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马尾男子非常矫健, 跑的飞快,封家大院周围都是小巷子,再往后走就是山, 那人没往小巷子跑, 而是往后山方向跑去。
一旦进山就不好找了!
红果跑得都快要飞起来了,眼看要追上,结果被一个人从巷子出来, 把路给拦了!
这不是张凯吗?他脸上身上都是伤, 红果不想管他,却被他给拽住!
“你别走!看你把哥害的!”
红果一把将他甩开,别当老子路!
谁知,张凯竟抱着她大腿不让她走,这神经病抱着她腿大喊道:“你把我害得一无所有!”
眼看那马尾男子没了影, 红果气得一脚把张凯给踢飞!
“你怎么一无所有了,说给姐听听!让我高兴高兴。”
张凯摸了摸脸上的血和泪, 爬起来道:“你看我这样子, 我舅打的,他让我滚去香港, 一分钱都不给我。是不是你给我舅出的主意?连语言都不通,我去香港能做什么?挑大粪吗?”
红果冷笑了一声, “还以为你有多惨呢。你是没受过苦就觉得这样很惨了,是吗?要不这样,我把你送去给明炮,让你感受感受什么叫更惨!”
张凯一听忙往后退了几步,他这人又坏又怂, 只会打嘴炮:“我真是看错你了。你这人没良心, 我给你那么高的工资, 你给我什么?给我捣乱。连睁只眼闭只眼都不会!”
“你给我高工资是为了什么?不就看我不懂玉,上次还得罪过坤爷,最适合背黑锅吗?你是什么好东西?!”
张凯果然不是东西,他趁红果说话不注意,直接一刀捅了过来!
红果眼明手快,抓住他手腕用力一扭,刀掉在石板街上,张凯惨叫一声,跪了下来!
踢起一脚,把他给踹飞,然后狠狠往他脸上打了几拳,打得张凯口吐鲜血,两眼直冒金星!
这要是在末世,她非宰了他不可。
最后,红果一脚踩他胸口上,拍了拍他满是鲜血的脸,一字一顿地道:“我告诉你张凯!我已经对你手下留情了,你还非得找上门来坏我好事,你这就是找虐!感谢这个法治社会吧!废物!”
红果又踢了他一脚,头也不回的走了,耳边还传来张凯鬼哭狼嚎般的哭声。
…………
桂也被捕后,事情发展并没想象中那么顺利,钱是送出去了,曾富平带着桂奶奶一起去了趟派出所,等了半天,但最终并没有见到桂也。
那天红果下班回来,看到桂奶奶家聚了很多人,她走前去,看见曾奶奶、曾富平和曾玉宁都在,娟子今天休息没上班,她也在屋里趁热闹。
桌上放了一沓蓝色的百元钞票,少说有两三千元,桌子旁边坐着曾富平,显然这钱是他退回来的。
大家看见红果来了,曾家的人都无视她,桂奶奶则点头招呼的,坐在角落的娟子招手让她过去。
曾老太坐在桂奶奶旁边,她道:“马上过年了,年前肯定不会让你们去见的。幸好是我们富平去帮你们跑这个事,要不这钱就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
娟子替桂家抱不平:“不还是收了两千吗?”
曾奶奶不高兴了,她手指戳了戳桌上的钞票,“你都麻烦人家了,出这两千块算少的了。不还退回来三千吗?要不是我们富平的面子,一分都别想退回来。”
桂奶奶忙道:“是啊,是啊,能退回来一部分就很可以了。”
现在除了曾家还有些人脉外,她们自己完全是一筹莫展,桂奶奶不敢得罪曾家人。
这是因曾玉春而起,曾富平本来是一心想帮忙,结果他们连桂也的面都没见到,这让他也很丢面子。
他解释:“桂也作为重犯转到市里去了,去了市里就很麻烦。别说镇上的人了,就是县里的领导都帮不上忙。”
桂奶奶更愁了:“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曾富平道:“年后再说吧,总还是会让家属见的。”
坐娟子旁边的桂英着急道:“年后都该判刑了,富平叔,你不是说副县长能帮上忙的吗?跑跑这个关系呢?”
“刁家关系那么厉害,副县长也不敢为了几千块来帮这个忙。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很可能会……可能会判死刑。”
之前曾富平总还是给她们一些希望,眼看希望破灭,桂奶奶受不住打击大声哭起来。
娟子看了看红果又看看众人:“是不是要找律师啊?”
