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麻痒意在心尖泛滥。
冷香裹着甜意,让人食髓知味。
不是过往那般炽热到想要将人拆骨入腹的霸道偏执,而是温柔无比的徐徐渐进。
一点点的牵动着呼吸,宛如藤萝般,交缠着。
缓慢而温柔,怜惜而深情。
楚裙听到了自己失去章法的狂乱心跳,像是醉酒又上了头,难以与呼吸再保持相同的步调。
她罕见的生出几分羞涩。
明明不是第一次亲吻,明明她惯爱撩拨他,可这一次,真的不同。
右手被紧紧握住,她听到了他唇齿间溢出的轻笑:“想打我了?”
“那可不。”她小声嘀咕:“你可要把我手抓紧点。”
她的无情右手不是一般的蠢蠢欲动。
帝臣头抵着她的额头,轻轻蹭了蹭,叹了口气:“果然不能放你一个人。”
他掀开眼帘,赤金眸中带着几分无奈:“总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
“我这一次也没亏呢。”楚裙翘起唇角:“我可吞了一颗饕餮心,大补。”
狐尾卷着她的腰,帝臣垂眸笑看着她:“上来。”
楚裙嘿嘿一笑,另一只手勾着他的脖子一借力,整个人挂在他身上,双腿环住他的腰。
她惯爱这样挂在他身上,放肆的与他亲昵。
帝臣抱着她在软榻上坐下,楚裙忽然用力把他朝下一摁,顺势倒在他怀里,捏住他的下巴,眼神魅惑又勾人:
“狐媚子,是不是该与我好好交代下了?”
楚裙挑起眉梢:“你怎么就成天域神主了?还与我大哥是旧相识?”
“算了,这不重要。”她顿了顿,摩挲着他的下巴:“还是说点我不知道的,你愿意告诉我吗?”
帝臣凝视了她一会儿,缓缓开口:“有许多事,我并未完全记起。”
“譬如?”
“譬如我因何陨落,譬如……过去的我和你……”
楚裙莞尔:“咱俩以前难不成也是死对头?”
“不是没那种可能。”帝臣不置可否的点头。
至少楚晏温表现的挺明显的。
楚裙哈哈一笑,“过去天域神主和深渊王女是死对头,到了人间潜渊,妖皇和楚衣侯又是死对头……”
“结果~我赢了!”楚裙得意洋洋的看着他:“如此说来,还是我最厉害嘛。”
“嗯,算你厉害……”帝臣语气里透着无可奈何,握着她的手,放在唇畔轻轻一吻。
“除此之外呢?”楚裙收敛了几分得意:“总有点什么事是我大哥难以启齿,才让你自己坦白的吧?”
老早楚裙就纳闷,为毛自家大哥笃定帝臣会是个渣男?
“你当天域神主那会儿不会娶妻了吧?”她眼神危险。
“没有!”帝臣斩钉截铁的否认。
这一点绝无可能!
“当真?你不是记忆不全吗?”
“傻。”帝臣抬手拧了拧她的脸:“若我在天域便娶妻了,以你大哥的脾气,第一次见面时就会将我碎尸万段。”
“这倒是。”楚裙点头,大哥想刀了帝臣的心思那是明明白白写脸上的。
过去她以为,是因为自己,大哥多多少少忍着没出手。
如今看来,分明是这俩男人过去还有别的恩怨情仇。
“既然你过去就是寡王,那还能是什么事儿?也不对啊,我大哥的存在深渊下知道的人都不多,你和他是怎么成旧相识的?”
楚裙实在好奇的很。
架不住她的追问,帝臣与她简单提了一下自己和楚晏温的少年时期。
楚裙红唇微张:“我大哥年轻时候那么皮?偷偷溜上天域,到处薅人宝贝?打劫神王?”
“嗯。”
“你确定他是主谋?你是被胁迫的?”
男人冷淡清滟的脸上看不出丝毫说谎的痕迹,更无心虚,反还有种诡异的纯良。
帝臣点头:“我那时年龄最幼,不辨是非。”
楚裙嘴角扯了扯,你何不干脆把‘交友不慎’四个字说出来?
楚裙舔了舔唇,内心那个温柔腹黑的大哥形象,莫名有一丢丢坍塌……
大哥过去……那么野的嘛??
“年龄最幼……听上去当初不止你和他两人一起为非作歹呢?”
帝臣眸色略起波澜。
他沉默了许久,淡淡嗯了一声,偏头避开了楚裙的视线。
“还有一人。”
“谁?”
“计都。”
楚裙皱了下眉,脑海里有什么一闪而过,但那记忆稍纵即逝,快的她捕捉不到。
就是觉得这名字太耳熟了!且……听着就有种很烦人,让她想砍人的冲动呢?
“我过去是不是也认识这人?”
“应该认识。”帝臣抿了抿唇,沉默了好一会儿道:“他是我兄长。”
楚裙险些被口水呛着,美目瞪得溜圆,“咳……咳你、你竟然还有个哥哥?!”
要命!她家狐媚子长得就是一副天下第一唯我独尊的样子,横看竖看也不像个老二啊!
“帝归澜,你看着我,你怎还别扭上了……”楚裙把他的脸掰过来,整个人压在他身上,在对上他那双赤金眼眸的刹那,楚裙怔了下。
有那么一刹,她在帝臣眼底看到了痛苦。
哪怕他掩饰的极好,神色没有丝毫变化,可楚裙就是感觉到了。
“你和我大哥关系交恶,是因为计都的缘故吗?”
她轻声问道,帝臣沉默了会儿,轻声道:“你大哥和计都都没错,原因在我。”
“楚裙,过去的我,干了很多坏事,伤害了许多人。”
“那我陪你弥补。”楚裙毫不犹豫道,“做错了事,咱们就去改,去道歉,去弥补,我会陪着你。”
“我不知道过去的天域神主是什么样的,我只知道我喜欢的帝归澜是怎样的人。”
楚裙轻声道:“我爱你,我也信你,我更信我亲眼所见,亲自了解的这个你。”
“不用和我解释什么。”
楚裙手撑在他胸口上,坐了起来,眉梢微挑,飒然笑着:
“虽不知你干了多么难以启齿,十恶不赦的坏事,但以我对你,对我大哥的了解,他没有见面就立刻砍死你,便说明这中间另有隐情。”
“且这个隐情,你应该已经想起来了,但显而易见你不肯告诉他。”
楚裙耸了耸肩,“否则,就我大哥那脾气,会放任我和你单独相处?他又不是不知道我馋你身子!”
帝臣听到她这一套套的长篇大论,莫名好笑。
小渣女对自己的认识,永远都很深刻呢?
但不得不说……她是真聪明!
“所以啊……”楚裙得意笑着:“你不肯老实交代,我大哥只能舍不得妹妹套不着狐狸了,让我出面来套你的话~”
帝臣由衷赞道:“你与他真不愧是亲兄妹。”
“那是!”
楚裙又趴回他身上,在他唇上轻轻一啄。
“你若不想说,我便不问。”她轻声道:“等你愿意告诉我的那天再说便是。”
曾经,帝臣也对她说过同样的话。
楚裙有心眼也有手腕,她有很多办法撬开帝臣的嘴,但这无异于揭他的伤疤。
至少与他在一起这么久,楚裙从未见他露出过那样痛苦的神色。
帝臣紧紧将她拥在怀里,颠倒倾覆,楚裙被他压在下方,又被他完完全全紧搂着,似要嵌入自己的身体里。
她听到了他幽沉……难以启齿的低喃:
“我……亲手杀了我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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