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暗卫成功地在雨神神像后背发现了入口。掀开衣服,果然是一扇可开启的门,江祚丞抱着宋知意跳下房梁,悄声走到雨神主位。初雀轻轻打开神像上的门,宋知意脑内密切关注这底下几人的位置,这个距离应该听不到上面的动静。
他们成功找到入口,潜入地下室,慢慢摸到关押两名女子处。他们躲在上方,透过墙壁缝隙看着三人的一举一动。
被绑着的两个女子虽然都醒着,但眼神空洞,目光呆滞,看着像是丢了魂魄般只剩一个躯壳。
有个道士转过身,往后面供奉多神台走去。躲在上面的他们一眼就认出,那个倒是就是白天在神台做法的雨神。
只见他拿了一个银碗和一把匕首,他拿着东西走到女子面前,让一个道士帮忙端着碗,另一个倒是则自觉地扒开女子上衣,露出心脏处的皮肤。
“他们想干什么?”宋知意靠着江祚丞看着底下的人。
江祚丞拍拍紧挨着自己的宋知意,安抚她:“以往那些女子都没有性命之忧,想必那道士应该是想取她们的心头血,别着急,先看看,咱们伺机而动。”
宋知意安静地看着那三个道士无比熟练地配合着,成功取下两人心头血,用银碗装好后,又取下两人的头发。他把碗里的血和头发放在神台嘴里念着咒语,似乎是在释施法。
江祚丞在她耳边解释道:摄魂术是祝由术的一众,属南疆巫术。祝由术原是借符咒禁禳来治疗疾病的一种方法,能用到此术法的都是文化层次较高的人,所以,巫师在南疆十分受尊崇。
摄魂术在南疆属于禁术,只有南疆皇室有权命令他们的国师行此术法,久而久之南疆会摄魂术的巫师并不多。且此术法皆由师傅口传心授亲传弟子,在南疆,若不是国师亲传弟子,其他人想学会此术法,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宋知意抓住了重点:“你的意思是说,他们和南疆有染,或者说他们就是南疆皇室派来的细作?”
江祚丞摇摇头:“此事我也无法下定论,若真和南疆有关,南疆派巫师来大康意欲何为?”
“那些姑娘要在这里待十天,难道咱们要在这儿等到十天之后吗?”
江祚丞声音略兴奋地说道:“十天?你觉得我有时间陪他们玩吗?”他向初雀下令:“初雀,咱们有五个人,派三个人上去把他们引出去,剩下的把那两个姑娘带走。”
宋知意疑惑:“咱们明明六个人呀!”
江祚丞耐人寻味地看了她一眼:“你不算,你跟着我就行,别掺和。”
初雀带着两个暗卫悄悄上去,江祚丞则带着宋知意和另一个暗卫提前躲好。不一会儿,上面传来了不小的动静,那三个人惯性抬头往上看,面面相觑。
雨神率先说道:“老三你先上去看看。”
老三刚想走,就被老二叫住:“等等,大哥,听这动静不小,保不齐有人闯进来了。咱们先从卧房口出去,确认过无事再下来。”
雨神想想也对,大家先出去最安全,于是三人快速走道另几个出口,分别回到自己的房间。
宋知意在地图上确认他们出去后,随江祚丞下去把被绑着两个女子解救下来。其中一个女子体力不支昏过去了,还有一个目光呆滞地看着他们。
动静是在谷雨殿制造出来的,所以他们只能从其他出口出去。江祚丞吩咐初雀多缠他们一会儿,于是初雀就在上面直接同那三个道士打起来了。
雨神厉声开口:“来者何人,竟敢私闯雨神庙。”
初雀哂笑:“就你这破庙,你真当爷爷我愿意来呢,寻了一圈最值钱的也就那几个银酒杯。不是我说,好歹你这也供奉着各路神仙,铸不起金身就算了,就摆那几块破铜烂铁你们也好意思。依我看,你们这儿别叫什么雨神庙了,直接就破烂庙吧!”
初雀一番话,把那三个人气得灵魂出窍,老三最先沉不住气,怒号道:“哪里来的黄口小儿!看我今天不替天行道,好好教训你!”
