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有一只不知名的小鸟,在寒冬里还孜孜不倦的唱着歌。

    “你起床了?怎么不叫我?”南雪迷迷糊糊醒来,发觉被窝里只有自己。

    “舍不得。”

    单手把她从被窝里抱起来,大手小心的帮她打理长长卷卷的发尾,许赫南很小心,生怕弄断她一根头发。

    “啵!”“啵!”

    也不管她愿意不愿意,他一只手把她抱在怀里,一只手稳着头,对着粉嫩脸颊左边亲亲,右边亲亲,爱恋之情都化为了星星,在眼睛里闪啊闪的。

    “年纪大了变得好可爱,”南雪抽出一只手来摸着他软软的发,摸摸额头,又摸摸鬓角,黑亮的眼睛里,亦只有他。

    “我试过去染一下头发,希望看起来年轻一点,可,我对染发剂过敏,换了好多种,都不行。”他是介意自己年纪大她太多的,可是,没办法改变年纪啊。

    “南朋友,我逗你的,你一点也没变,还是当年那个超级好看的小哥哥。”说着话,她已经借着他抱自己的力量起身,手臂圈着他脖子,扑到了他怀里。小嘴巴贴着许赫南的耳朵,南雪撒起娇来就会带着些软软的南方口音,柔柔弱弱的粘着他,简直要了他的命。

    “雪儿,叫我老公,嫁给我,我们一块儿把南熙宝贝接回来,一家团圆。”他再也不想隐忍着自己的感情,鼻尖轻轻贴着她的鼻尖,深情印下一吻,十指交握,发丝纠缠,直吻到南雪完全没力气回答,软倒在他怀里,久久难以平复喘息。

    床榻,浴室,温泉,画室……缠缠绵绵,两个人谁也不想放手。

    不单单樱花城堡,甚至整个樱花庄园里,所有人都知道,大老板心爱的女人回来了,大老板在谈恋爱。大老板只差没飞起一个热气球,拉着彩虹一样的大标语对全世界宣告,他爱南雪。

    恋爱的春天来了,甜甜蜜蜜、精美优雅、新奇粉嫩、暖意融融统统布置起来,因为南雪的回归,这个家,多年之后,再度忙碌热闹了起来。

    樱花城堡衣帽间里有一个专门的保险箱,里面有这七年,每一年许赫南给南雪准备的生日礼物。

    “一线城市中式别墅,哎呀好大的粉钻,山顶玫瑰庄园,翡翠手镯……呜……”珍珠色吊带长裙,珍珠珠串做吊带,她长长的发尾卷曲着,撩动人心。

    光脚坐在保险箱边,南雪好像在抽奖,把手伸进去,一样一样把礼物摸出来嘴里嘀咕着,弄的许赫南不好意思,直接把她整个人抱在怀里,用嘴巴堵住了她的嘴。

    “别闹别闹,我看看有没有金条、股票?你还能再土气一点么?我的南朋友……”

    “雪儿,你别笑我啦。”

    “南朋友,你还是蛮聪明的,如果你一辈子找不到我,这些礼物也是可以转手送人的,很具有收藏、升值空间嘛,不愧是许家的大家长。”她在调侃他是一个生意人,却看到许赫南脸色变了变,手按在胸口上,嘴唇微张,似乎有什么想说又好难说出来。

    “对不起雪儿,我,你不在我身边时,我一直忙于找你,又被工作困住忙于各种事务,没办法准备更贴心更有意义的礼物,对不起……”

    她小手顺势搂着他的腰,又在帮他揉胸口,“我逗你的,又没有真的介意,你是不舒服么?”

    “我没有不舒服,也是逗你的。”他是真的有些背部、胸部隐隐作痛,不过他不想说出来令她担心。“我们即刻去美国。”

    “好。”

    去美之前,因为孩子的事跟南雪吵架,直接导致许赫南发病住院的那次,主治医生给出的一份全面检查报告,再一次出现在了他办公桌上。

    “梁,报告我看过,你不记得了?”

    “董事长,您是看过,可您还坐在这里,没有入院进行治疗。”看着头也不抬的老板,梁建华忧心不已,作为第一助理,他也有自已的忠心和坚持。

    “我没事,不要对其他人讲,你的唯一任务是帮我安排去美国的行程,别的不要操心。”

    “主治医生,还有我和方秘书知道您的病情,老夫人还不知道。您,您现在的身体不适合长旅飞行,董事长,我咨询过,介入治疗是一个很小很小的手术,风险很低,术后只需要休息几天……”

    “出去吧。”从不大声跟下属讲话,并不表示他没有威严。介入治疗是怎么回事,他会不知道?

    医学报告显示,许赫南心脏的主动脉血管中,有一条狭窄的已经十分严重,对于普通病患来说,最常规的治疗是介入检查,如果微创介入检查显示血管狭窄达80以上,安装主动脉血管支架是最有效的治疗方法。但他的心脏又不同于普通人,检查与治疗都会是一个漫长复杂的过程。他不想浪费时间在不确定的病情里,只能再一次把这份报告收在抽屉里,不想做任何第二个选择。

    处理好工作,许赫南直奔蓝灰大厦去寻南雪,旧情复燃,情感升温,他现在一分一秒都不想和她分开。

    站在门口,许赫南已经听到南雪那奶凶又不讲理,不过还蛮好听的声音。“容嘉,你死定了,把你卖了都不够赔我的宝物。”

    “老板,您行行好,别要我的命,我还有一个没有我就活不下去的蔚林在家里等着我呢。”

    “对啊,我去找蔚林哥哥。”

    “别,别,别啊,我的老板,我的祖宗……”

    开门只走出了半步的南雪,已经被许赫南顺手拉进了自已的怀里,另一只手长臂一伸,还把紧跟在身后的容嘉给推的远了一点,不要粘着他的雪儿。

    “你们俩,这是怎么了?”