“找律师有什么用?”曾老太不屑道:“律师都是骗钱的。怎么判法官说了算啊。关系到了,死刑也能改判成无期徒刑。”
曾富平点头道:“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在法官这里,我们玉宁前几天去县里相亲,相亲对象就是在法院当文书的,他父亲是法庭审判长。”
这是他们这次来跟桂奶奶详谈的主要目的,把宝压在最后一步,法官那里。
桂奶奶听他这么一说,仿佛又看到了希望,她把桌上的钱往曾富平的方向推,恳求道:“富平啊,我们家没男人了,你一定要帮婶子这个忙,这个钱你拿去打点。如果真救了桂也,你就是我们桂家的大恩人,下辈子做牛做马我都要报答你。”
“桂婶你别这么说。能帮我肯定帮。”
李红果在这儿呢,曾玉宁不想被人误会她家贪钱,她道:“爸这钱你别拿。如果真到了审判阶段,我会去跟达文说,他肯定愿意帮这个忙。”
曾老太瞪了眼自家单纯的傻孙女,“你傻呀。达文愿意帮忙也要去找关系的,找了关系,不都得给钱打点?三千少了。”
桂奶奶:“是啊,富平你收起来。如果不够你跟我说,婶子再想想别的办法,就算砸锅卖铁,也要救桂也出来。”
桂奶奶把钱塞曾富平手里,曾富平起初不愿意收,好一番推辞之后,才算收下了。
“桂婶,钱我拿着。事情没办成,我给你拿回来。事情到了这一步,别想着无罪释放了,能无期就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曾老太也道:“无期不要紧啊,起码保住命了。表现好可以减刑,说不定十年八载就回来了。杀死人能保住命就赢了。”
红果终于明白曾玉宁前段时间跟她说那段莫名其妙的话是什么意思,原来她找到更好的下家了,等着跟她宣战呢。
但是达文这个名字听着挺耳熟,她想了好久,才想起来,那是原书里娟子相亲后嫁的人霍达文,一个在法院工作的斯文败类,长期对娟子家暴,最后被娟子反杀杀死了,娟子为此被判了无期徒刑。
这次跟霍达文相亲的不是娟子,而是曾玉宁,就挺造化弄人的。
她只能替娟子庆幸,躲过一劫。
面对一群想靠走关系保命的人,红果自知大家是道不同不相为谋,或者只有等到桂家到了无路可走的地步,她们才会来跟她统一战线。
那不管了,就算被判死刑,也还可以上诉,她先去想办法找到合适的律师吧。
回到家,红果奶奶拿出两百元给她,让她去拿给桂奶奶,“他们在走关系,正需要钱。”
两百元在这个年代作为邻居已经不少了,红果把钱退回给奶奶:“别给,他们在浪费钱。”
“他们浪费钱是他们的事。我们要尽心意是我们的事。去,拿给桂奶奶。”
红果拒绝:“我不去。”
这是红果第一次理直气壮地拒绝奶奶,老太太不由嘟囔了一句,“胆子越来越肥了。你不去我去。”
红果奶奶自己拿钱出门去,没过两分钟,又气呼呼回来,手里还攥着那两百块钱。
红果好奇,怎么没送出去?
“你刚才回来也不跟我细说,幸好遇到娟子,娟子说曾富平收了桂奶奶五千块,结果一件事都没办成。现在又说什么要卖房救人,我看桂家为了救孙子,着魔了。”
还是她奶奶脑筋清醒。
“桂奶奶这是病急乱投医啊。”红果奶奶把钱收起来,“还不如做点好吃的,给她们送去。”
红果回房打算把衣服挂起来,她房间被霞姑整的越来越乱了,年关,房间里堆满早餐摊子的食材不说,还堆了很多年货。
自从霞姑来了后,她几乎没有了私人空间,现在快连落脚的地方都没了。
“这些东西不能放柴草间吗?”红果指着堆在角落的干活问霞姑。
霞姑道:“柴草间堆了煤球、煤炉和桌椅板凳,没地方放。”
这段时间煤价下跌,霞姑囤了很多的煤球。
红果想着她爸妈的房间一直空着,哪怕不敢住人也可以放杂物。
但奶奶不允许,红果总忍不住怀疑,可能她爷爷埋在那房间地下。
正说着话,楼上电话铃响,红果赶紧出门跑上去接。
宗炎已经十多天没回来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红果接起电话,“喂!”
电话那头传来滴滴答答的声音,像老式打字机敲字时的声响。
她第一直觉,是宗炎打来的。
她问:“宗炎?是你吗?”