他从雷神的神像上拿走兵器,朝初雀冲过去,初雀的功力在他之上,轻而易举将他打败。老三被初雀欺负,更加气愤,初雀踩着他的背令他无法动弹。
此举彻底激怒了其余两人,于是他们一起朝着初雀进攻。三对三,六人打得不可开交,把古雨殿砸的不成样子。
砸完大殿,初雀率先把他们引出雨神庙,三人不肯善罢甘休,当然不会轻易放过初雀他们,于是三个道士追着初雀他们往城外走。
宋知意见危险解除,示意江祚丞他们可以上去了,临走前,她把其他入口都封死,只留了古雨殿神像背后那个门。
两个女子一昏迷一呆滞,江祚丞哪个都不想碰,他让暗卫扛这两个出去,自己则带着宋知意认真看起地下室里的东西。
宋知意摸到一个小房间,只见房间四周的壁龛全都放满了大小一样的盒子。墙上几盏微弱的烛光散发出暗黄色光晕,艰难地照亮整个房间。宋知意顿时汗毛颤立,一股寒意从后背升起,她赶紧退出去,跑到江祚丞身边。
江祚丞看出她的不对劲,温声问道:“怎么了?”
宋知意指了指那个房间,克制地说道:“那个房间,里面好多盒子,估计不是什么好东西。”
江祚丞朝那边看去,又回过头看宋知意,他扶着宋知意在椅子处坐下:“你在此处等我,我进去看看。”
宋知意连忙拉住他的衣摆:“我跟你一起去!”
江祚丞点点头,牵起她的手,那她护在身后。
他们走到房间门口,阴冷的寒意扑面而来,他继续往前走,从最左边的盒子一个一个看过去。每个盒子上都刻了名字,时间。
江祚丞伸手想打开,宋知意制止了他:“等等,把这个戴上。”
她从身上拿出自制的防尘过滤口罩递给江祚丞。江祚丞见过萧随戴类似的东西,也不觉得奇怪,直接挂在双耳处捂住口鼻。
他转头对宋知意说:“你走远一些。”
宋知意点头,走到远处看他把盒子打开。
江祚丞随意选了一个,盒子上写着裴秀二字,时间是辛丑年九月。
他慢慢打开盒子,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符咒和一小撮头发,符咒下面的红色东西,看起来像是泥巴。
他端起盒子,查看了盒身四周,并未发现意异常。江祚丞解下面罩,将盒子放在鼻子下轻嗅,刚凑近鼻口,那股腥臭味扑鼻而来,他眉头紧皱,赶紧拿开。
宋知意见状赶紧小跑到他身边,她也看到盒子里那团红色泥巴,迟疑着开口问道:“那是血块吗?”
江祚丞点点头:“不错,他们用特殊方法将血块凝固存放,盒子里有符咒和头发,符咒上写着的像是生辰八字。他们收集这些东西干什么。”宋知意想到,刚才那三个道士取那两个姑娘的心头血和头发,顿时毛骨悚然。
“难道说,这些盒子里装的,都是历年选出来的神女,他们的心头血和头发?但是为什么要存放呢?难道是为了控制她们?可是控制这些女孩子于他们来说又有何用?”
宋知意一连串不理解的问题。
江祚丞随意开了几个盒子,里面的东西都一样,他拿了其中一个带走,牵起宋知意就往出口处去。
他们上去后不久,初雀带着暗卫把那三个道士押回来了。
江祚丞坐在雨神神像正下方的椅子上,脸色阴沉,一言不发地看着被绑起来扔到地上的三个人。
他手里把玩着神台上供奉的水果,冷冷开口道:“是你们自己说,还是我逼你们说?”
雨神率先开口:“你们是什么人?胆敢对我这般无礼!”
初雀上前删了他一巴掌,厉声道:“你是什么东西!还不老实点,你倒是跑啊,这么能跑,害老子兜了这么远!”
打他一巴掌就老实了,江祚丞继续问话:“你们与南诏国师是什么关系?又是奉谁之命潜入大康,在此地装神弄鬼到底想干什么?”
不等他回答,江祚丞又说:“你们不回答我也没关系,我自会去问南诏国王,不过等到我问他的那刻,我可不确定你们还有没有命在。初雀,押下去!”
初雀抱拳:“是!”
“走吧,还想躺着呢?”初雀一把拽起在地上的雨神,套上黑头套,把他们扛回了客栈,随便找了间柴房关着。
初雀他们审人很有一套,他们将人绑在柱子上,头顶悬挂慢速滴漏,水一滴一滴慢慢地滴在他们头上,脸上。初雀还让人抓了几只老鼠丢进去,整个柴房阴森潮湿,是个人都在里面待不下去。
那三人一开始心理素质还不错,硬生生扛了一整晚。
等到他快天亮时,老三实在是憋不住了,朝门外大喊:“老子要解手,快给老子松绑!”
刚才他有多嚣张,现在就有多后悔。他从下午到现在都没去小解,现在下面已经胀得生疼,再不放他去小解估计就得尿裤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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