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祁让习惯性地上秤,惊喜地发现他的的体重终于达到了98斤。

    早在第一次洗澡时,祁让在镜子里看到他过分消瘦的身体,就对他的体重产生了好奇,所以当天晚上他下单了一个电子秤。

    次日晚上,也就是6月15号晚上祁让就得知了他的体重——39kg,78斤。

    78斤,那是个什么概念,祁让连半个他哥都不到!

    所以祁让先给自己定了个小目标,先长到90斤,至少等到7月中去见父母的时候不要太夸张。

    为此,祁让在网上搜了不少增肥的办法,每天除了抑郁画不出画,其余时间都在吃吃吃,当然,每天晚上还是雷打不动跟着哥哥出去散步,从一开始的走到一半就要耍赖,到现在已经能坚持自己走完全程了。

    从六月中旬的78到七月中旬的98,也就是说,祁让只用了一个月不到,长了二十斤。

    换做是别人,长这么多估计已经要哭天抢地了,但祁让很满意自己现在的体重,这每一斤肉都是他努力的成果!

    祁让美滋滋地进浴室洗澡,脱下衣服后,习惯性地站到镜子前看了两眼。

    现在他的身上已经能看出有肉了,肋骨和手肘、膝盖的骨头已经没有明显的凸起,整个人看起来修长有力,估计再长个二三十斤就更健康了!

    祁让往前走了两步,仔细打量自己不再凹陷的脸,满意得差点热泪盈眶,虽然不敢说是什么国色天香,但至少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脸颊饱满,亲一口不会硌到哥哥的嘴。

    不对……

    他为什么要管他哥亲着硌不硌嘴?

    他!不!对!劲!

    祁让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匆匆洗了个澡便出去了,他哥还是雷打不动地在外面等着,给他吹完头发后才离开。

    祁月白对保持头发干燥这件事总是有着莫名的坚持,祁让已经习惯了。

    等祁月白关灯离开,祁让被子一拉,耳机一戴,开始酝酿睡意,按照一般的经验来说,没个一个小时他是不可能睡得着的——除了第一天晚上,祁让没再半夜跑到哥哥那里去,每天晚上都要耗费大量的时间来让自己睡着。

    今晚也不例外,甚至更甚,一想到再过一天就是7月份的15号,要去见爸妈了,他就焦躁得不行。

    第二天早上祁让理所应当地又起晚了,磨磨蹭蹭下楼,看到祁月白坐在沙发上看新闻评论。

    “哥……”

    “让让,上午好。”祁月白扬了扬手,示意祁让坐到他身边来。

    注意到祁让眼底的青黑,祁月白关掉电视,指腹亲昵地抚过他的眼尾,问道:“昨晚没睡好吗?”

    “有一点……”

    “在担心明天的事?”

    祁让眼巴巴地点了点头,虽然只是要去见父母,但他失忆了,那种感觉就像是要跟一个路人接吻,让他感觉非常奇怪,也很难不去抗拒。

    “不用担心……”祁月白弯了弯唇,语调温和地道:“我们明天大概回不去了。”

    那样平静温和的语调,祁让还以为哥哥只是在说今天天气很好。

    但事实上,祁月白真正表达的意思是,在上个月已经没回去的情况下,他这个月也不打算回去了。

    祁让有点懵:“为什么回不去了?”

    “分公司出了一点事,要去一趟日本,今天下午的飞机。”

    “那我……?”

    “让让一个人可以吗?”

    祁让觉得哥哥好像是在暗示他什么——只要他说一句一个人不可以,哥哥立马就会带着他去日本。

    但他还是有点犹豫:“爸爸妈妈不会生气吗?”

    “不会的,工作上的事情,爸妈会理解的。”

    “那我要不要跟他们打个电话?”

    “不用,我会跟他们解释清楚。”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祁让实在没有什么理由拒绝哥哥的“邀请”。

    祁让抱住他哥的手臂,感动地宣誓:“哥!你去哪我去哪!我不想离开你!”

    很难说祁月白到底是不是故意卡着这个时间点要去出差的,时间很紧,下午两点出发去机场,至少从表面上看起来的确是突发情况,不得不鸽掉回家的事。

    祁让吃完午饭就急匆匆上楼收拾行李,最后也只是刚好赶上两点钟特助开着车来接人。

    去机场得要一个小时,直飞日本也得要三四个小时,所以抵达日本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正下着一点朦胧的细雨,不过好在提前一天来日本的李权已经安排了商务车在机场内的停车场等着,没带伞,倒也不用担心淋雨的问题。

    又花了一个小时左右,终于抵达了酒店。

    他们暂住的是一家日式的温泉酒店,从停车的院落到大厅要经过一段露天的庭院,祁让打开车窗看了一眼,雨很小,也就是保湿喷雾的程度,顶着雨穿过庭院估计连头发都不会湿。

    祁让打开车门,正打算出去,哥哥却拉住了他的手,“等一下。”