“是我。”属于他微微低沉而又有弹性的嗓音。
“你在哪里?”
“美国。”
红果想过这个可能,他回美国处理官司去了。
他道:“我来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果然跟她猜想的一致。
她倚在椅子上,问:“顺利吗?”
“还行。”听他语气应该是进展顺利。
“你什么时候回来?”
“应该要年后才回,还说不准,这边事情处理完了就回去。”
“你打电话来是有什么事吗?”
“走的匆忙,那天你也不在家,怕你们担心。”电话那头顿了顿,“跟飞叔说一声,让他安心在你们家过年。也跟奶奶说一声,等我回去再付生活费。”
“好。”
没什么事,宗炎那边正要挂电话,红果忙喊了一声:“宗炎。”
“怎么了?”
“桂也出事了。”红果简单几句话说清了情况,“你在省城认识的那个律师,他电话能不能给我。”
“你等等,我跟他说一声,晚点让他给你回电话。”
这个电话红果等到晚上十点都没打来,红果怕错过电话,干脆睡在宗炎房里。
红果奶奶看孙女抱被子上楼,忍不住揶揄她:“知道你想到楼上去住,天天在这儿挑三拣四的,想去就去,我老太婆还能拦着你啊?”
霞姑已经知道红果和宗炎早就结婚了,她笑道:“迟早要搬上去的,我睡觉打呼,老是吵着你,我也不好意思。你搬上去了,桌子还是给你留着。”
霞姑真是,反客为主了。
红果抱着被子不忘宣示主权:“这是我房间。”
霞姑乐了,也不跟她争执,对对对,是你房间,她又问红果,宗炎什么时候回来?
红果摇头表示不知道。
奶奶问:“不回来过年?”
“应该是不回来。”
红果奶奶心里打鼓了,万一这孙女婿在美国不回来,那该怎么办?
这婚不是白结了吗?
…………
这一夜红果在宗炎房里歇下,只是她等到半夜也没等来律师的电话,直到第二天中午才接到对方来电。
那位律师姓许,听声音还挺沉稳,律师问明情况后,说要到市局去了解详情,还要到看处所跟桂也见一面,他过两天来,红果要给他签订一份授权协议。
许律师的意思,朋友可以委托律师去见犯人,然后让犯人本人自己决定要不要请他这个律师。
红果思想向后还是决定跟桂奶奶商量一下再定,桂家想要走后台路线可以继续走,但同时律师也要请,必须要两手准备。
桂奶奶为孙子的事思虑过度,这几天这背更驼了,她正在客厅端着米筛捡米粹。
“他们问过,老曾这个亲家人很好,给免费找了个律师,不用我们自己花钱去请。”老人家也不懂法律上的事,既然可以免费那就不要再花冤枉钱了,哪怕红果说这钱她出,她也不愿意。
欠了曾家的人情还不知道怎么还,她不想再欠多一个李家的,无论红果怎么劝都没用,桂奶奶铁了心依仗老曾这个亲家后台,她孙子杀人是明明白白的事,请再好的律师也不能把黑的变成白的。
“桂也这个案子是有机会打成正当防卫的,律师很关键……”
“我虽然年纪大了老了,不过我也知道律师很重要,可是你想想,最后判刑的人是法官,现在法官给指派了律师,那他们是一条线上的,互相配合起来也好操作。如果我们自己另外找一个,那对方会不会以为我们是不信任他呢?”
红果无奈,“你见过那个法官吗?”
