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如酒没动。

    她双手环胸,气鼓鼓地站在距离祁君羡一尺远的位置,赌气不跟他说话。

    祁君羡也不恼。

    修长的指骨撑着头,那柔顺光泽的墨发便缓缓地垂到了他的肩头。

    男人有着一张俊美无比的容貌,银黑色的眸稍稍低垂,那鸦羽般的睫毛便倒映在了他的眼中。

    祁君羡穿得宽松,上衣露出精致漂亮的锁骨,如同慵懒的仙人一般。

    ——虽然穆如酒并没有见过仙人。

    “过来。”

    祁君羡的声音又柔了几分,语气中没有丝毫的不耐烦。

    穆如酒撇撇嘴,但还是乖乖地来到祁君羡身边,十分自然地坐在了祁君羡的身边。

    穆如酒听到了男人一声闷笑,说不出的好听。

    他伸出手,却是挑起了穆如酒鬓边的一缕发。

    “生气了?”

    穆如酒不说话。

    祁君羡挑眉,只是用一只手就将穆如酒圈在了怀里,让她坐在了他的腿上。

    之前穆如酒也会这样跟祁君羡闹着玩,所以穆如酒并不觉得有什么。

    她闻到了男人身上冷冽的青竹气息,不像是香囊的味道,祁君羡平时也很少佩戴香囊。

    更像是他本身就带有的味道。

    穆如酒窝着小脑袋,背对着祁君羡不说话。

    祁君羡笑笑,看着穆如酒有些乱的头发,自然而然地替她梳理起来。

    男人有着一双纤长又白皙的指骨,那长长的墨发如同水流一般在他的指间流动,祁君羡有些舒服地眯了眯眼睛。

    女孩儿身上带着桃花的清香,祁君羡并不反感。

    男人的声音从穆如酒的头顶传来,低沉好听:“很多时候我没办法陪在你身边,所以你身边的侍女,必须要寸步不离地保证你的安全。”

    他手上的动作很温柔,像是做了很多次一样。

    ——之前穆如酒为了跟祁君羡增进感情,总是缠着祁君羡给她梳头,久而久之,祁君羡也就慢慢学会了。

    少女瀑布般的长发披散下来,像是礁石上引人触礁的水妖,又纯又媚。

    穆如酒自然是懂这些的,只不过分明是她离开原地的,祁君羡罚流苏,有些不公平。

    “只是略施惩戒而已,不会有大碍的。”祁君羡像是哄孩子一样说道。

    穆如酒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的神态自然是被身后的祁君羡捕捉到了,祁君羡闷笑一声,继续帮她理着头发。

    其实祁君羡的头发很长,披散下来的时候,甚至能遮盖住他的后背。

    现在那长长的墨发不小心垂在了穆如酒的手边,穆如酒便百无聊赖地摆弄起来。

    “皇叔的头发分明比小酒要长这么多,为什么这么柔顺呢?”

    少女开口,找了个话题,说明她已经消气了。

    祁君羡笑笑,任由穆如酒摆弄着他的头发,手上的动作温柔:“怎么?羡慕了?”

    穆如酒点点头。

    祁君羡勾唇,将一簇编好的头发放在了穆如酒的肩膀前。

    穆如酒看了一眼,有些嫌弃:“皇叔,你编头发的技术还是好差哦。”

    祁君羡挑眉笑笑:“年纪不大,开始嫌弃皇叔了?”

    穆如酒闷闷地反驳道:“才没有……”

    一边摆弄着祁君羡的头发,穆如酒一边思考着什么,半晌,才状似无意地开口:“唉,今天原本打算去给纪同学买生辰礼物来着,礼物没买到,居然遇到这种事,看来还要再找个时间出去了。”

    少女的语气中似乎带着遗憾。

    “纪家那小子,似乎是喜欢书画,几年前想要求一幅画,至今未得。”祁君羡漫不经心地开口。

    “真的吗?”穆如酒立即转身,好奇地眨眨眼,“那幅画现在在哪?”

