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裙闻讯赶来,看到了的就是胡大彪大型孕吐现场。
大彪经过大牛丹的改造后,早就从胡子拉碴糙猛汉变成细皮嫩肉白脸肌肉男了。
这会儿弱不禁风般的坐在椅子上,李魁给他拍背,周靖一脸嫌弃的从他嘴里拽了条海带出来。
楚裙定睛一看,好家伙……
海产还不少!
“大彪,你这……吃饭不嚼的嘛?”梅拂规过来就是声怪叫。
大彪翻白眼,张嘴:“呕——”
又吐出几只虾。
楚裙挑眉:“这肚子是连通大海了?”
她上前,捏住胡大彪的双颊,还没凑近细瞧就被熏得皱眉。
“彪啊……你这海产还是蒜香味的……”
大彪泪眼朦胧,又被捏着腮:“七油(吃肉)不七蒜……香味少一半呕——”
楚裙手上用力,差点掐烂大彪的嘴。
好家伙,差点就迎面给她吐出来了。
女魔头痛苦万分,看着胡大彪脸颊两侧的鱼鳞,再看他泪眼汪汪的,倒没再打趣。
“奇怪,你身上的鲛人祝福怎么变成诅咒了?”
“诅、诅咒?”周靖和李魁都吓了一跳:“裙头儿,彪哥他好端端的怎会被鲛人诅咒?咱这几天就多吃了两口酸菜鱼而已,至于被诅咒吗?”
楚裙翻了个优雅的白眼,血眸中寒光流转,盯着胡大彪脸上的鳞片,沉声一喝:“下去!”
刹那间。
胡大彪感觉那种要被淹死的窒息感消失了,胃里的翻江倒海也停歇了下来。
脸上的鱼鳞消失,他往旁边的桌子上一倒,一整个身体被掏空的样子。
“我招谁惹谁了啊……”大彪委屈。
“活该活该!勾引鲛女犯禁的人族,活该活该!”
角落里传来一个叽叽喳喳伴随着吐泡泡的声音,楚裙偏头一看,瞧见了一只小螃蟹。
“什么玩意?鼻屎这么小一坨的螃蟹还能说话!”梅拂规好奇的凑过去:“小裙裙,这是螃蟹精吗?”
楚裙瞅着那小螃蟹,“化形都化不了,顶多算个下酒菜。”
小螃蟹大怒,两个钳子一夹一夹的:“我乃鲛宫蟹将,谁说我不会化形!还不是被这渣男害得,否则我怎会被打回原形!”
“老子害你爹!”胡大彪莫名其妙着了道,一肚子鬼火:“我吃你祖宗十八代了!老子怎么就渣男了!”
他胡大彪打了三十年光棍,女人的手都还没摸过呢!
梅拂规也笑了:“耶嘿,这小螃蟹个头不大,脾气还不小嘛。”
眼下这情况叫人一头雾水。
“鲛人祝福变诅咒……”楚裙笑意莫名,这倒有意思的很。
刚刚这小螃蟹又一个劲的说胡大彪活该,还扯到什么勾引鲛女犯禁?
“这螃蟹口中说的鲛女,莫不是你当年救下的那个?”
胡大彪一脸茫然:“我哪儿知道啊!那鲛女长什么样子我都忘了,就记得她贼能哭,哭的到处都是珍珠,烦人的很。”
“鲛人的眼泪价值千金,你居然还嫌弃?啊呸!让女人哭,你不是渣男谁是渣男!”那螃蟹又开始叫嚣。
楚裙睨了过去。
桌上骤然冒出一圈火,将那螃蟹困在中央。
“再逼逼赖赖,本侯把你丢油锅里炸了!”
火圈一点点缩小,小螃蟹赶紧告饶:“好汉!大姐!饶命!我不嘴贱了,我绝对好好说话!”
“那就说!”楚裙冷笑道:“我倒想听听看,我家大彪一时善心救了你家鲛女,倒还救出毛病来了?”
