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玉霜道:“人家说你是靠猜的，结果你还这么在猜。”
沈翊书笑道:“又不是一时半会就会晚，一个个的去查这些人就是了，再说，我们要是万一发现了尸体，再万一从无头尸体上面发现点什么，那岂不是很容易。”
凌玉霜道:“这么多的万一，你怎么保证？”
沈翊书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道:“那些尸体，还能看得清楚吗，这干苦力的唱大戏的，是不是身体上应该什么地方异于常人？”
凌玉霜道:“应该有吧，可是，这尸体放到现在都烂了，还能看出来吗？”
沈翊书道:“关键是从一开始就被毁了，从尸体上找出点什么来确实不易。不过，费老他怎么说也是玩尸体好多年的高手，万一玩出花来，我的猜测就可以坐实了。为此，我觉得该请他喝酒。”
苹月道:“喝酒，去哪喝，有什么菜品？”
沈翊书看了看她道:“去街上的面馆喝，那是我能付得起钱的地方。”
沈翊书找了费邕，让费邕再注意注意尸体上的特征，然后自己也跟着费邕一起，只不过口鼻蒙了厚厚的好几层布，而且是用水打湿的，可依然被熏得厉害。最后只能找来了一些香，到处点了得有二十多根，人才能待的下去。
费邕看着沈翊书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就知道他来也就是个精神上的支持了。
喝了一口酒，费邕道:“你要是喜欢就呆着吧，不过我好歹要把尸体整理一下才行。这尸体都切的这么碎，可不好拼起来。”
沈翊书道:“有没有能看清楚的手、肩膀、手脚之类的？”
费邕道:“肉烂了，不好看出来。”
沈翊书点了点头道:“做苦力的，应该都是体魄比较瘦，或者是健壮的，应该没有太多大腹便便之人。唱大戏的，也是要练功的人，这自然不太可能养尊处优。这两点，是否也能看出来？”
费邕挠了挠脑袋道:“你这么聪明，难道看不出来这些尸体就是一堆烂肉嘛！我是仵作不错，可我不是神仙啊！”
沈翊书点了点头道:“您继续，要是能找出点证据来，到时候我请你喝酒。”
费邕点了点头，任由沈翊书在那里观看尸体，自己去一旁继续忙碌了。
吃完饭之后，两个人又点着灯继续忙。忙到了天亮的时候，尸体终于拼出来了个大概，沈翊书看着东缺一块，西多一块的尸体，心里有点恶寒。这样的残忍程度，实在是有点超乎想象了。
费邕挤了挤自己酸胀的眼睛道:“尸体是拼好了，剩下一堆头，这里的尸体，可对不上你的六十五个客商人数。不过，差了五个人，倒也不是不可能被他们带走。”
沈翊书道:“你是说，真的是戏班的人和苦力？”
费邕道:“因为，这些人的头，最能对得上这些尸体，而能对出来的完整尸体，确实看起来不像是有干苦力的。”
沈翊书道:“那是因为你相信我所以才这么说，可还得找些证据才行呢！所以，让凌校尉他们小人来认，不要怕麻烦，还要你帮忙呢！”
费邕点头道:“职责所在，不过这里用冰来保存尸体，时间长了也不是个办法，所以还是要快。”
沈翊书点头道:“我明白，凌校尉应该也明白。”
沈翊书带着费邕去外面，要了两碗面和两个小菜，然后要了两壶酒，一边吃饭一边喝酒。
费邕看着沈翊书道:“你来之后，也算是帮了凌校尉的大忙了。以前的时候，我们可以说是势单力孤，凌校尉虽然武艺出众，可是破案并不凸出，所以更多的时候，我们就能分到一些缉捕之类的任务。”
沈翊书笑道:“这倒也没什么，不管是缉捕还是破案，本也差不多的。”
费邕笑道:“可是，一个人如果单纯依靠武力走下去，也会有一个到头的地方，到了之后就没有办法了。凌校尉是个姑娘家，带兵这条路也不好走，破案么，以她资质，或许要很多年，走很多弯路。而且，很多时候，并不能一帆风顺的。”
沈翊书看着对方道:“多承大家照顾，而我也是职责所在，倒没什么好感谢的。”
费邕有点狐疑道:“我怎么听说你想娶她，以后不回道观了？”
沈翊书吃了一惊，看着对方道:“你听谁说的？”
费邕道:“林白宇说的，他和凌校尉从小一起长大，他说的话大家自然会相信的。”
沈翊书道:“大家？”
费邕点头道:“林白宇告诉大家的，应该是想提前报喜吧！”
沈翊书冷笑道:“他这是给自己报丧。”
费邕觉得沈翊书应该是觉得林白宇话说的太多了，可是对林白宇所说的内容却依旧是深信不疑。
费邕看着沈翊书道:“天门，到底是不是个道观？”
沈翊书道:“这个很难说啊，最早的时候，他们奉道，但是他们依然娶妻生子。本派之人，皆奉道，但是分为出家和不出家。所以有人问我是不是道士，我明知道他们的意思是我为什么吃荤喝酒，所以我懒得回答。”
费邕点头道:“以前奉道的人，也没有这么多的规矩。”
沈翊书点头道:“本门很多人终生都是孑然一身，不是因为门规如此，而是以身许道，自然无法再许人。近几代又有了些新的规矩，每一任的掌门都是出家的道士，所以江湖上的人总是以为天门就只剩下出家的道士了。”
费邕点了点头道:“这么说起来，你作为掌门的弟子，是不是应该就是下一任的掌门。”
沈翊书笑道:“天神府神公的徒弟或者子侄，一定能够成为下一任的神公么？”
费邕笑着点了点头，这自然不一定。不管是在哪里，总要先分出个强弱来，强者大多数时候占据了最大的利益。
沈翊对于林白宇这个长舌的家伙很是不满，所以一回去就找他。至少，骂他几句也是颇为痛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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