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顾诺儿这话,云麟洲的面色刹那间如同结了九重寒冰。
他原本以为,顾诺儿会知道她之前的举动伤了他的心,他以为她会怀有歉意。
可没想到,从她口中,竟听到了催赶之语。
她就这么不愿跟他待在一起?
顾诺儿见云麟洲目光几次变幻,就像一滴水,归于深邃宁静的大海一般,毫无波澜。
好一会,云麟洲才似是嘲讽,又像是自嘲一样,冷笑了一声。
“是我将自己高看了。”
说罢,他将书扔在桌子上,转身就走了出去。
顾诺儿松了口气。
幸好云麟洲没有来查看凌轻歌的手伤。
顾诺儿轻轻握着凌轻歌的手,低声说:“轻歌,我先走了,明日再来看你。”
“你坐吧。”
那杯茶,他一口也没喝。
寇月曦坐如针毡,有些不安。
今日她父亲,非要让她进宫与太子赏花。
可是太子性格阴晴不定,捉摸不透,她实在应付不来。
寇月曦心想,勉强再坐一会,就找借口离宫吧。
然而,云麟洲看似心不在焉,却忽然开口问:“寇小姐仿佛有心事?”
寇月曦一愣,没想到竟被他看穿。
她想了想,垂首咬唇,说道:“月曦担心朋友,所以有些焦躁惶恐,让太子殿下见笑了。”
云麟洲扬眉:“你朋友?何人?”
寇月曦默默抬起眼睫,打量了他的神色一眼。
“陶家的二少爷,陶荣,曾是月曦的同窗好友。听说陶家犯事后,最近他四处务工养家,很是辛劳。”
寇月曦很怕云麟洲生气,毕竟陶家差一点就成了太子的岳丈家。
然而,云麟洲听了这话以后,面不改色,神情始终淡淡漠然。
“所以,你担心他辛苦,为他发愁?”云麟洲的语气,不辨喜怒。
寇月曦急忙站起身跪了下去。
“太子殿下明鉴,月曦只是念在同窗之情,颇为可怜陶二公子的遭遇。”
“不瞒殿下,陶二公子从小就被人嘲笑智力低下,其实在月曦看来,他是个热心肠的好人,并非愚蠢,只是率真。”
“也因此,我们俩的关系,在书院里最好,听说他现在过的辛苦,月曦曾想帮衬一二,但父亲不许……”
寇月曦为人单纯和善,多愁善感,说到这里,竟然红了眼眶。
云麟洲垂眸望着她,纵使寇月曦还在说着什么,他却全然听不见了,目光也跟着飘忽迷离起来。
他想到了很多年前,他还是宣王世子时,必须要扮傻的那些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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