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话题引到了听潮公子白泽身上,鱼玄机赶忙将话题岔开,“刚才青龙将军说,只说左侧为天涯海阁的地盘,莫非他们不是双子峡的唯一的宗门?”
好在丁琥珀并未深究下去,立即回道:“右侧是你们中州的商宗‘九重楼’的分会‘第三楼’的地盘。”
听到此处云昊来了兴趣,因为据那鲛人交代自己便是被这第三楼所捕获的,便问道:“这第三楼的主人是谁?”
丁琥珀瞟了云昊一眼虽不喜此人,但还是答道:“第三楼的主人是我三皇叔‘丁慕白’。”
云昊道:“东梧皇室怎会做起买卖来。”
这话多少不敬之意,但丁琥珀却并不在意只是遥望双子峡道:“还能为了什么,情之一字误人终身。”
听潮公子姓‘白’,而这皇室王爷却叫‘慕白’,有点意思啊。
说起来,这天涯海阁的宗主是位白姓女子,多年前新婚不久便寡居至今,唯有白泽一个儿子,而这东梧王爷想来也是痴情种,竟选择用这样的方式陪伴心仪之人。
不过两人的关系也如横亘在两座礁石之间的鸿沟,能彼此对望却无法跨越,其中的辛酸苦楚也只有这痴情王爷自己知道,至于他是怎么当上的这第三楼的主人,云昊却没有从丁琥珀口中探听出来。
丁琥珀只用一句话便让云昊不好问下去,这句话便是云昊自己刚才说过的‘作为细作得把关心的事装作漠不关心,想打听的事也要拐上十八道弯的旁敲侧击来问。’
舰队又航行了整整三日才靠近双子峡,又花了两日才从海峡间穿过,在此期间云昊便一直待在舱房内,没再出过床头透气,这也是鱼玄机再三要求的。
鱼玄机有些担要是白泽已经回到天涯海阁,又刚好看到途经的云昊定然会起波折,如其如此还不然索性不露面双方都安生些。
通过海峡还算是顺利,但穿过海峡之后情况便有些不好,风浪明显要比之前大得多,即便是余皇这样的重舰也开始微微摇晃。
继续往前航行就连海水也渐渐从深蓝变成了深褐色,这可能也是因为此间天空中常年被阴云所笼罩有关。
当航行到了第五天时,云昊便看到了宽广的海面上出现一座座‘浮岛’,这些无根之岛皆是由无数用铁索相连的战舰所组成。
众多战舰相连才能勉强抵御住风浪的侵袭,这也是青龙元帅的驻地,海面上的堡垒看似坚固,但也如驻守在十三峰上的哨兵一般,每隔一段便要进行轮替,不然在海上待久了也会变得躁动疯狂,而丁琥珀这次回港除了装运补给,最重要的也是接送一批轮替的士兵。
云昊甚至怀疑这丁琥珀之所以打起架来怎么疯狂,就是因为常年待着海上所留下的病根,不然一个看着挺俊俏一位妙龄女子怎会如狂战士般彪悍。
······
舰队靠近浮岛后,便有士兵登舰搬运补给到这座海上堡垒,鱼玄机还看到不少士兵聚集在一处,而他们面前的甲板上排列是一具具用白布裹着的尸体,这些士兵正在送曾经的战友最后一程。
由于每人的信仰不同,所以悼词也各不相同但惺惺相惜之心却是一致的,举行完悼念之后,士兵将尸体一一沉入海中,这是东梧特有的丧葬传统,岛屿土地不多不能如中州那般土葬,所以海葬便成了无奈之举。
鱼玄机此时也在默诵教义以告慰亡魂,丁琥珀来到她身边说道:“每年不知有我多少东梧子弟葬身于这无尽之海,我们早已习以为常,今日他们能得神女相送也算是幸运了。”
为了不让海妖一族侵入东海,这些东梧子弟只能将防线设置在‘无尽之墙’的另一边。
鱼玄机叹道:“中州人久居内陆并不知晓远在数千里外,还有这么一群人在誓死捍卫着人族不被海妖侵扰。”
丁琥珀却是不以为意,说道:“这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我们固守海疆也并不为了中州,而是为了我们自己,他们感念也好不感念也罢,我们依然会做好自己的本分。”
“说得好。”云昊鲜有的没和丁琥珀抬杠,反而是出自真心的夸赞。
“我说的中州人当中自然也包括你,所以你说什么我们也不接受。”丁琥珀依然倔强。
云昊道:“本君想说便说,同样也不需要你的认同。”
鱼玄机再次打断二人,说道:“青龙将军不知何日我们才能进入深海?”
丁琥珀回道:“随时都可以,但至于能深入多少却不能保证,即便是天气允许我也不可能让手下将士冒险深入太多,只是不知神女想要到达何种程度。”
鱼玄机道:“坤道并未来过这无尽之海,所以将军只需尽力即可,剩下的事交由我们来办。”
丁琥珀看着搬运补给差不多了,便让将士们登舰准备再次起航,海面上的天气瞬息万变,要趁着天气尚好便得立即出发,可容不得有时间休整。
此次带来的九艘楼船,半数以上要留在浮岛用铁索及木梁固定,而跟随丁琥珀前往的只有四艘,要是进行海战的话这无疑已是一支庞大的舰队,可要进入无尽之海却还是略有不足。
再次出航之后,云昊便留在了甲板上,原先认为进入无尽之海将会凶险万分,但却发现不过只是比东海风浪大些而已,并没有想象中那般可怕只要习惯了也还好。
但事情却在航行到第二天正午时发生了改变、、、
一日当中正午时分因是日照最充足的是后续,云昊也特别喜欢在此时小憩,今日常年阴霾的天空中好不容易洒下几缕阳光来,正是个难得睡午觉的好机会,他自然也不会错过。
就在睡得恍恍惚惚之间,云昊就听得周围传来嘈杂的人声,这怎么突然闹哄哄的搅人清梦,于是云昊翻身坐起,捏着鼻梁问道:“发生了何事,如此惊慌?”
此时哪有人顾得上他,甲板上几百名精壮的水手赤着膀子,不是在摆弄各种缆绳,便是在加固余皇舰上有可能移动的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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