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四区,无人区。
荒原之下的军事兵工厂已成废井。
联邦军人清理着战场,姜锐择从枢纽控制中心走出来,他脸上有几道血口子,是被弹痕扫过的痕迹。
腰腹的枪伤虽已处理了,但还在往外渗血。
但对他来说,问题不大。
鬼狐跟他一起走出兵工厂,点了根烟,骂骂咧咧道:“宙斯那群狗东西还真是卷土重来了。”
“这回要不是你那狗大伯走投无路了,咱们还找不到这处窝点。”
姜锐择也抽着烟,但脸色并不好。
鬼狐拍了拍他的肩:“这回虽然让他跑了,但好歹也收回利息了,他的右手都被炸废了,咱们也不算白忙活。”
“不够。”姜锐择用力抽了一大口烟,烦躁不已,“明明他的支援都被切断了,偏偏又冒出来一群来路不明的家伙?!”
“到底是谁在帮姜业成这老狗?”
“会不会是你那妹夫的渣爹?”鬼狐问道。
姜锐择摇头:“他那渣爹自顾不暇,可没工夫管姜业成的闲事。”
“也是……”
鬼狐打了个寒颤,那可是位杀神。
忽然,姜锐择的卫星电话响了。
是一串陌生的编码。
他皱了皱眉,接通后,电话那头响起一个玩味的女声:“好久不见啊,姜锐择,最近过得还好吗?”
姜锐择眸色微变,不太确信道:“乔安娜?”
“怎么,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乔安娜娇笑着。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姜锐择声音一沉,“帮姜业成逃走的人是你?!”
“反应不慢嘛,哈哈。”
“乔安娜你个疯婆子,你到底想干嘛!”
“当然是干坏事咯。”乔安娜笑声渐渐冷下去:“姜锐择,我过去可是真心实意的把你当朋友的,可你是怎么对我的?”
“你发哪门子批疯,我怎么你了?”
“我喜欢薄一白。”乔安娜忽然道:“你再清楚不过,可现在你那所谓的妹妹居然抢走了他。”
姜锐择:“……你特么有病吧,你没吃药吧?”
“你喜欢老白,老白就得喜欢你?他早八百年前就拒绝过你了,你犯癫呢扯什么老黄历!”
乔安娜又笑了起来,“陈述事实罢了~你知道我的性子的呀~我想要的东西就必须得到!”
“你背叛了咱俩的友情,你妹妹抢走了我的男人,于情于理,我都得报复回来才行呀~”
“你们让我不舒坦,那大家谁也别想舒坦,嘻嘻~”
电话骤然挂断。
姜锐择:“淦!”
鬼狐也是一脸莫名其妙:“乔安娜?乔?过去在宙斯里疯狂追求那杀神,结果差点被他给反杀了的那个疯婆娘?”
“就是她。”
姜锐择烦躁不已。
好端端的,谁能想到这个疯婆娘会突然跑出来搅局!
……
云渺天洲内,姜酒和薄一白的回归,让家里立刻热闹了起来。
“姐!姐夫!你们可算是回来了!”
姜小宝殷勤的帮两人拿行李,这乖顺的模样,哪有一点过去嚣张中二熊孩子的样儿。
姜酒挼了下他的寸头:“你怎么也把头发剪了?”
宝儿爷过去可是杀马特中的贵族好吗?
那头飘逸叼毛根根彰显着尊贵!
姜小宝把她手打开,不忿道:“男孩子的头不能乱摸,会长不高的!”
姜酒靓女鄙视。
不摸他,转而去摸阿瑟的软毛。
结果阿瑟也躲开,那张神颜小脸上表情无比严肃:“婶婶,你要影响我发育吗?”
在身高这件事上,阿瑟是认真的。
他相信一切偏方、妙方乃至玄学!
“有点过分了,我出门一趟回来怎么感觉失宠了?”姜酒叉腰:“你们都要造反呀!”
薄一白没掺和他们三之间的闹剧,上楼准备洗澡,之前在车上,多少玩的有点过火。
楼梯口,他遇到了姜子默。
对方一看到他脸色就由晴转阴,无比冷淡的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薄一白却问起:“戒指效果如何?”
姜子默嘴角一扯:“……很有效。”
“既然有效,你为什么不睡觉?”薄一白看着他的黑眼圈:“你妹妹因为这件事找我算了好几次账。”
姜子默睨向他:“那我把戒指摘了?”
薄影帝笑容顿时变得亲切了许多:“幺儿天天念叨你,子默还是快去见她吧。”
“呵。”
高冷四哥一贯不给妹夫面子,扭头走了。
这戒指的确很有效,戴上后姜子默就没梦到过那些鬼迷日眼的东西。
可是吧……
这玩意的存在就像个提醒!
日复一日提醒他,有头猪在拱自家白菜!
姜子默睡得着那才有鬼!
面对自家妹妹时,姜四哥又是另一张嘴脸了。
“四哥!”
姜酒径直走过去,抱起姜子默原地转了一圈。
这等猛男举动让四哥的笑容凝滞了一下,头疼道:“小九……”
“哈哈哈!我太开心了嘛,好久没见你,想死我了。”
姜酒在他面前一贯会话多活泼些,放下姜子默后,她就抬头一个劲打量,皱紧眉道:
“四哥你这黑眼圈怎么又严重了?你睡眠障碍还没好?”
“好了!”
“当真?”姜酒有那么一丢丢心虚。
姜子默赶紧解释:“真的好了,不是告诉你了吗?我最近在写新歌。”
“写出来了吗?”
姜子默点了点头,“新歌的事,我正好想与你商量下,去楼上花园聊聊?”
“好。”
两人去了楼顶的阳光花房,姜酒发现薄一白种的这群大宝贝仙人掌居然结果子了!
她蹑手蹑脚的避开那些尖刺去拔果子,姜子默笑看着她的举动,说起正事。
“这一次的新歌,我希望小九你也能参与。”
姜酒手抖了下,差点被刺扎到,她表情古怪的回头:“我?四哥你确定?”
她想问的是,四哥你是不是对唱歌失去感情了?
姜子默一言难尽的盯着她:“不会让你开口,只是想让你当我新歌的女主,二哥是导演。”
姜酒松了口气的同时又觉得自己被冒犯了。
“我觉得……我唱两句也不是不行。”
“你不行。”
“rap我总行吧?!”
姜子默笑而不语。
兄妹俩对视了许久,姜酒咬牙道:“我这次出去认识了一个歌坛小天后,她坚信她能拯救我的音乐之路。”
“那她要么是高估了自己,要么是低估了你。”
“姜子默!”姜酒气笑了,“你真是我亲哥吗?!”
“嗯,亲生的。”姜子默笑出了声来。
兄妹俩闹了会儿,这副样子,便是薄一白瞧见了都要酸一酸。
他见过姜酒各种面。
唯一赢不了的便只有姜子默了。
那该死的心灵感应,有时候连他都吃味。
闹了一会儿后,姜酒也正经了起来:“新歌的名字定了吗?”
“嗯。”姜子默点了点头:“《最后的晚宴》。”
“这名字……”
姜酒微愣。
“就是二十年前的那场晚宴。”
“夺走咱们爸妈命的那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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