    祁让不明所以,回过头,看见他哥正慢条斯理戴着手套,修长白皙的指节被包裹在黑色的指套中,禁欲中带着一丝难言的色|气。

    随后,他从侧门取出一把伞,打开车门,撑开伞,才起身走入雨雾中。

    雨真的很小,在灯光的映射下,像是一层朦胧的白雾。

    祁月白撞散湿雾,从车尾绕到另一边,打开车门,“下来吧,让让。”

    祁让觉得他哥认真得有点过头了,但李权也是打着伞下来的,他不由得怀疑是他活得太粗糙了,也只好扶着他哥的手躲进了伞下。

    祁月白揽住祁让,将他完完全全纳入保护之中,才对李权点了点头,李权错开半米左右的距离,在右后方带路。

    祁让忍不住小声问他哥哥:“这么小的雨,而且也走不了几步,又不会感冒,为什么一定要打伞啊?”

    祁月白淡声回答:“很脏。”

    祁让:“……”那只是雨啊!又不喝的,哪里脏了?

    “而且,潮湿的感觉很恶心。”

    祁让:“好吧……”

    他总算知道了,为什么哥哥每天晚上雷打不动等着给他吹头发,原来不是怕他感冒,而是觉得湿着的头发恶心……

    现在想来,他哥身上确实鲜少有潮湿的时候,甚至用湿巾擦了手,还会用纸巾再擦一次,他先前以为哥哥是洁癖,感情只是不喜欢潮湿的感觉啊……

    祁让他们回了屋之后,行李过了一会儿才送进来,而这时候哥哥早已经进浴室洗澡了。

    祁让闲着也是闲着,干脆打开行李箱,把他的东西整理了一遍,该拿出来的都拿了出来。

    完事儿他看着哥哥的行李箱,寻思这怎么着也算是隐私了,还是等哥哥出来之后自己整理吧,结果他刚坐到沙发上,屁|股还没坐热,哥哥的声音从浴室传来——

    “让让,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什么?”

    “帮我拿一条底裤进来,就在箱子的夹层里。”

    祁让凭借着惊人的记忆力,一下回想起了衣柜深处那个本子里关于哥哥不能言说的部位的写实素描,脸不受控制地一红,有点结巴地答道:“好、我、我知道了!”

    毕竟,总不能让哥哥不穿就出来吧!

    闪过这个想法的瞬间,祁让的脑子里又不受控制地浮现出相应的画面。

    救命!别想了!住脑啊!

    祁让拍了拍自己滚烫的脸颊,粗|鲁地扯开行李箱,抓起一条底裤冲到浴室门口,敲响了门。

    祁月白在门内应道:“没反锁。”

    祁让握住门把手的手微微颤抖,脑中进行了激烈的天人交战——他哥什么意思啊?让他直接进去吗?这样是不是不太好?万一看到了……也不一定,他哥只是没有底裤,肯定是穿了浴袍的。

    这样想着,祁让舒了一口气,拧动门把手直接推开了门,下一秒,一具颀长匀称充满力量感的年轻身体撞入眼中。

    动态立体的身体比存在于纸上时的冲击力强悍无数倍,祁让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全身的血液在那一刻不受控制地倒流、回涌入他的大脑,沸腾着似乎会被一个眼神轻易点燃。

    与祁让的呆滞相比,祁月白自然得像是闲庭信步于自家的后花园,接过祁让手里的底裤,弯腰穿上之后,才取下一旁的浴袍披在身上。

    祁让好一会儿才回过神,一边用略带凉意的手背给高热的脸降温,一边结结巴巴地指责祁月白:“你、你怎么、不穿衣服?还让我进来!”

    祁月白微垂着眉眼看着祁让,半阖的眼睑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这么难以接受吗?”

    “就、很奇怪啊。”

    “那很抱歉,让你不自在了,我只是不喜欢先穿外层的衣服,而且,在我的记忆中,你以前并不厌恶看到我的身体。”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现在也不讨厌看到……我就是、就是……”祁让不知道该怎么说出他心虚而又羞耻的心情,“就是”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祁月白也不急,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耐心地等待着祁让说完。

    “我就是、就是……”

    祁让见哥哥好像真的一定要等他一个解释的模样,咬了咬牙,只能实话实说:

    “我就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说完,祁让简直都不敢抬头看一眼祁月白的反应,脸上好不容易降下去的一点温度又升了回来。

    过了一会儿,哥哥的手托住他的后脑勺,他被带进了一个盈斥着淡香味的温暖的怀抱。

    “没关系,我们还有很多时间,你可以重新熟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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