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员抽奖活动开始了,见大家都兴致勃勃,我也索性凑了个热闹。抽奖的人很多,奖品又都是精良有限,能抽到奖的自然喜形于色。不过我的手气实在不怎么样,连个纪念品也没拿到。

    正当我转身要离开的时候,前边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周遭突然一阵拥挤,人群一下子失去了原有的秩序、而变得推推搡搡起来。我象块夹心饼干被夹在当中,倚裳连袂之间不知道被哪位“足下”给狠狠踏上一脚。

    好不容易等人群疏散开来,我一双白色的休闲鞋已经被踩得凹陷下去,鞋面上留下一只清晰的状似钉子鞋的鞋印,深度象被刻上去的一般。

    这突来的一脚差点没踩出我的眼泪,好一会我才直起身来,已经肿胀的脚掌“屈就”在原来的鞋子里,竟象忘了该如何走路。我强忍着痛,吸了一口气,打算“蹦”也要“蹦”着回去。

    才蹦出去没两步,我张开着保持平衡的双臂就被托起了一只,同时五个身穿深色西装的男子,各持一把雨伞将我团团围住,顷刻间象一道黑色的屏幕,隔绝了我和外面的世界。

    如若不是我还翘着一只蹄子哭丧着一张脸,这场面倒还真有几分后宫妃子被公公托起一只手臂、徜徉在后花园的架势

    “林小姐,真巧啊,我们又见面了,还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说话的人一手托着我的手臂,一手擎着一把大伞,扑鼻而来的是我熟悉的阿玛尼香水的味道。

    这腔调,这阵仗,不屑看也知道来者是谁。更何况除了他也没有第二个人称呼我“林小姐”。可这青天白日的他竟然带了四个人,还一人擎着一把大伞,我也真是醉了。

    想到一遇上他就素无好事,我连忙避所不及的调转方向,打算朝另一处“蹦去”,他却腿长脚快地拦住我的去路。

    “林小姐还真是花样百出啊”,他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我,从发型到衣着无一不落的、最后眸光锁定在我翘起来的蹄子上,似乎对我“别具一格”的站姿煞感兴趣:“这又是你哪门子的招数?”

    “你瞎啊”?我自然不愿意被他撞见自己的倒霉相,又被他“盯”得无所适从,是以胳膊一抖——想撇开他假惺惺托上来的手,却忘了自己眼下“金鸡独立”的站姿,一个重心不稳向后倒去,眼看就要人仰马翻时,就见他长身一拧,双臂拦腰将我托起,一张出现在我梦里的俊脸,赫然近在眼前。

    四目相对,这本该是电视剧里两情相悦怦然心动的镜头,我却在他捞起我的那一刻、翘起来的蹄子重重的着了地。顿时,一股更剧烈的疼痛油然而来,感觉来自我脚上的骨头象断了一样,连血液都就此凝固。

    强烈的疼痛让世界只剩一张惨白的脸,豆大的汗珠细细密密的冒出来,流下来……我双手的指甲深深嵌入他的双臂。

    “我的脚……我的脚……疼……”陷入他的怀抱,刚才还故作坚强的我一下子土崩瓦解,再也忍不住地□□出声,一双眸子氤氤氲氲的雾色迷离。

    眼泪掉下来的一瞬间,他就那样定定地看着我,不知道是情为所动,还是在打着什么主意。怔仲了一会儿,他磨着牙齿狠狠地道:“林知恩——你给我听好了,这次你若是胆敢再欺骗我的话,你这辈子别想再做回傅佳人。”

    他此言一出,饶是我被一只蹄子折磨得面无人色,也禁不住正了正脸色,哼哼唧唧地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哼”,他极其不屑地冷哼:“你是质疑我的能力,还是自信你的演技”?

    他灿若披掌的神情让我心虚地低下了头,畏缩在他怀里,象一个被当场捉住的小偷,心里直犯嘀咕。当我还矛盾着如何自圆其说,他已丢下手里的伞,一个公主抱将我抱在怀里,不由分说便朝门口走去。四个擎着大伞一直当屏风的男子,象亲卫队的守卫紧随其后不离左右。

    他既然已经知道我是“傅佳人”而非“林知恩”,估计他早把我的祖宗十八代都查了个底掉,那我对他所做过的一切岂不是昭然若揭?想到这我不禁冷汗直流,来自脚上的痛似乎又加剧了几分:“如果你不想搞砸你朋友的百日庆典,你最好乖乖的别乱动,要是被记者发现我楼台的伞下藏了人,估计你想不抢别人的风头都不行。”

    他象看穿我心思的警告我,一脸不容抗拒的威仪。我知道他所言并非危言耸听,只好放弃“跳下去”的念头,乖乖地缩在他怀里,冷汗涔涔地贴附在他的胸膛。

    “行走”的屏风很快便吸引了场上人的注意。虽然我被几把大伞遮盖得严严实实,看不到外面的景象,透过伞身以下的位置,却能清晰地捕捉到一条条蜂拥而至的大腿。伴随着一阵阵的惊呼声、仰慕声和楼台身边的“亲卫队”发出的“非礼勿近”的指令,场内一度陷入混乱。

    这条总共也没有多远的路,不知道是因为一些记者和吃瓜群众的骚动,还是因为我越来越痛的脚伤,显得格外的漫长和难挨。等他终于小心翼翼地把我放平在车里,他一身昂贵的阿玛尼外套已经湿了大半。

    他让司机坐在他平时的位置,亲自发动了引擎。这一路上我除了问了一句“去哪里”和“谢谢”,再没说过一句话。此时,来自脚上的伤刺激着我的每一道神经,连多说一句话都显得有气无力。

    宝石蓝的迈巴赫高速行驶在国道上。每次遇到红灯,他都一边不耐其烦地掀着喇叭“滴滴滴”地按个不停,一边频频回头万分关切地注视着我,嘴里念叨着:“快了快了,马上就到医院了”。

    等到了医院,我脚上的鞋子是医生用剪子直接剪开的,因为我的脚已经肿成了锅贴大馒头,青青紫紫的还透着血丝。看着它恐怖的样子,除了它现在依然持续“制造”着疼痛,我很难心无芥蒂地承认,这是陪伴了我二十五年的器官。

    一系列的检查之后,我被确诊是脚背骨骨折。在楼台的一再要求下,医院调配了骨科的权威大夫给我固定了石膏。虽然这是个临床经验丰富手法又极其老道的大夫,我在他手法复位的过程中,还是痛得龇牙咧嘴。

    石膏固定之后,我被安排在特等病房。许是这般折腾得实在不轻,我的头粘上枕头没一会儿,便没心没肺地睡了过去,连日里失眠的状态竟似不药而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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