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君羡穿了一件月白长袍。
他笑着回望着眼前惊讶的少女,嘴角浮现一抹笑意。
“祁君羡!?”
穆如酒登时反应过来,叫出了声。
祁君羡急忙将食指落在穆如酒的唇边做噤声状。
穆如酒反应过来,瞬间闭了嘴。
祁君羡笑着看向穆如酒:“你慌什么?”
穆如酒眨眨眼,这才瞪了他一眼:“你来这里干什么?”
银黑色的眸子闪动着光亮,祁君羡想也不想便答:“想你了。”
穆如酒垂眸,小声嘟囔了一句:“还有三天就能见面了的。”
祁君羡抿唇轻笑:“一天也不想等了。”
要不是因为那些礼官选了良辰吉日,说是规矩不能破坏,祁君羡恨不能现在就迎娶穆如酒。
他分明等了她这么久了。
如今,却是一时一刻都觉得煎熬。
穆如酒脸有些红,垂眸不看他。
祁君羡却是上下打量着穆如酒,半晌才缓缓开口:“阿酒,虽然我真的很着急见你,但是你也大可不必这么……”
说着,祁君羡饶有兴味地瞧着她,穆如酒便对上了祁君羡那双意味深长的眼睛。
猛地反应过来!
——奶奶的,她没穿衣服呢!
穆如酒急忙后退几步,脱离开祁君羡的视线,向池子的另一边靠近,整个人也像个兔子一样,藏进了水里,只露出一双澄澈的眼睛。
祁君羡挑眉。
他穿了浅色的衣裳,如今衣裳沾了水,格外显眼。
穆如酒原本没想看的。
但是那沾水的地方过于明显,穆如酒的视线不知不觉就被吸引过去了……
“看什么呢?”祁君羡闷笑一声,转移了穆如酒的目光。
穆如酒急忙抬头看他,一本正经:“我什么也没看见!”
祁君羡轻笑着摇头:“穆如酒。”
“干、干嘛!?”
“小色鬼。”
嗯!?怎么又这么叫她!?
她瞪着祁君羡,对上祁君羡那双满是笑意的眼睛,便泄了气。
“你现在都看到我了,可以走了吧?”
穆如酒的脸皮实在没有祁君羡厚,她有些僵硬地开口撵人。
祁君羡托着下巴,好整以暇地看着池子里的少女。
少女的头发半湿,肌肤白皙,看上去如同生在水中的水妖一般。
男人眯了眯眼睛,银黑色的眸中带着几分侵略的情绪。
那情绪过于明显,就连穆如酒都看到了!
她咽了口唾沫,缩了缩脖子,往池子的另一边又退了退。
退到了边缘,穆如酒依旧警惕地看向祁君羡,吞吞吐吐地开口:“我、我跟你说哦,你说过成婚之前不碰我的……”
祁君羡的嘴角自始至终都带着清浅的笑意:“我只是来看看阿酒的,阿酒怎么能这么想我呢?”
好家伙,这人竟然还委屈上了!?
穆如酒都快气死了!
想要骂祁君羡,但又想起自己现在的处境……
嗯,大丈夫能屈能伸!
“那你看完了,可以离开了吧?我还没洗完呢。”
祁君羡歪歪头,眼中闪着漂亮的光彩:“好巧哦。”
穆如酒跟着歪歪头,满脸疑惑。
“我也还没洗浴呢,一起吧?”
穆如酒登时瞪大了眼睛,急忙阻止:“这、这里太小了,你进不来的!”
祁君羡挑眉轻笑:“没关系,挤一挤总归进得去的。”
“……”
这他奶奶的都是什么对话?
男人似笑非笑的一张表情,穆如酒总是忍不住往歪了想。
穆如酒耳尖红得不成样子。
祁君羡笑意更深:“阿酒,我在说池子,你脸红什么?”
“我、我也在说池子!”穆如酒高声反驳。
祁君羡只是笑着看向她,穆如酒被盯得发怵,终于忍不住服了软:“祁君羡,你别闹我了……”
大抵是第一次听到少女这样说。
甜腻的声音配上少女一脸无辜又无奈的表情,祁君羡感觉这里有些燥得慌。
“想让我走?”祁君羡挑眉。
穆如酒急忙点点头,可怜巴巴地看向他。
男人嘴角弧度上扬:“那,阿酒说些好听的怎么样?”
穆如酒想骂人。
但是不敢。
她依旧可怜巴巴地望着男人:“说什么?”
漂亮的眸中闪过一丝精明:“阿酒,叫哥哥。”
“……”
“……”
“大爷的,祁君羡你不要得寸进尺!”
穆如酒没压住自己的火气,对着祁君羡大喊道。
祁君羡不急不缓,以及从容地看着少女,嘴角笑意不减:“看来阿酒并不是很想让我离开嘛~”
穆如酒咬着牙看着祁君羡,黝黑的眼眸里甚至能够看到熊熊燃烧的小火苗!
“我才不要叫你哥哥!”
开玩笑,她堂堂千秋将军,不要面子的嘛!
她就算是死也不会叫的!
“既然这样,那我还是跟阿酒一起沐浴比较好。”
说着,祁君羡做出解衣的动作,作势要走进池子。
“别别别!你别过来!”
穆如酒急忙制止,脸红得不成样子。
救命,怎么办!?她完全没有祁君羡脸皮厚!
祁君羡这个老狐狸!
祁君羡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只不过手还是放在自己的衣袍之上,他微微扬了扬眉骨:“嗯?怎么了?”
穆如酒低着头,几乎用听不到的声音说了一句什么。
“什么?”祁君羡嘴角的笑意分明深了几分,却依旧装作听不清的样子,“阿酒声音太小了,我听不清。”
穆如酒抬头,咬牙切齿地瞪着祁君羡。
祁君羡依旧一脸无辜,笑意盎然地看着池子里红得像个虾子一般的少女。
“哥……咳咳,哥……”
少女的声音大了几分,只是刻意用咳嗽将两个字顿开了。
祁君羡闻言,有些不满地皱皱眉:“阿酒,不可以赖皮哦。”
“祁君羡你不要得寸进尺!兔子急了还咬人呢!”穆如酒虚张声势地对他吼道。
祁君羡不慌不忙,银黑色的眸如同宝石一般,漂亮得不可一世:“那么,穆小兔子,你要咬哥哥吗?”
穆如酒红了耳朵,瞪着祁君羡,终于还是缓缓开口:“哥哥!祁君羡哥哥!这总行了吧!?”
祁君羡的眉眼分明沉了下来。
如同那无尽的泥沼,将要把人吸纳其中一般。
他深深地看着穆如酒,十分受用地眯了眯眼睛,分明是被穆如酒的称谓取悦到了。
“小兔子乖,”祁君羡轻笑一声,声音又沉又哑,“哥哥现在不吃你。”
虽然他已经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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