    “董事长,救命啊!”

    “南朋友,他把我的印章摔坏了。”

    看着南雪苦着一张小脸儿告状,许赫南已经没办法讲道理,直接摸她的脸蛋低头温柔关心道:“印章?坏了?”

    “在这里在这里,是我拿的不小心,摔掉了一个角。”容嘉从内衣袋里拿出龙凤印章的凤印,像捧着一颗心脏似的献到许赫南面前,承认了错误。

    原来容嘉知道,南雪一直把这枚小小的印章带在身上,知道是宝贝一样的东西。他是想给李蔚林“看看”这宝贝,才同南雪借来的。谁知他粗手粗脚,一个不小心,装印章的丝绒袋子口没系紧,印章砸在全瓷地砖上,被摔掉了一个小角。

    一直或带在身边,或放在包包里的宝贝被摔坏,南雪是心疼的,不过心疼也没办法,只好吓一下容嘉,出出气。

    修长优雅的手,捧着印章看了好久,许赫南的眼角眉梢全是笑意,容嘉看了好生意外。

    “董事长,您只有看我老板时才会笑,怎么今天看了这枚印章像见了美女似的,笑的这样心情舒展?难道,它坏的特别乖巧?”容嘉是真没见过,这寒月一样的男人笑的这么好看。

    “是么?”他扭头看容嘉,笑意收起,但嘴角仍是含着开心的笑意,“这印章,是我刻了送给雪儿的,她一直带在身边,说明她心里一直有我。我知晓了她对我的心,自然是高兴,容助理,你说值不值得我笑?”

    “终究您的笑,仍是因为我们老板,董事长,您笑的真好看,没毛病。”原来是人家两个人的定情信物啊。

    “没人考虑一下我的感受么?是我天天带在身上的宝贝坏了好吧,我去找蔚林哥哥,他会给我出气。”南雪朝他们俩翻了个白眼,拿了大衣就要出门。

    “雪儿雪儿,别去找蔚林了,他身子弱禁不住你逗。”他长腿迈了一步,已经又把她搂在怀里。

    “是啊是啊,我的好老板,蔚林昨晚还和小苝弄那些瓶瓶罐罐到半夜,你就让他在家好好休息吧,求求你啦。”容嘉是真知道错了,拼命在脑子里想,该怎么补救。

    “哼!你都不帮我。”因为心疼,南雪是有些不高兴的,但容嘉又不是故意,她并不会真的怪他。

    “好雪宝,乖雪宝,我帮你找一位最厉害的玉器师傅,把凤印修好,算不算帮你?”许赫南捧着她的脸蛋哄着,还是忍不住心里甜丝丝的爱意,他的雪儿是多么在意这枚印章啊。

    “好呀,可是,已经摔坏了,还能修么?”

    “一定有办法的。”

    小张飞车几十公里,带回来的结果是,一张写着师傅电话的字条。

    深诺做玉器最厉害的老师傅,对这种需要用金镶玉的修补方式也不是不会,不过老师傅推荐了另一位这方面的专家,说这位师傅做金镶玉是一绝,效果会出乎意料的好,请董事长考虑一下。

    “深诺的老师傅都不能修,容嘉,我要打死你。”南雪听了已经很失望。

    “我的祖宗,这不是有一位更厉害的师傅嘛。他老人家若是也说不能修,你再打死我也不迟啊。”电话被容嘉抢着打了过去,还没人接听他已经在大喊大叫,“这错了吧?一定是搞错了。”

    “怎么了?”小张,南雪,许赫南三个人异口同声的问他,哪里错了?

    “什么老师傅!这是小单的手机。”

    “小单?按摩头好舒服的小师傅呀,主要是蔚林哥哥很喜欢他。”南雪当然知道小单是谁。

    “什么蔚林喜欢他?蔚林是喜欢他按摩,觉得他按摩的手法特别好。”听到蔚林喜欢别人,容嘉连老板也不怕了,非要解释清楚。

    “哈哈哈哈~”南雪看他着急的样子,终于被逗笑了。

    小单,的确是金镶玉的传人,他细腻精湛的手法,小小年纪,已经得到了所有业内师傅的认可。只不过,他无名气,后来出了意外身体又落下残疾,只靠修补玉器根本不能维持生计,才更专注于做按摩这一行。

    三个人一块儿去按摩馆找小单修印章,小单很意外,红着脸接下了这份工作。

    “小单,一定要帮姐姐把印章修好哦。”南雪顺手还拍人家肩。

    “什么姐姐,是老板。小单,原来你还有这样的好手艺,是个好机会哦,好好做,不会亏待你。”容嘉是真的希望他能把印章修好。

    “是是,我会好好做,南雪姐姐,你放心。”

    “小单,不出意外的话,你还会收到几单修补玉器的工作。”许赫南是计划把小单请到深诺做事的,他言行十分谨慎,即便有老师傅大力推荐,他也不好把话说满,只把小单的情况默默记在心里,希望真的可以帮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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