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族狡诈。
死到临头耍小聪明的不少,譬如心心大魔王当年,沦为鱼肉后都要和楚裙玩点小智慧。
似血魔那种识时务的好男魔,少啊!
兰止还想耍小聪明,死到临头都准备秀一秀智商。
楚裙笑着叹了口气。
这种桀骜不驯的魔,她可真是太喜欢了!
暗影缠绕上兰止的头发,蚀骨锥心的剧痛侵袭,令兰止惨叫出声。
她的修为全凝聚于头发上,被吞噬掉魔发,比将她砍得只剩个脑袋还要来的痛苦。
“我交代!!我全都老实交代!”
兰止不敢再耍小聪明:“地魔手里那条狐尾在计都神王手上!”
楚裙笑容一滞。
“计都?”
“没、没错!就是他!”兰止连连点头:“大人,我真的没撒谎,那条狐尾是我亲手送到他手上的。”
楚裙缓缓的“哦?”了一声。
兰止赶紧和盘托出。
当初她大哥魔王野吞食了地魔,成为地魔领的新主人,她被选中成为计都身边的婢女。
地魔手上那条狐尾她瞧着好看,且还内含庞大力量,她便当成围脖带去了深渊。
也是因为那条狐尾,她才被计都选为了贴身婢女。
“我说的都是真的,计都神王极其喜欢那条尾巴,千年前他闭关睡觉都抱着那狐尾不放!”
楚裙嘴角扯了扯。
“不但如此,他还一直让贴身大女官血婼调查这狐尾的来历……”
楚裙笑了,归澜的一条狐尾居然在计都手上,这事恐怕连大哥都不知道吧?!
好一个计都,藏得够深啊,那男人,莫不是老早就知道归澜在潜渊?一直藏着掖着装大尾巴狼呢?
“计都人在深渊?”
“应该是在的。”兰止点头道,“深渊内最神秘的那位烬阎殿下前段时间回归,将计都神王的神宫封印了。”
“既都封印了,你是怎么回魔界的?”
兰止愣了下,小声道:“计都神王过去悄悄在神宫内炼化了一条暗道直通魔界。”
楚裙眯着眼:“他在深渊内搞这种小动作,深渊王女会不知道?”
兰止心里一惊,好奇起楚裙的身份。
这女人究竟是谁,怎会连深渊王女的存在都知道?
“这……这我就不知道了。”兰止跟在计都身边的时日不算太久。
“不过这条暗道的出入口就在地魔宫,若是计都神王出来过,我应该能知道才对……”
楚裙看着这位只剩脑子的魔女,不太懂计都留下她的死人头作甚。
有用吗?
“你算老几?”
兰止:“……”
现实扎心了,的确,计都要真是从暗道离开深渊,要瞒住她这么个小小魔王还不是轻而易举?
楚裙摸着下巴,这就说得通了。
大哥担心计都知道归澜还活着且与她联手绿了对方事,回深渊后就把计都给封死在神宫内。
结果那老六藏得够深,手里居然有一条归澜的尾巴!
然后暗度陈仓偷溜去了潜渊!
不过那憨批为何抓了小佛和富贵儿就不得而知了,楚裙总觉得他要以此威逼归澜现身的猜测很不靠谱!
寒浓和般若他们已经解决完了地魔城内那些不逊小杂魔,过来与楚裙汇合。
过来之后,就见楚裙变幻莫测。
“阿楚,怎么了?”
楚裙眯着眼:“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寒浓扯着嘴角:“报喜别报忧。”
楚裙偏头道:“据说这里有条密道可以直通计都的老巢。”
寒浓闭眼:“好消息这么好,坏消息肯定很糟糕。”
楚裙深吸一口气:“我绝美男人的尾巴在计都手上。”
般若和寒浓齐齐沉默。
两人看楚裙,像是在看一个大冤种。
“倒也不必悲观。”娇娇龙阴阳怪气的安慰:“人生在世不称意,头上谁不带点绿。咱大伯哥岂是寻常神,区区一点绿,健康!”
楚裙冷呵:“大方啊我的娇,不愧舍出私房钱帮人养小情人的你!”
寒浓炸鳞:凸(艹皿艹)!
楚楚你是不是想给咱俩的友谊画个圈!
冤种好友放弃互相伤害。
楚裙摇了摇兰止的死人头:“暗道在哪儿?打开。”
“我……我开不了啊。”兰止颤声道,眼看女魔头杀机又溢出来了,她尖叫道:“我开不了有人能!我已经传信给计都神王身边的大女官月瑶了。”
“计都最宠信她和血婼,她手上有计都的神王令,可以打开暗道!!”
“月瑶是吧……”
楚裙舔着后槽牙,“很好!”
小小月瑶,你赶紧来!!
……
深渊,棺材神宫。
“救救我啊~~表弟~小裙裙~~~”
“大娘啊~~大娘你当初抱我那么紧那么用力,你怎么忍心留我一个人啊——”
一道身影骤然出现,梅拂规的嘴大大张开,嚎叫声顿止。
一把弯刀对准他张开的嘴。
刀尖再往里怼点,妥妥怼进他脑子里。
血婼媚笑:“再叫一句大娘试试?”
富贵:有种你把刀收起来,你看我叫不叫?
血婼收了点刀,刀背拍着他的脸,笑道:“老实点小奇葩,我家主人虽暂时不准备杀你,但也没说不能虐你哦。”
富贵双目含泪:“你说你们抓我到底干嘛嘛,那老贱人……啊不是,我二爹他明明对表弟爱的深沉,咱们一家人坐下来谈谈不好吗?”
血婼没理他,而是走到旁边打开柜子,在一堆瓶瓶罐罐内翻找。
“大娘你要吃药吗?找什么药你给我说啊,我一代未来丹神……”
血婼笑睨向他:“哑巴药。”
梅拂规:“……”
这大娘不是个好娘们。
“我劝你耗子尾汁,”梅拂规嘴硬道:“表弟和小裙裙肯定知道我不见了,你们把我抓来深渊也没用!我深渊也是有靠山的!”
“楚晏温……啊不是!烬阎!烬阎大哥你们知道吧!他宠我如宠小裙裙!!”
血婼是真想毒哑了这厮,这嘴咋恁贱呐?!
“可惜……烬阎殿下如今和你的境遇差不多呢。”血婼笑眯眯道:“想来他这会儿在主人的棺材里也睡得深沉。”
“是吗?”
烬火飘摇。
鎏金长剑横在血婼的脖颈处,男人的身影于烬火中一点点变幻而出。
血婼一秒笑脸变哭脸。
富贵儿鸡叫:啊啊啊啊!大哥好帅!大哥看看我!
男人瞳色凛冽如雪:“计都,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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