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姑娘不愿意？”
“怎么会呢？”
有个实力硬还识路的人一道，顾玥自是欢喜。
玥姑娘猜到顾玖会追她，故而拖着苍枫绕了个道，先跑去宴平镇向阿囡姑娘讨了碗白丸仔才作罢。
阿囡姑娘的摊子依旧摆在马路边，冒着徐徐青烟，二人坐在最里边的位置望着路边来来往往的普通人。
“这里还真是繁华。”
顾玥支棱着脑袋，在没人识得的地方，相柳随意的趴在桌上呆在离苍枫最远的地方。
苍枫问：“真的繁华吗？”
确实，和富庶的水泽、人口众多的不归城相比，宴平镇只能算是热闹。
可在才从残破的清霖县出来的玥姑娘眼里，就真的是繁华。
衣裳褴褛的人行色匆匆，皆往一个方向而去，隐约听到有老者对牵着的小孩儿说：“走快些，迟了我们又没吃的了。”
将所有客人点的白丸仔都上齐，阿囡擦干净双手在玥姑娘对面入了座，她眉眼间有一些倦色，“顾姑娘可还要再加一勺糖？”
“今天的甜度正好。”顾玥也没想到这阿囡姑娘还记得自己，她疑惑着那些叫花子的去向，便问道：“今日有人施粥？”
“是齐家。”也难怪阿囡脸色不太好，“说是齐睿灵力突破了一个境界，要摆上半月的粥棚。”
齐睿这名号还是从苍枫那处得知来的，顾玥有些忧心的望着阿囡姑娘，试探地问了句：“夫人？”
“我没事。”阿囡的笑有些苦涩，“他出关后没来寻过我……他的人太多了，已经将我忘得干净了。”
可怜的姑娘……
顾玥探出手拢着阿囡的双手，她没说只静静地将人微凉的温了一温，良久才道，“天寒记得添衣。”
她离去前留下一只沾了灵气的机械鸟，她说：“你想归故里吗？决定好了用它联系我。”
他们没有出城门，晃进了一家灵器铺子，“来这里做什么？”
顾玥实在想不到他们有什么需要掏的灵物。
苍枫随意地看着，随口问了店小二一句：“有什么适合送礼的吗？”
这种铺子背后的老板都是当地的灵修世家，店伙计几乎都是普通人，这家也不例外，他只能通过两位客人的衣着猜测他们的身份非凡，针对这种对买什么毫无头绪的贵客自然是要推出镇店之宝了。
那是一尊用高度约莫一尺半左右的玉石雕刻而成的玄武像，寻常人只能瞧得飘着深碧色的花儿，很完整，没有一丝的裂痕，而顾玥被它吸引了目光则是因为它浓厚的水灵气，这块料子该是在极其容易汇聚灵气的深水之下温养了不知几个千万年才形成的，还真的是难得的宝贝儿呢。
顾玥只是看了那尊玉石像一眼，又开始挨个看柜台中摆着的饰品了，这种成色的水灵器她在水泽见过太多，更好的都没少见，像这样的还真的没法让她太过惊讶。
伙计见那姑娘提不起多大的兴致，便将重心转到苍枫身上：“这块玉是我们主人家在极北的北地城外念极峰寻来的，那是现今寒冰之力最强大的所在，又请了当世又名的匠人精雕细琢了这尊玄武像。公子应该知道玄武为阴、属坎位、镇北方，乃是水灵最旺的神兽，有它在可保家宅财运亨通。”
看来这伙计没少做功课，能说的如此之多。
“用一个漂亮的匣子给我包起来吧。”其实苍枫没太听清伙计说了些什么，而是总留意到了玥姑娘盯着一条用灵石串成的手链，他指了指那条链子，道，“还有它，单独包起来。”他财大气粗的像是毫不在意金钱。
“你知道它是干嘛的吗？”顾玥有些好笑，“这东西对你没太大用处的。”
“几枚普通的灵石珠子罢了，你既然喜欢买来就是了。”
伙计听了猜测这公子不识物，其实他也不太懂得这玩意有什么特别的，只按着掌柜的交代说道：“公子有所不知……”
“如果只是灵石珠子我也不用看这么久。”顾玥不太想听伙计慢吞吞的讲解，“你看这些珠子的雕纹，分开看没什么，连在一起就不得了了。”
她卖了个关子，显然是等着苍枫起好奇。
玄夜公子清楚那丫头心中的小九九，顺着她的意：“还请玥姑娘赐教。”
“那些刻纹连起来就是一个储蓄灵力的阵纹，人能将灵力存放在里面借予他人防身。”若非顾玥自小精习灵阵，也不会一下就识别出这东西的用途，“我家婆婆早几十年收过一个学生，他每每四处行走时钱用光了，就折腾些这种寻常灵师搞不清用途的玩意儿换钱财，也不同人说清用途，白白蒙了尘。”
“我确是听说过一位半步神级的灵阵师常做这种事，”苍枫通过顾玥的描述很快想起一个人，“苍家没少请他布些镇宅护城的灵阵，只是没想到他竟是顾家婆婆的弟子，失敬。”
按这么算来，和玥姑娘也算师出同门，难怪惹得她多看。
“这东西不适合我，你却可以有。”苍枫又让伙计不用将链子包起，轻轻捏起端详了片刻实在是找不到与众不同的地方，“灵力怎么注入？”
玥姑娘聪慧，猜到玄夜公子想做什么，“上次你怎么把灵力灌到我的体内也就怎么灌进链子里。”她说的上次是在鸿门客栈灵力暴走时苍枫为她梳理灵力的那次。
“这简单。”
直到苍枫提着一个用绸带兜着的精美匣子出铺子时，盘在玥姑娘左手腕子上的相柳身下多垫了一条细长的珠串链子。
“我们现在去哪？”顾玥至今都不明白苍枫买礼品是为着什么。
“送礼啊！”他们很快就看到了一个门前摆着粥棚的大宅，不少乞儿都捧着碗蹲在墙角喝着粥，还有些依旧在排队。
玥姑娘恼了：“一个欺骗姑娘的臭男人，你送这么好的东西？”
“你竟然称它是好东西？”苍枫不可思议地提了提手中的匣子，“我以为在玥姑娘眼中它不过普普通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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