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淑君被抬下去后不得不中止宗门大比,纪斐斐被纪掌门带回慈航殿,虽说是周淑君先下狠手攻击,但她也因此受了重伤。
宗门大比历年都是以点到即止的切磋为主,从未有过如此先例,纪掌门坐在慈航殿上首面色沉沉。
听到弟子回禀周淑君现下被吊着一条命,便叹了口气侧首问纪斐斐:“可有救她之法?”
“她可是要杀我呀,我还要救她?”纪斐斐故作惊讶看向纪掌门。
出于对藤条的敏感早在擂台上她就察觉到那两根藤条的存在了,只不过她没有将那两根藤条放在眼里。
若是要捆她那两根藤条自会被她周身萦绕的冰灵力冻碎,若是要攻击便更简单了,映月仙衣上融了反弹符抽她多少下便都会双倍反弹到周淑君身上。
但纪斐斐没想到周淑君是要杀她,那藤条攻击得又快又狠,自然也双倍反弹到了周淑君身上。
【主播做得对,要杀你的人皆是仇人,哪有救仇人的道理?】
【可毕竟主播没受伤,见死不救太过残忍了些】
【对方也没死啊,不是说了吊着一条命吗?】
【吊着一条命和死了有什么区别,不过那人也是自作自受罢了】
【前面说残忍的莫不是佛修?都要杀主播了还谈何残忍】
纪掌门也知有点强人所难,但他也有所顾虑便一一分析给纪斐斐听:“今日确实是淑君伤人在先,若她此番能清醒过来哪怕变成废人也都无碍,但她吊着一条命长此拖下去弟子们怕是会逐渐对她产生同情怀疑你是否与她有深仇大恨。往日她对众人讨巧,在宗门内便名声好过你,长此以往……”
这是回来起纪掌门对她说过最长的一段话了,虽不在意在宗门的名声,但纪斐斐感念纪掌门一片慈父心便也叹了口气说道:“可我确实不知如何救她。”
“或许可以问一下你那位……剑灵?”
纪斐斐在纪掌门殷殷期盼的目光中硬着头皮回去问玄霜了,本以为玄霜会如昨日一般不见她,谁知一回去便见到他坐在厅堂,好似在等她。
将方才擂台上的事复述了一遍,纪斐斐便期期艾艾问他:“玄霜神尊,有……有什么法子可以救她吗?”
“她要杀你,你还要救她?”玄霜上下打量她,“你也不像是佛修啊。”
纪斐斐撇撇嘴不得已又将纪掌门的话复述了一遍说道:“我本不想救也不在乎那等名声,可爹爹一片爱女之心我不愿辜负。”
“你爹爹叫的倒是顺口。”玄霜意有所指的笑了下起身,“走吧,我随你去看看。”
纪斐斐唇角抽了下仍强作镇定,边引路边问道:“你方才没有看我直播吗?我以为你多少会看两眼。”
这话不知道又哪里惹恼了玄霜,他抿直唇角语气极冲说道:“我为何要看你直播?”
许是因着生气脸上还有些薄红。
行吧,不看便不看,纪斐斐没有纠缠这个话题免得惹得他不愿去了,便专心引路不再多言。
——
澄云峰一间极为精致的房内,天琅峰长老给周淑君喂了颗丹药后便侧首与甘雨澄说道:“心口被穿透但好在未伤及丹田,尚能吊着一条命。”
天琅峰长老乃天遥宗修为最高的丹修,他说只能吊着一条命便只能吊着了。
甘雨澄坐在周淑君榻前不发一言,八年前周淑君还是凡间周朝小公主,因着自小便显出与其他皇子公主的不同被当朝皇帝捧在手心。
十岁时听闻天遥宗开山门广收门徒,便不远千里来到天遥宗拜师学艺,她的灵根也确实是极为纯净的木灵根,便被当时想收女弟子的甘雨澄收为关门弟子。
自那时起便遣散嬷嬷婢女孤身在天遥宗学艺,周淑君也极为争气学什么都极快又嘴甜,澄云峰上下也很快将其捧在手心如同澄云峰的公主一般。
甘雨澄更是温柔以待,什么都捡好的给她,除了她十二岁那回。
那时周淑君不知从何处听来的掌门之女纪斐斐乃灵根驳杂的废材,便在纪斐斐来澄云峰找甘雨澄时出言讥讽,恰巧被回来的甘雨澄听到,狠狠训斥了一番后又连忙安慰纪斐斐。
纪斐斐没心没肺,此事过后便照常来澄云峰,但周淑君却在此事后谦逊内敛不少,也甚少与纪斐斐说话,至多点个头叫声小师姐。
回忆至此,甘雨澄还是不明白,淑君总不能因着十二岁那事便对斐斐下此狠手吧?可除了这事,二人从未有过节。
天琅峰长老在门口嘱咐着弟子什么,抬眼便看见纪斐斐与其称之为剑灵的男子联袂而来,二人皆容色惊人,逆光而至恍如仙界之人。
只是那男子脸色好似不太好,斐斐不知转头说了什么引得他轻笑了声。
二人来到近前,天琅峰长老回过神来问道:“斐斐这是来……”
“带他来看看周淑君还有没有救。”纪斐斐到了近前便敛了笑容。
房内甘雨澄已听到动静,打开门迎了二人入内。
玄霜略一看便与纪斐斐道:“你也能救。”
“我?”纪斐斐歪头表示不解。
“嗯。”玄霜轻点头说道,“还没死丹田也还在,你用原先你回复血量的丹药便可救她。”
纪斐斐听罢便开始翻包裹,掏出聚元丹却见玄霜摇了摇头:“她修为太低,这聚元丹与她而言太过了。”
纪斐斐将聚元丹扔回包裹继续翻了翻掏出还元丹,见玄霜点了点头便递给甘雨澄。
甘雨澄犹豫了下,天琅峰长老便上前接过闻了闻后道:“虽不知是何构成但有治愈之效,斐斐是如何获得此丹药的?”
“秘境机缘罢了。”纪斐斐仍旧用这一句话打发了他。
甘雨澄见此便接过喂入周淑君口中,丹药刚喂下不久周淑君胸口那血淋淋的伤口便开始逐渐长肉愈合。
天琅峰长老大惊道:“此药品阶不高竟还有此等功效?”
自喂入丹药后纪斐斐便能看见周淑君的血条,那血条才涨了不到一半,她手中捏着另一颗还元丹背在身后笑着问道:“甘师叔方才是怕我给的是毒药吗?”
甘雨澄是有些担心纪斐斐记恨周淑君出手过重故意给出毒药,但只犹豫一下便打消了想法,不成想方才自己犹豫的那一下竟被纪斐斐观察到,有些尴尬的笑道:“怎会,我是看着你长大的,相信你不会如此。”
“那便好。”纪斐斐仍旧将手背在身后把玩着还元丹。
等了约莫半个时辰,那伤口的肉才长好,周淑君面白如纸幽幽转醒。
“淑君!”甘雨澄握住周淑君的手,眼中泪又落了下来。
“师父!”周淑君也眼中含泪艰难抬起身抱住了甘雨澄呜呜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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