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身处困境,她也不会惊慌恐惧,苍枫伸手托住了顾玥的腰肢,让小姑娘不至于灵力耗尽至脱力跌倒。
当然,在这狭小的空间中,她不会跌在地上,只会靠在粗糙的墙体。
“你……”少年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问,“没事吧?”
女孩儿立誓说:“我以后再也不来这种水灵枯竭的地方了!”只是绘了一个算不上复杂的灵阵就将她的灵力消耗殆尽。
灵力稀薄没关系,只要环境中的水灵足够旺盛,她就能极快地恢复灵力,她这样的灵师最怕的就是现在所处的环境了吧?
苍枫难得的极其亲昵地顶了顶女孩儿的额头,轻笑着:“辛苦了。”
顾玥有些呆滞,脑海中不合时宜地浮现了一个成语“耳鬓厮磨”。
他们真的靠得太近了,他的唇几乎贴上了她的耳垂,呼出的气有些热,扑在女孩儿的脸颊上,熏得她那一侧的脸颊微微泛红。
她攥着少年袖口的手稍加用力,忽然就想这么赖在苍枫的怀中罢了,就这么困在这里,那条红绳送不出去也无所谓,他们是真的“在一起”了。
“玥姑娘。”苍枫在最不合时宜的时候开口,打断了女孩儿的幻想,“你尽快调息恢复,我想一下有什么脱困的办法。”
女孩儿眼眸微垂,说“好”的同时,松开了手,也自己扶墙站好,她很平静,“有劳玄夜公子帮忙护法了。”
她不等苍枫应答,就盘腿坐下一副进入修炼的状态。
苍枫的世界里只是横夏少女和外面野兽的吼叫声,嘶啦着,没有血迹渗入,他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只能凭借没有停止的厮杀声来断定相柳是无事的。
为什么只有相柳呢?因为飞廉与他结了契约,他们是能感知到彼此的生命力的,一方死亡另一方的灵丹必定会受到重创从而契约消除。
“阿玥……”他就这么蹲在女孩儿的身边,只有在知道女孩儿听不到的时候他才会说,“我是那个和顾珩差不多优秀的人吗?”
没有人回答他,顾玥沉静在体会这样的环境中水灵是怎样的状态里,她听不到少年的喃喃自语。
错过了少年心意的她只在不停地凝聚着灵力,又不想那么快地恢复中矛盾着。
这是他们真正意义上的独处,她不想这么快就离开这里,出去了又是有相柳、有飞廉的世界。
她第一次真切的感觉到灵伴的存在是真的很碍事。
当天空不再那么明亮,苍枫是知道天黑了,荒漠中的夜里微凉,他取了一件外衣披在女孩儿身上,他的嗓音低沉,说:“阿玥,我会保护好你的。”
不知道是土墙在加厚还是在移动,他们的空间变得更小了,恢复灵力的不只是顾玥,还有那个背叛了他们的哈勒朝鲁。
“我们对他不好吗?又不是不结账,为什么要杀我们?”
顾玥才一清醒过来就问这样的问题,苍枫在这段时间里大概想到了原因:“他要灵师的灵丹喂那些蜥蜴。”
“一个灵师只能有一个灵伴。”这是一个所有灵师都知道的常识,有记载以来就没有过例外,“他不可能由这么多的灵伴。”
“也许只是宠物。”苍枫让女孩儿喝了口剩下不多的水来润嗓,“吞噬他人灵丹的邪法是普通生物唯一增强灵力的方法。”
女孩儿是聪慧的,一点就通:“你是说,那些根本就不是真正的灵兽?”
灵兽的异变是千种多样的,不会只是单单的变巨大一种,这几十只都一模一样的变成这般大,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显然是用同种方法改变了原先的身体构造造成的。
它们不像祸斗,祸斗是有灵脉的,只是它出生在平凡的农户家中,没人发掘它的天赋,那枚误食的火兽灵丹只是一个契机,他的灵力被激发,又恰好被祝候捡去才有了现在勇猛的大黑犬。
它们是这片大沙漠中最普通不过的小沙蜥,没有一点儿灵脉,各种原因被人捕去,或是泡在药池,又或是被喂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它们不再自由自在,被操控着,没有意识,被变得不像自己,它们在痛苦中吞噬下不知道是谁的灵丹,被灵力折磨着,没熬过的离开世间,熬过活下来的拥有了力量,成为一只必须不断吞噬他人灵丹才能进阶的怪物。
那不是它们的本意,它们被恶人操控着,做出无数不得已之事,它们没有思想,不知道做过什么事。
它们是悲哀的。
“所以……”顾玥总结了,“……我们是他投给这些巨蜥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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