“我哪里见的着啊,都是曾厂长帮忙去跑的关系。”
“刁家势力那么大,法官能秉公执法就不错了,偏向我们的可能性很低。”红果不得不说出了自己的心底话,说白了,通过曾家走的这个关系太过的虚无缥缈,八辈子都打不到的关系,指望不上的。
桂奶奶身在其中,哪怕是一丝丝的希望,她都不愿意放弃,根本不愿意听这种实话,她道:“红果啊,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但桂奶奶也没有其他的路子可以走,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呢?律师的事就这样吧,你也别花冤枉钱了。你有时间就帮我看着点桂英,她现在天天呆家里消沉,工作也没了,以后还得过日子,不能这样下去的,你帮我劝劝她。”
那就只好算了,她也说不动桂奶奶,红果打电话跟许律师解释清楚情况,并约定好了,万一需要还是要去找他。
她买的店铺装修好了,定了招牌,起初招牌名字想用“霞姑早餐铺”命名的,但红果奶奶不同意,在她眼里这是自家孩子跟别人姓,没有这样做事的。
后来红果说那就取名“崔大娘米线”,她奶奶姓崔,霞姑也姓崔,自己孩子都跟自己姓,皆大欢喜,都没意见。
“崔大娘米线”的牌子挂上去之后,算是正式营业了,年底乡下来赶集的人特别多,生意火爆,现在有了正经铺子,她们就不止卖早餐了,几乎是从早市卖到午市结束,集市散了,她们才收档。
红果只能早上来帮忙,后面还得去上班,霞姑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她就把桂英给拽来帮忙,霞姑这边有人帮手缓解了压力,桂英也算有了工作,人忙起来,也就不会一味钻牛角尖,精神气也渐渐回来了。
年底大玉坊只有前厅零售比较忙,来批发采购的商人都回家过年去了,其他各部门清闲下来,除了赌玉打牌外,也都没什么工作。
据说张凯跟港商偷偷走了,明炮吃了哑巴亏,发誓不会就此罢休,但暂时也无可奈何。
李东被降职后,如今在采玉房里老老实实看红果脸色行事。年前李东还让他媳妇送了一桶老家送来的花生油到红果家去,这事让老廖知道了,老廖也不敢落后,给送来半扇五花肉。
那天红果回到家,看到案上放着一大块五花肉,问奶奶:“年猪送来了?”
“不是,定的年猪今天晚上才杀。这是你办公室一个姓廖的人送来的,我称了一下,足足十斤,值十几块钱咧。”红果奶奶对于孙女如今在店里的地位非常满意,工作不累拿着高薪还有人供奉着,这在以前哪里敢想,真是祖坟冒青烟了。
红果一听就知道是老廖送来的,过年送来的年礼,也不好退回去,那就收着吧。
红果奶奶拿刀分五花肉,又道:“一个姓李的,一个姓廖的,我都要了他们地址,年后给他们送点我酿的米酒回礼,人情往来,大家都有面子,谁也不欠谁的。”
奶奶安排的挺好。
“你们办公室几个人?”
“连我一起四个。”
奶奶盘算着,那就还有一个没来送礼,她得提前准备三份米酒,红果知道雷鸣不可能来送礼,让奶奶准备两份回礼的米酒就好。
“你们上班到哪天?明天就小年了。”
“上完今天就不去了。”
“过年不发点什么?是不是看你是新人没给你发?”
之前老板给送了一个玉原石,红果没告诉奶奶,只道:“发了二十块钱红包。”
红果把红包给奶奶,每个月她给奶奶一百元作为生活费,在这个年代每月一百养活一家四口绰绰有余,而且米线店赚的钱也在奶奶手里,宗炎还会交他跟飞叔的伙食,奶奶自己也还炸花生米补贴家用,加上之前从安红手里薅的那两千块钱,奶奶手里已经存了点小钱。
她把红包里的两张十元取出来,又给回红果。
“给你们楼上的新房添点过年的东西。”
奶奶这心思“昭然若揭”,可红果并不想明白,她没接奶奶递过来的钱,“没什么要添的,他也不在。”
红果只在楼上住了两晚就搬回来了,看奶奶的意思,想赶紧把她赶到楼上去。
奶奶也没再坚持,她心里想着还是等宗炎回来再说。
奶奶把五花肉分成了五块,红果拿到楼上去风干,走到楼梯处遇到了老吉。
老吉跟着她上楼,打探宗炎的消息,怎么说回美国就回美国了,现在桂奶奶家正困难,可能想卖房,自从桂也杀了刁明德,蒋伯也没再上门来谈买房的事,这倒是个机会,他问红果,要不要把桂奶奶的房子拿下。
红果想着她自己也不过是个打工人,这种事轮不到她拿主意,但桂奶奶家的房子给刁喜确实不如给宗炎,她便让老吉先去谈着,等宗炎回来再定。
转念一想,老吉是封举人的孙子,桂奶奶是封举人的小妾,那他们算不算是一家人?再一想,不对,老吉的父亲是在这院子里住了一两年才去世的,他父亲会不认识桂奶奶?她盯着老吉,难道这老家伙之前又撒谎了?
