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当然可怕!
不仅可怕,甚至是惊悚!
宋鹤卿眼神从他的脸移动到自己的腿上,有那么几瞬间他以为自己的腿保不住了。
看着腿上涂抹的红花油,宋鹤卿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小声说道:“你按的太疼了,我应激反应”
傅沂舟看着他缩成一团的样子,忍不住轻轻笑了一下。
宋鹤卿抬头时整好看见了傅沂舟嘴角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的笑意,他有着生气,但也不敢和大佬顶嘴。
半年没见,傅沂舟好像又长高了。老人们常说换水容易长高,看来有点可信。
现在的傅沂舟不仅身上没有以前的那些伤痕,而且气色红润应该在那边过的不错。
宋鹤卿看着傅沂舟的脸不禁感叹,不愧是被誉为全书最帅的男人,一个眼神就能迷倒万千少女。
大佬虽然现在才十几岁,已经从他身上看得出未来帅哥潜质。别的小孩还细胳膊细腿的时候,大佬身上的肌肉线条已经很清晰了。
宋鹤卿看着他胳膊上有力的肌肉,想到这样的胳膊,别说掰断他一只手,把他大卸八块也是没什么问题的。
这样想着他突然反应过来,自己是不是盯着傅沂舟的身体太长时间了!
果不其然一抬头发现傅沂舟也正在看着他,宋鹤卿想解释一下,脑子里转了转没想出应该说些什么。算了言多必失,他们俩也没熟到互相开玩笑的程度。
“那个我姥爷呢?”
傅沂舟看着他自己坐在那犹豫好久,以为他会问“你怎么在这里?”或者是“你什么时候来的?”但最后他问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一个和他没有半点关系的问题。
傅沂舟漫不经心的回答道:“黎大夫在里面写药方。”
宋鹤卿从床上慢慢的挪下来“哦好,那我进去看看。”
说着便一瘸一拐的走进姥爷的房间里,傅沂舟看着他的清瘦的背影,眼神逐渐暗下来。
宋鹤卿知道自己这样做实在不太礼貌,毕竟他们两个也算有着一张床上睡过的交情。但他实在不想和傅沂舟扯上什么关系,更不想和许笙还有以后的顾昱丞有什么来往。
别人不知道,他是清楚的。他之前在翻姥爷的病历表时看见了季远冬的名字,那是傅沂舟的外公,季晴阿姨的父亲、季氏集团的董事长。
原书里写过,傅沂舟在母亲去世后开始调查当年外公去世的真相,那时的他被许觉然收养,作为一个养子他没办法提出太多要求,所以很多事情都是他借助许笙的帮助实现的。
就比如他通过许笙认识了一直以来给许笙治疗心脏病的医生,通过收买医生帮助他调查出外公猝死的真相。
他多次重返芜城,不是什么所谓的对故乡感情深厚,而且暗中步下棋子观察着季氏集团的一举一动。
他这次冲着御安堂过来,无非是知道了当年自己外公曾在姥爷这里看过病,也想借助姥爷的能力调查外公去世背后的真相。
傅沂舟布下一盘长达十年的棋,他身边所有人都是无论对他好与坏,都是他为之利用的棋子。
这样的人,宋鹤卿完全不想与他扯上关系,更不想成为他棋盘中的一枚棋子。
他想调查,就让他调查去吧。
季远冬的病历表他看见过,那时的老爷子除了有着高血压以外身体康健,至少在季远东在御安堂看病的这段时间里他的身体没有任何异样。
只要傅沂舟不会伤害他的家人,未来不会打伤自己,其他的事情他不会管,也不想去管。
宋鹤卿磨磨蹭蹭的走进屋里,看见姥爷正戴着老花镜在书桌前认真写着病历表。他凑过去坐在姥爷身边撒娇:“姥爷,你别写了我腿疼。”
老人家摘下老花镜慈祥的看着他:“我听你妈说你要去学什么古典舞,我就想不出三天你就疼得叫唤,你看果不其然吧哈哈!”
宋鹤卿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的说:“学的太晚了嘛,人家小孩子四五岁就开始学了,我现在腿都没人家软”
黎大夫捞起宋鹤卿的双腿,放在自己膝盖上拿着红花油轻轻的给他揉,疼得宋鹤卿龇牙咧嘴。
黎大夫看着他的表情有些好笑:“所以呢,你怎么突然想学跳舞了?”
宋鹤卿扶着桌子忍着疼回答道:“没什么,就是觉得好看,尤其是中国舞穿上汉服跳起来像仙鹤一样,这和我名字多配呀!再说了不是您常说嘛,多一门手艺多一条路嘛!”
黎大夫被他逗笑了:“哎呀,你就是个小机灵鬼。”
宋鹤卿犹豫了几下问道:“姥爷那个傅沂舟他过来干嘛的呀?”
黎老先生思考片刻说道:“我也是听你妈说的,说这个孩子想过来给我做个帮手,学点药理知识锻炼一下
不过这个年纪的孩子注意多,做大人的也理解不了”
宋鹤卿看着姥爷摇了摇头叹气到:“父亲处心积虑夺家产,母亲带着他净身出户改嫁,小傅这孩子的日子过的不容易都是可怜人”
宋鹤卿回想起傅沂舟之前满身青紫的伤痕,想起新年时他被留在外面冻得高烧,还有还有他后来在许家的谨小慎微……
突然有些心疼,有点理解了傅沂舟多年的处心积虑和步履维艰……
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但是这话反过来同样说的通,
可恨之人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他想,他以后还是对傅沂舟稍稍好一点吧,最起码傅沂舟回到芜城的这段时间里能让他感受到温暖。让他在以后的日子里回忆起芜城,不全是仇恨与厌恶还有能值得他牵挂的人和事
宋鹤卿转头看向房间外那个认真挑拣草药的身影,夕阳的最后一束光透过窗户照在傅沂舟身上,使他那张如刀斧般雕刻的冷峻容颜变得柔软了几分。
那一刻,宋鹤卿头一次在傅沂舟身上看见了可能从未在他生活中体验过的“岁月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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