说都只是过客。你，可别到最后变成了人家在红尘中的磨刀石。”
林白宇立刻就明白了沈翊书的意思，看了看苹月，突然觉得也许这样的女子，本来就是不可挽留的。她在红尘中，不过是一场游戏罢了。
场上苹月更加处于颓势，但是她一直能够保护得了自己，倒是让聂离有些忌惮了。他当然知道对方的剑法本就无机可乘，再加上内力也强于自己，所以取胜本来就是一件类似于赌的事情。
苹月也够干脆的，眼见自己是打不过了，趁对方发招之际直接退开，来到沈翊书身边道:“师兄，这家伙不简单啊。”
沈翊书伸出手，接过苹月的青雀之羽道:“那你就看着，怎么样对付这样的招式。”
说完，沈翊书将青雀之羽舞动起来，却好像百花盛开，又像灵雀飞过，惠风和畅，毫无杀意。
那聂离来不及嘲讽沈翊书插手，就被剑光笼罩，可是这剑法，未免也太温柔了一些。
沈翊书自然不懂苹月的剑法，但是他懂清风兰月观的剑道。清风、兰花、月光，都是柔和的东西。所以，清风兰月观的剑道以轻柔为要，不求发挥最大的危机，但求以柔克刚。所以，连她们修炼的内力也偏阴柔。
聂离和沈翊书动手，就像千钧之力碰到了败革，根本无法发挥本来的威力。不仅如此，而且沈翊书好像从一动手就变成了进攻，反而掣肘了一个本来应该以攻为守的人。
聂离渐渐惊诧，本以为自己没有低估对方，但是现在看来是低估了。虽然他见过酒楼里沈翊书和伏龙骓的一剑碰撞，但是他眼里，伏龙骓好像也不是不可敌的。
杀意，必定要锐意进取，但是沈翊书沉稳柔和，再加上沈翊书内力比刚才的苹月更强。所以，聂离很快就有些力不从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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