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这么用这柄灵器了,很多咒术的使用和灵阵的绘制都需要足够充足的灵力,就顾玥那一点点稀薄的灵力远远无法无法支撑,往往都是要依赖沇灵伞提供的灵力支持才能够完成。
不过这次,就算有沇灵伞在,她也是修补了七八处就需要打坐恢复至最佳状态再继续。
累是累了点,对沇灵伞和顾玥来说也不是全然没有好处。
顾玥明显能感觉到沇灵伞输送给她的灵力越发的沁人,越发的精纯。
“看来这把伞的器灵快苏醒了!”连起来,无支祁都不让祝候、顾玖踏进灵阵一步,自己却始终守在顾玥身边,沇灵伞的变化它是看得一清二楚,这才说了这句话。
顾玥疑惑的看向无支祁,十分的不解:“什么叫做苏醒?”难道器灵还有沉睡一说?
这把伞的故事无支祁知道的也不多,便在夜里休息时将知道的都说与了三人听。
其实也就是说给顾玥一人,祝候和顾玖不过是死皮赖脸的顺带。
无支祁也不记得是在多少年前,顾家难得派了个少女来凌云川,他见过的顾家人太多了,记不住每个人,偏生那个少女天赋极佳,它一度以为那会是顾家第二名成神的灵师,便留下了不浅的印象,只可惜时间太久,久到它都忘却了那少女的名讳。
“她第一次来俺这的时候有二十了吧,炼魄灵师,带的就是这么把伞。”无支祁在努力回忆着蛮那年的情景,“当时这伞就已经是半步神级的灵器,灵识之强在俺见过的水属性灵器中只逊色于冰魂雪魄剑。”
只逊色于神器的灵器,那是多接近神器的存在?
顾玥忍不住看向现在的沇灵伞,开始怀疑着这除了醇厚的灵气,毫无器灵灵识的沇灵伞和无支祁所说的真的是同一把吗?
听说,那位姓顾的姑娘凭着自身的实力以及沇灵伞的强横在当年的无支祁手下走过了一炷香,又听说那位顾姑娘每次修补这个灵阵都只花了十日时间,是无支祁见过最快的一人。
祝候听闻补充了一句:“上次我和浩澜联手在无支祁前辈手下走了不到一炷香。”
无支祁孤寂太久了,每有顾、祝两家的子弟来,它都会指教一下。在上次需要修补灵阵的时候,顾珩是魂定巅峰的修为,而祝候的灵力也离魂定巅峰不远了,顾珩的灵器是半步神级,而祝候的则是货真价实的神器,动之可烬万物的侵略性最强的火属性神器,饶是如此还走不过一炷香。对比之下可见那位顾姑娘的强大。
祝候偷偷地和顾玥耳语一句:“这猴子发挥出来的力量是视对手强弱而定的,我爷爷在它手下也走不过一炷香。我看你们顾家那位姑娘是不是太过貌美,这猴子见色起意走神了才让那姑娘走过那么长时间?”
就这次无支祁看到顾玥后的反应,祝侯越想越有可能,越想越觉得这是一只色猴子,于是他钻到了无支祁和顾玥之间,还将小丫头往自己身后挡了挡,一副就算无支祁再强也要保护好这丫头的模样。
不过山谷里风太大,吹散了那几句耳语,小丫头没有听清。
“您也应该和那位先辈说过那些话吧?”顾玥所指的是无支祁对她说的那句“等你成神,接我回家。”
“没有!”无支祁回答的很着急,像是生怕顾玥不愿再来它,“只有你!”像是意识到有点失态,它挠了挠后脑勺,憨憨的笑着,“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有这个资格的。”
换言之,在无支祁看来,只有顾玥有这个资格。
“那姑娘的天赋虽好,却只达到了化神。”无支祁说着,“俺最后一次见到那姑娘就有化神的修为,后来顾家又换了好几波人来,成神的雷劫都没有降临在这世间。”
灵师的修炼被分成六个大概的阶段:初识、魂定、炼魄、引气、锻体、化神。化神之后再渡一轮天雷劫便是另一个被他们称之为神的境界。
“是因为悟不透吗?”顾玥问着。
顾家那本古老的手札有过这个记录:要想成神,光是修为足够远远不行,还需要悟,悟透了,天雷之劫自会降临。
“悟”之一字,太过虚无缥缈,怎么算悟透了,究竟要悟些什么?
没有人知道。
成神的先辈也说不清、道不明。
相传神之力可动山海,在这个力量至上的世界,成神是每个灵师的最终目标。
可并非所有灵脉资质佳的灵士都有那个悟性。
他们相熟的顾家婆婆、祝长钦两位前辈就已经悟了几十年,尤其是辈分最高的顾家婆婆,眼看着一生就要到尽头了,始终都悟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不!”无支祁当年见顾家突然换了个弟子前来,心下好奇,难得多嘴问了一句。
那次是真的难得,须知它在此守了千百年,见过了无数的顾家直系后人,唯有那一次它问了为何突然换人。谁知得到的答案却是,“被一头凶兽重创,伤了灵脉,那把伞也几乎损毁,那姑娘用最后的气力将伞身修复后人就没了。”
这个结局让无支祁唏嘘了好长一阵,便也记忆至今,“告诉俺这件事的顾家孩子说那把伞是修好了,不过徒有灵力,没了灵识;空有半步神器之名,却无半步神器之实。”
当年它叹惋的不仅仅是一代天才就此陨落,更多的是惋惜那一把不佞于神器的灵器也就此淹没了本该有的光辉。
在无支祁的示意下,顾玥将沇灵伞撑开,伞面对着他们,放在了取暖的火堆旁,“俺以前见到这伞很素,伞面都是白的,没有花纹,要不去俺记得这伞的灵气,也认不出这是当年那把。”
每一件灵器、每一只灵兽、每一名灵师的灵气都不一样,都是独一无二的。而凶兽则是灵师们给为恶的凶兽的别称。
顾玥看着那疏密不一的鲜红,犹如一朵朵盛开的红梅:“那这些红色的花样是后来点上的?”
“不知道!”无支祁嗅了嗅,如实地说着:“这是血,不是花样。”
岁月流逝冲淡了原有的血腥味,像是用红颜料涂抹上去的,可无支祁依旧分辨出来了那是“一只很强大的灵兽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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