老吉看红果手上还在挂腊肉,却扭头盯着他,忙心虚地抹了把脸,“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没有。”红果平静地回过头去,把挂在竹竿上的五块猪肉分开。
老吉说他趁着过年有空救去跟桂奶奶家慢慢磨,然后就下楼去了。红果看着老吉的背影,想着这人从一开始就没有老实话,难怪宗炎揭穿他后,也没跟他有过多的合作。
飞叔从他房间里出来,他打着呵欠看样子是刚起床。他在这个地方混熟后,天天晚上出去打麻将,每次打到天亮才回来,然后第二天又睡到晌午才起床,起床后就去红果家吃午饭,小日子过的很舒坦。
他瞄了眼红果挂的腊肉,问道:“这两天宗炎有打电话回来吗?”
“没有。”
“他上次没跟你说,给我点钱花?”
红果摇头,心里警惕着,他是不是要跟她借钱。
钱她是不会借的,特别是对方还是个好吃懒做的赌鬼。
飞叔笑了笑道:“别担心,不跟你借钱,我还有。昨天晚上我赢了30块钱。”
飞叔哼着曲子下楼吃饭去。
大门口霞姑和桂英一前一后进来,今天客人多,才到晌午,备的食材就已经卖完了。
吃了午饭,红果奶奶张罗着难得人齐,把家里卫生打扫了好过年,并难得把红果爸妈的房间打开了给她们清扫。
桂英来帮忙打扫,她看了两面墙的书,惊叹:“你们家怎么那么多书。”
红果也惊住了,之前从门缝看过来,只看到门对面的床。
房间里灰尘不算大,她奶奶应该是偶尔会来清扫。
除了一面墙的书籍外,还有一张榆木大书桌,书柜书桌都是上好的木料做的,但靠墙的床却是个简易单人床,看着非常不搭。其实应该说,这个房间整个跟她家的环境不搭。
红果问在大厅干活的奶奶,“这床那么小,我爸妈以前怎么睡啊?”
奶奶嫌弃地瞟了她一眼,道:“你爸生病之后才在这儿睡的呀,这房间以前是你爷爷的。你这是傻了,这都记不住。”
原来这是爷爷的房间。
红果这才知道,她们家楼下三间房,以前是爷爷一间,奶奶一间,姑姑一间,爸爸睡楼上,现在飞叔睡的那间房才是她爸妈的房间,后来她爸爸生病后不方便上下楼才搬到爷爷房间。
她细细打量着这间小小的房子,她爷爷算是个文化人,房间里一整面墙的书柜,左边一半几乎都是医学药物相关的书,另外一半则是一些历史散文小说之类的。
书桌上压着一块玻璃,玻璃底下有四五张照片,其中一张大照片是李家的全家福。
爷爷奶奶并排坐在椅子上,后面站着她的爸爸和姑姑。
那时候爷爷应该四十岁左右,戴着黑边眼镜,相貌端正,看起来很年轻,完全不像四十岁的模样,看上去最多也就三十,这把坐在爷爷旁边的奶奶显得更为沧桑。赌鬼。
飞叔笑了笑道:“别担心,不跟你借钱,我还有。昨天晚上我赢了30块钱。”
飞叔哼着曲子下楼吃饭去。
大门口霞姑和桂英一前一后进来,今天客人多,才到晌午,备的食材就已经卖完了。
吃了午饭,红果奶奶张罗着难得人齐,把家里卫生打扫了好过年,并难得把红果爸妈的房间打开了给她们清扫。
桂英来帮忙打扫,她看了两面墙的书,惊叹:“你们家怎么那么多书。”
红果也惊住了,之前从门缝看过来,只看到门对面的床。
房间里灰尘不算大,她奶奶应该是偶尔会来清扫。
除了一面墙的书籍外,还有一张榆木大书桌,书柜书桌都是上好的木料做的,但靠墙的床却是个简易单人床,看着非常不搭。其实应该说,这个房间整个跟她家的环境不搭。
红果问在大厅干活的奶奶,“这床那么小,我爸妈以前怎么睡啊?”