小螃蟹唯恐被下油锅,赶紧如实招来。
胡大彪当年救下的鲛女名叫水妍,据螃蟹说,这水妍也是鲛族中数一数二的大美人。
当年失足上岸被抓,差点被人献入宫中给远帝当玩物,被胡大彪救了之后,就对糙汉大彪一见倾心了!
逃回鲛宫后呢,那是夜不能寐,夜夜思君。
如今那水妍被选为鲛族太子妃,鲛族最讲究伴侣忠诚,一生只爱一人。
大婚当日鉴心镜时,水妍被揭穿了心恋人族,直接被鲛人王族打入水牢,大受酷刑。
小螃蟹讲述事情经过时,寒浓和藏归也过来了。
一龙一山听得是皱眉连连。
一屋子人也都狂翻白眼,就连梅拂规也是面目狰狞。
“所以呢?那什么水妍喜欢大彪,她在水牢里遭受酷刑,于是乎大彪也跟着遭罪?”
这逻辑关系让人捋不清。
富贵儿大叫:“你这哪门子的鲛人祝福?背锅祝福吧!大彪啊,你这千古奇冤啊!”
胡大彪也是咬牙切齿:“我就是个冤种!”
楚裙点头:“可算找到个比我还冤的了……”
胡大彪这锅的确背的莫名其妙。
“爱而不得,干脆毁掉?你们这当鱼的水里待久了,脑子泡涨了吗?”
楚裙嗤笑不已,真就是莫名其妙。
小螃蟹还在叫屈:“胡大彪哪里冤了!水妍可是鲛族第一美人!!为他受尽苦楚!”
“你和她透过鲛人祝福山盟海誓,现在她为你受苦,你却一直假装听不见,毫不理会她对你的求救!你不是薄情寡义是什么?!”
“我听见你大爷!”胡大彪忍不住爆粗了,他压根就没听到过,再说了,就算听到了又怎样?
天天晚上一个女声在耳边叽里咕噜,正常人只会以为是撞邪了好吧!
“什么山盟海誓!压根没有的事!!”
胡大彪委屈的像个三百斤的大胖子:“裙丫头!我冤啊!!”
“无耻渣男,敢做不敢认!!”小螃蟹气的钳子狂夹:“两个月前你还亲口许诺,要亲去南海提亲的!当时我就在水妍身边,听到了你的声音!”
这反转,众人也没想到哇。
胡大彪都要气撅过去了。
咬牙切齿道:“我、没、干、过!”
“你当然没干过。”楚裙挑眉道:“两个月前,西荒正值大乱之际,睡觉都没功夫,还有时间谈情说爱?”
那段时间不止楚裙忙得连打瞌睡都没时间,胡大彪几人也几乎没合过眼,饭都没吃,天天辟谷丹顶饱,忙着安顿西荒之民。
“对啊!我可以作证!”周靖点头:“彪哥那会儿忙得撒尿都快要我扶着了,他还能谈情说爱?有那心也没那力!”
“去你大爷的。”胡大彪一脚给周靖踹过去,“老子当时迎风尿十丈都没问题!少坏我名声!”
小螃蟹却是不信,“你们都是一伙的!当然帮着他说话啦!”
“我就知道你不会承认!但我是有证据的!”小螃蟹说着吐起泡泡,吐着吐着从嘴里吐出来一个比它身体还大几倍的玉佩来。
“这玉佩是半年前你偷偷跑去南海与水妍私会送给她的定情信物!还说是你母亲的遗物,你还不承认吗?!”
胡大彪看到那玉佩愣了下。
周靖和李魁也怔住了,显然他们是见过这玉佩的。
胡大彪拿起玉佩左看右看:“这玉佩……还真和我娘留给我的一模一样,连上面的磕到的地方也一样。”
小螃蟹冷笑:“证据都在,你还要狡辩!”
胡大彪皱起眉:“我狡辩什么,你这玉佩是假的!”
胡大彪说完在颈上一拽,扯出来一块玉佩,竟与小螃蟹吐出来的一模一样。
“家母遗物怎会转赠他人!再说,半年前我压根不可能出现在南海!”
“是啊!”梅拂规点头:“那会儿大彪明明和我们在东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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