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帝后恩爱有加,这是京城百姓都知晓的事情。
不管是节日前后的拜祭宗庙,还是平日里的出游,那位清泽君都恨不得将皇后娘娘绑在身上。
走哪去都要带着。
清泽君英明神武,光风霁月般的人物,每次在娘娘面前,就跟个孔雀成精似的。
哦,这话不是旁人说的,是那位护国将军醉酒后传出来的。
诚然,护国将军隶属于陛下,但言语间对清泽君却总是少几分敬重的。
但是清泽君惜才爱才,依旧重用护国将军公孙易。
扯远了。
总之,南溪的这对帝后感情亲密,是南溪百姓有目共睹的事情。
夏日炎炎,祁君羡带了穆如酒去城外的山庄避暑。
在山庄待了将近半月,穆如酒唯一的想法就是——她要死了!
山庄景色秀美,气候宜人,据说是祁君羡早些年就让人在这里建好的了。
原本来到这种地方,穆如酒还想好好享受一下的,结果到最后,只有祁君羡“享受”了好不好!?
“祁君羡!你不会累的吗!?”
一次,穆如酒实在是忍不住了,冷泉中,少女瑟缩地躲在角落里,一脸警惕地瞪着上身赤裸的男人,大声质问。
祁君羡缓缓入水,下半身的衣裳沾了水,那衣裳透出男人肌肤的颜色,说不出的绯靡。
他缓缓向着穆如酒走来,嘴角带着温柔的笑意,那双眼睛映射的光却没那么温柔。
那水刚刚没过男人的腰线,浮光潜跃,有光落在男人流畅利落的肌肉上,穆如酒感觉自己随时都能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祁君羡轻笑,眼中盛着细碎的笑意:“阿酒,你躲我做什么?”
还做什么!?她就不信祁君羡这家伙心里没点数!
那冷泉的池子也不大,穆如酒退无可退,沿着池子边缘往水里钻:“祁君羡,我好累……”
来了差不多有半月了,祁君羡每天都跟她……
她之前怎么不知道,祁君羡这家伙的体力也太好了点吧!?
男人闻言,非但不觉得窘迫,反而一副无辜的表情,疑惑地开口:“累了?那为夫帮阿酒捶捶背好不好?”
“不好!一点都不好!”穆如酒都快哭出来了!
“你你你!你离我远一点,这两天都不准靠近我!”穆如酒感觉自己要缓一缓了。
再这样下去,她可能会成为南溪史书上第一个因为帝王承欢暴毙的皇后!
祁君羡继续走近,直到在穆如酒的面前停了下来。
有风吹过,卷起泉水的水面,水面浮光晃动,穆如酒本能地感觉到了危险。
“可是阿酒,”祁君羡垂眸轻笑,漂亮的眸中满是促狭,甚至还带着几分可怜兮兮的情绪,“可是我忍不住。”
“我——”穆如酒还想要说些什么,就被男人扯进了怀里。
那冷泉水面晃动得剧烈起来,夹杂着若隐若现的啼哭。
“祁君羡……呜呜呜……你个禽兽!”
……
“这样下去不行!”穆如酒拍桌而起,一阵腰酸传来,穆如酒又不情不愿地坐了回去。
一旁的水墨好笑地开口:“小姐,您又要反抗陛下了?”
一个“又”字,表明水墨对这种事情已经是司空见惯。
穆如酒气鼓鼓地攥紧了手:“我这次是认真的!我绝对要反抗到底的!”
水墨闻言,只是笑笑,也没有劝阻自家小姐。
算了,反正不管小姐怎么闹,陛下都不会生气的。
或许,这就是人家夫妻之间的……
那个词叫什么来着?
水墨想了想。
哦,对,夫妻间的情趣!
“参见小姐。”
不知何时,江青来到了穆如酒的庭院,向穆如酒抱拳行礼。
说起来,穆如酒自从成为皇后之后,其他下人都改了口,叫她“皇后娘娘”。但是流苏水墨还有江舟江青却一直还是称呼她“小姐”。
问起原因的时候,江舟总是笑着挠头:“主子说,‘皇后娘娘’叫起来太老气了,小姐您应当是不喜欢的。”
不得不说,祁君羡猜对了。
“江青,你不会是来给你家主子道歉的吧?替我告诉你家主子,我这次是绝对不会原谅他的!”穆如酒说得斩钉截铁。
江青愣了一下,随即不好意思地挠头笑道:“小、小姐,属下是来找水墨姑娘的……”
穆如酒:“……”
看着水墨娇滴滴地跟着江青走出去,穆如酒突然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慨。
祁君羡来找她的时候,穆如酒直接将人拦在了外面,不让他进去。
祁君羡一身水墨色的白衣,不气不恼,只是单肩依靠在门框上,微微垂头轻笑:“所以,阿酒这次准备‘反抗’多久?”
穆如酒对着门外大声吼道:“这次我是认真的!你如果再不……再不节制的话,我是绝对不会理你的!”
祁君羡闻言,好整以暇地点点头,语气中依旧含着笑意:“好,那我答应阿酒,现在可以开门了吗?”
穆如酒继续喊道:“你上一次也是这么说的!我一开门你就……你就原形毕露了!我这次是绝对不会相信你了!”
祁君羡似乎有些无奈:“可是阿酒,你若是不开门,我今晚睡在哪里啊?”
“山庄这么大,难道只有一间行宫吗?”穆如酒呛声。
祁君羡无奈地摇摇头,知道小东西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开门了,只好说道:“那我去睡偏房,你早点休息好不好?”
听着殿外的声音越走越远,穆如酒这才松了口气。
她穆如酒这次以自己的名义保证,绝对不要再被祁君羡耍了!
是夜。
偏房的烛火一直亮着,江舟进去的时候,便看到男人映照在灯火前,批改着奏折。
其实主子一直很繁忙的,就算是带着小姐来这里避暑,也还是有许多加急的折子送来。
每次主子都是等小姐睡下之后才来批改的,如今……被小姐赶出来了,倒是有足够的时间批奏折了。
江舟将沏好的茶水放在桌案边,没有退下。
男人修长的指骨握着汉阳玉的笔杆,长长的睫毛掩盖了男人的眼眸,男人体态端正,五官笔挺,饶是跟在主子身边这么多年,江舟都还是会觉得惊艳。
握笔的手微微顿住,祁君羡抬眸看向江舟,声音低沉悦耳:“还有什么事吗?”
“是,”江舟不好意思地笑笑,继续开口,“主子,明日流苏要离开几天,属下担心她,想陪她一起去。”
“流苏的身手,比你也差不了多少吧?你跟着去做什么?”祁君羡微微挑眉,嘴角勾起一抹笑。
江舟的耳尖有些红,半晌才支支吾吾地开口:“属下……就是担心她出什么意外……”
祁君羡也不为难他了,点头应允了。
江舟两眼放光,高兴得不得了。
“对了主子!”想着要回报自家主子,江舟坏笑着开口,“流苏曾无意向属下透露,小姐晚上睡觉时,总喜欢开着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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