    祁君羡扬了扬眉,似乎是在等着少女问这个问题,他的嘴角勾起:“在我这。”

    穆如酒闻言,讨好似地笑笑:“那皇叔可不可以……”

    “不可以。”祁君羡恶劣地打断穆如酒还没说完的话。

    穆如酒鼓了鼓嘴巴,重新坐正。

    “小气皇叔!”穆如酒小声说了一句。

    祁君羡分明是听到了,但是却只是笑笑,任由她气鼓鼓地生闷气。

    “听流苏说,是公孙易救了你?”

    穆如酒手上的动作一顿,随即漫不经心地点点头:“是啊,当时情况危急,公孙将军直接用匕首将那匹马的前蹄刺倒了。”

    祁君羡轻笑一声,情绪意味不明。

    “皇叔你笑什么?”穆如酒疑惑地问道。

    “没什么,只是当时我同他说你收留了那匹黑马,无论如何也不会交出去的时候,他那个眼神,像是要把你吃了一样。”

    穆如酒摆摆手,不甚在意:“皇叔,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

    祁君羡也没有反驳,只是换了个话题:“齐家的儿子在长安街打马?”

    穆如酒点点头。

    少女身材娇小,窝在男人怀里十分惬意。

    身后的男人危险地眯了眯眼睛,银黑色的眸子闪过冷意。

    “哎呀!疼——”

    祁君羡手上的力气没控制好,穆如酒不开心地喊了一声。

    手上的力道瞬间收敛,祁君羡柔声哄着:“好了好了,马上就好。”

    穆如酒撅着小嘴,一副不开心地模样。

    江舟回来书房禀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形。

    男人眉眼俊美,姿容瑰丽,嘴角带着宠溺的笑意,一边哄着小姑娘,一边给她理着头发。

    少女窝在男人怀里,一副气鼓鼓的模样,百无聊赖地摆弄着男人的长发,看上去像是个被宠坏的小祖宗。

    江舟有一瞬间的恍惚。

    他突然想起来,小姐来府上不过一月有余而已。

    府内上上下下,似乎都已经习惯了小姐的存在。

    就连他家主子,也总是一边傲娇,一边把这位小祖宗宠到天上去。

    想到这里,江青嘴角浮现一抹笑意。

    现在的主子,看上去温柔了许多。

    -

    听私塾的学子说,齐盛的腿好像被人打断了,卧床不起。

    穆如酒还听说,齐盛在腿被人打断之前,还被另一伙人揍了一顿,鼻青脸肿的,十分难看。

    纪符言拧眉,旁边的视线实在是过于强烈,他手中拿着的书已经半个时辰没有翻页了。

    终于,他叹了口气,看向旁边的穆如酒,眼神询问她的意图。

    穆如酒思索片刻,最终还是谨慎地开口:“纪先生,你应该……没有雇人去打齐盛吧?”

    虽然觉得纪符言为她出头的几率很小,但是穆如酒实在是想不到别人了,这才开口问他。

    纪符言闻言,稍稍拧眉:“你在说什么胡话?”

    穆如酒悻悻地闭了嘴。

    终于没了少女的视线,纪符言准备继续看书。

    谁知道下一秒,少女瞬间凑上来,沁人的桃花香钻进了少年的鼻中,纪符言有些不舒服地避开。

    “真的没有吗?”穆如酒盯着祁君羡,像是要审问犯人一样。

    纪符言眉眼冷冽:“没有。”

    “真的真的没有吗?”穆如酒再问。

    纪符言大概是生气了,声音高了几分:“都说了没有了!谁会去做那么无聊的事情?!”

    -

    齐盛痛苦地趴在床上,想起昨晚将他打得鼻青脸肿的那人,眼中满是恨意。

    他狼嚎鬼叫着,疼得没办法了,只好喊着那人的名字解恨。

    “纪符言!你给老子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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