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梁远鹏把已经烧到嗓子眼的愤怒咽了回去,他被苏眠温声细语的三两句话激的昏了头脑,抬手就去拿酒杯,“我有什么输不起的!?这游戏本来就是我带着苏小姐来玩。”
他狠毒的看着苏眠,咬牙切齿道,“看来苏小姐的运气,确实很好啊!”
是他之前小看了苏眠,以为厉大少交代了任务给他,他也能轻易的把这个女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没想到竟然失手了!
边上给梁远鹏拿酒的男人不赞同的按住他的手,“梁少,这杯酒……要不然还是换杯红酒喝吧?”
原本给苏眠准备好的根本不是低度数红酒,而是堪比伏特加的烈酒,只是过了调酒师的手,加了些红杉草染色,静置时看起来和红酒无异。
这种度数的酒别说是女人,就算是酒量极佳的成年男人也不敢轻易挑战,两三杯就能灌醉。
他原本笃定了苏眠的酒量不好,想看这个女人酒后出丑的,结果现在惩罚竟然落到了自己头上!
苏眠听力极佳,哪怕周围吵吵嚷嚷,她依旧能听清楚男人说的每个字,于是故作好奇的凑过来问,“这杯酒有什么问题吗?难道这杯不是红酒?”
“当然不是!”梁远鹏拿着酒杯的手抖了下,直接仰头灌了,把空杯展示给苏眠看,“苏小姐,这杯我喝了。下一把你可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苏眠笑眯眯的看着他,“这可说不准,幸运女神总是站在我这里。”
同样的话第二次从苏眠嘴里说出来,周围人不再哄然嘲笑,转而用一种审视和忌惮的眼神重新打量着苏眠,像是想看透她。
梁远鹏哼笑一声,他坐下来时朝身边人动了动手指。
不远处立刻走来一个侍应生,侍应生收拾桌面时刚好挡住了苏眠的视线,他再起身,桌上已经收拾干净。
每人面前的骰盅都被重新调整了。
梁远鹏看着苏眠单纯天真的样子,阴险的笑了起来。
正常玩会有输的可能,不过开了物理外挂之后可就不存在幸运这一说了。
虽然苏眠运气好,但是他还留了一招。
现在苏眠和他面前的两个骰盅都被动了手脚,已经换了内里。
不过内里被换的从表面完全看不出来,和之前的没有任何偏差,所以当苏眠真的输给他的时候,就算想破脑袋都不会知道他在里面把一个骰子最小的面换成了6.
而他这里的骰子中全都有磁石,不管怎么摇,都是最小的1在上。
最后开出来的肯定是六个1。
苏眠赢不了的!
“上一把我输了。”梁远鹏开口满嘴酒气,他死死的盯着苏眠,“这把我们摇小,谁的点数最小就是赢家。”
清脆的摇骰声在嘈杂的环境中声声清脆,带着极致的危险和蛊惑,仿佛诱着人走入深渊。
苏眠饶有兴致的看着梁远鹏开出了六个1之后脸上的表情,男人如同已经胜利的雄狮一样,知道自己是最后的胜利者,正准备将输掉的猎物一口咬碎喉咙。
周围人看着苏眠的手压在摇完的盅上,明着暗着都知道梁远鹏用了手段,正准备这一把从苏眠身上找回场子,一个个都开始起哄的讽刺起来。
“苏小姐,开啊!现在梁哥肯定是赢了,说不定输家不是你呢!不是还有美优陪着你吗?”
“刚才不是还嘲讽梁少输不起!现在怎么自己不敢打开了!”
“开啊!苏小姐手气好,要是也开了六个1就不算输!”
苏眠身边不知何时站定了一个男人,她看着西装袖口,下意识以为是厉丞渊,心脏抽动了下。
倏地抬头,却发现是面色严肃的楚特助。
“梁先生,少爷现在被夫人叫去聊天了,如果少爷回来看见你这样对苏小姐,肯定会不高兴的。”楚特助说的委婉,每个字却在代替厉丞渊警告梁远鹏。
梁远鹏有些发憷,但随即想起了什么,仿佛身后有人在撑腰,他不在意的推搡了下楚特助,“苏小姐是自己点头参加这个游戏的,刚才她没有输别人受了罚就是公平,现在轮到她受罚了就是我们欺负她,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他挤开楚特助,“啪”的一声把酒杯拍在苏眠面前,“苏小姐。”
苏眠没怎么听清楚梁远鹏的话,她安静的看着楚特助的背影,在紧绷的肩膀逐渐泄气的松了下来。
她刚才在期待些什么?
指望自己在被人欺负和排挤的时候,厉丞渊像个天神一样出现把她解救出来吗?
她自嘲的勾了下唇,梁远鹏从刚开始找过来时就说了是厉少的朋友,说不定这次在聚会上出丑是厉丞渊特地安排好的环节呢。
之前厉丞渊也告诉过她要装的软弱一些。
但是她今天一闻就知道那杯酒不简单,她的酒量不好,要是真的连输喝上几杯,估计回去胃要疼的死去活来。
她可以陪厉丞渊演戏,但是从来不作践自己的身体。
小时候她第一次知道出轨和小三这两个词。
牵着妈妈的手看见左玫带着苏恬耀武扬威的走进他们家的大门,苏恬像个真正的公主一样用力又恶毒的把她推倒在地,随后自己也一趴,坐在地上开始哭。
赶过来的苏兴东见她没有哭,以为真的是她推了苏恬,怒斥她不懂礼貌是个心里肮脏的小孩,还狠狠地打了她的头。
后来苏恬顺理成章的住进了她的家,想要故技重施在苏兴东面前诬陷她的时候,她提前准备好了录像,在关键时刻把苏恬每个不成熟的陷害动作都转放了出来,后来苏恬再也没有用过这种手段。
那时候她就知道。
能救她的人,从始至终都只有自己。
苏眠按住了楚特助的胳膊,把人轻轻地往后带,然后优雅的站了起来,在哄笑声中打开了骰盅。
耳边所有的声音仿佛被拉了滑稽的暂停键,笑声瞬间消失。
只见平整的桌面上赫然摊着五个骰子和一摊被摇碎的粉末。
而她摇碎的那颗骰子就是梁远鹏做手脚的那一颗。
苏眠的声音冷冰冰,“五个1,梁少,我摇的点是不是比你少?”
她修长的指尖按在透明玻璃杯上,往梁远鹏面前推了下,抿唇笑了笑,
“既然你剔除了这局里的另一个参与者,想和我比,那我现在也只和你比。”
“你输了,接着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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