奶奶嫌弃地瞟了她一眼,道:“你爸生病之后才在这儿睡的呀,这房间以前是你爷爷的。你这是傻了,这都记不住。”
原来这是爷爷的房间。
红果这才知道,她们家楼下三间房,以前是爷爷一间,奶奶一间,姑姑一间,爸爸睡楼上,现在飞叔睡的那间房才是她爸妈的房间,后来她爸爸生病后不方便上下楼才搬到爷爷房间。
她细细打量着这间小小的房子,她爷爷算是个文化人,房间里一整面墙的书柜,左边一半几乎都是医学药物相关的书,另外一半则是一些历史散文小说之类的。
书桌上压着一块玻璃,玻璃底下有四五张照片,其中一张大照片是李家的全家福。
爷爷奶奶并排坐在椅子上,后面站着她的爸爸和姑姑。
那时候爷爷应该四十岁左右,戴着黑边眼镜,相貌端正,看起来很年轻,完全不像四十岁的模样,看上去最多也就三十,这把坐在爷爷旁边的奶奶显得更为沧桑。赌鬼。
飞叔笑了笑道:“别担心,不跟你借钱,我还有。昨天晚上我赢了30块钱。”
飞叔哼着曲子下楼吃饭去。
大门口霞姑和桂英一前一后进来,今天客人多,才到晌午,备的食材就已经卖完了。
吃了午饭,红果奶奶张罗着难得人齐,把家里卫生打扫了好过年,并难得把红果爸妈的房间打开了给她们清扫。
桂英来帮忙打扫,她看了两面墙的书,惊叹:“你们家怎么那么多书。”
红果也惊住了,之前从门缝看过来,只看到门对面的床。
房间里灰尘不算大,她奶奶应该是偶尔会来清扫。
除了一面墙的书籍外,还有一张榆木大书桌,书柜书桌都是上好的木料做的,但靠墙的床却是个简易单人床,看着非常不搭。其实应该说,这个房间整个跟她家的环境不搭。
红果问在大厅干活的奶奶,“这床那么小,我爸妈以前怎么睡啊?”
奶奶嫌弃地瞟了她一眼,道:“你爸生病之后才在这儿睡的呀,这房间以前是你爷爷的。你这是傻了,这都记不住。”
原来这是爷爷的房间。
红果这才知道,她们家楼下三间房,以前是爷爷一间,奶奶一间,姑姑一间,爸爸睡楼上,现在飞叔睡的那间房才是她爸妈的房间,后来她爸爸生病后不方便上下楼才搬到爷爷房间。
她细细打量着这间小小的房子,她爷爷算是个文化人,房间里一整面墙的书柜,左边一半几乎都是医学药物相关的书,另外一半则是一些历史散文小说之类的。
书桌上压着一块玻璃,玻璃底下有四五张照片,其中一张大照片是李家的全家福。
爷爷奶奶并排坐在椅子上,后面站着她的爸爸和姑姑。
那时候爷爷应该四十岁左右,戴着黑边眼镜,相貌端正,看起来很年轻,完全不像四十岁的模样,看上去最多也就三十,这把坐在爷爷旁边的奶奶显得更为沧桑。赌鬼。
飞叔笑了笑道:“别担心,不跟你借钱,我还有。昨天晚上我赢了30块钱。”
飞叔哼着曲子下楼吃饭去。
大门口霞姑和桂英一前一后进来,今天客人多,才到晌午,备的食材就已经卖完了。
吃了午饭,红果奶奶张罗着难得人齐,把家里卫生打扫了好过年,并难得把红果爸妈的房间打开了给她们清扫。
桂英来帮忙打扫,她看了两面墙的书,惊叹:“你们家怎么那么多书。”
红果也惊住了,之前从门缝看过来,只看到门对面的床。
房间里灰尘不算大,她奶奶应该是偶尔会来清扫。
除了一面墙的书籍外,还有一张榆木大书桌,书柜书桌都是上好的木料做的,但靠墙的床却是个简易单人床,看着非常不搭。其实应该说,这个房间整个跟她家的环境不搭。
红果问在大厅干活的奶奶,“这床那么小,我爸妈以前怎么睡啊?”
奶奶嫌弃地瞟了她一眼,道:“你爸生病之后才在这儿睡的呀,这房间以前是你爷爷的。你这是傻了,这都记不住。”
原来这是爷爷的房间。
红果这才知道,她们家楼下三间房,以前是爷爷一间,奶奶一间,姑姑一间,爸爸睡楼上,现在飞叔睡的那间房才是她爸妈的房间,后来她爸爸生病后不方便上下楼才搬到爷爷房间。
她细细打量着这间小小的房子,她爷爷算是个文化人,房间里一整面墙的书柜,左边一半几乎都是医学药物相关的书,另外一半则是一些历史散文小说之类的。
书桌上压着一块玻璃,玻璃底下有四五张照片,其中一张大照片是李家的全家福。
爷爷奶奶并排坐在椅子上,后面站着她的爸爸和姑姑。
那时候爷爷应该四十岁左右,戴着黑边眼镜,相貌端正,看起来很年轻,完全不像四十岁的模样,看上去最多也就三十,这把坐在爷爷旁边的奶奶显得更为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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