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真假就在这里讨论做什么。
许是听懂了林相思的意思,于雅儿看着林相思的目光闪过一丝异色,却还笑着开口。
“雅儿愿意配合。”
事情暂时这么定下,至于人选还在商议。
不过这就不是林相思的事情了,她干脆撤了出来。
时隔多日,再次回到自己的小楼中,看着屋子里那些陈旧的摆设,林相思却有了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七长老死了,那么就还剩下一个五长老和……乾安。
只是虽然自己没留下什么证据,但是七长老一死,那两人必定会怀疑自己,只是正值相思门大难,那些人还顾不上自己而已。
那么在这之前,自己需要先想想办法。
……
相思门死牢中,欧阳翁低着头靠着墙壁坐着,他的一只手耷拉在膝盖上,整个人都很虚弱。
牢房对面就是陈芝语。
“喂,你为什么也要和那些魔修合作?”痛的想死却还死不了的陈芝语蜷缩着身体僵硬的问着。
比起自己,欧阳翁身为掌门首徒,在门中地位是无可撼动的。
不过面对陈芝语的疑问,欧阳翁依旧垂着脑袋不曾搭理。
陈芝语却也没有发火,自从被关入这里之后,欧阳翁一直一言不发,是她自己无法忍受这种寂寞在找话说。
“要是成功了该多好。”
“成功了,现在相思门应该也没了吧。”
起初还能听到外面打斗的声音,如今却是安安静静的什么都没有发生。
外面的动乱应该结束了。
陈芝语知道,相思门又挺过来了。
她恨啊。
“林相思,都怪她,对!”
她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结果,她唯一后悔的就是自己没有本事找林相思寻仇。
她的尊严在秘境中的时候就已经被林相思踩在脚底下践踏。
她不甘,她怨恨,可如今的她被关押在这里,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恶狠狠的咒骂着。
“她死了最好不过。”
“去死去死。”
许是这咒骂声有些聒噪,欧阳翁的脑袋终于动了动,手指也蜷缩了一下,可终究还是没是没抬起来。
他在等待着后续陈芝语那些废话,可始终没有等到。
牢房中安静到,角落中虫子爬动的声音他都能够听到。
陈芝语的声音真的消失了。
欧阳翁背脊一僵,随后抬头,不意外的看到了牢房门口的来客,以及对门已经昏迷的陈芝语。
“师父。”他扬着脑袋喊了一声,看着男人那绝情的面容,却是笑笑。
“师父,你来杀我了吗?”
“我等很久了。”
他笑着说着,那坦然赴死的态度却是让乾安很是痛恨。
“为什么?”
“为什么背叛我。”
牢房的禁制在乾安眼里算不上什么,手指一点,门开了,乾安走了进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欧阳翁。
“为什么?”
“大概是因为看不过眼了吧。”
“师父,您为什么一定要赶尽杀绝呢。”
欧阳翁说道最后,语气已经有些冷硬了。
“果然是为了林相思吗?”乾安低头着看自己这个自幼养大的徒弟。
“所以在你心里,你师父还比不上一个女子是吧?”
欧阳翁自幼和林相思一直长大,小时候两人关系非常的好,时常一起修炼。
他还记得,自己曾经开过自己这个弟子的玩笑,说是等长大之后,就给他说亲。
然而,他要的是林登仙去死,林相思被留下来,只是为了不引人怀疑,不受人诟病。
可谁能想到,这个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长大的丫头,竟然藏着这么深,到了如今,自己竟然都不能随意去动她。
更没想看的是,自己以为的忠诚徒弟,竟然反手给了自己一剑。
若是对方修为再高一点,他已经陨落。
而这一切,就是为了林相思。
这让乾安心中的怒火难以压抑。
“说,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赶尽杀绝,呵呵,不知道自己对林登仙和苗贞做的事情,怎么会用这个词在形容自己。
“从渡劫草任务,师父您和两位长老回来的时候,我就知道。”
他还记得那日,自己满心欢心的去找自己师父,想要告诉他,自己的修为又增长了,已经可以成为当之无愧的大师兄了。
却意外听闻到了师父和两位长老的对话。
“林登仙死了,林相思还不能杀。”
“我们得养着她,她是我们恩人的女儿,是门派天才的女儿,我们自然不能亏待。”
“不过要养,也得养废了,废了自然不怕她长大之后有什么本事。”
“放心,这件事情除了我们几个,门中再无一人知晓。”
“这是我们的秘密,记得你们答应过我的事情,掌门之位,我要定了。”
他想给自己师父一个惊喜,所以来的很小心,并未被发现。
却意外听到了这番话。
那个时候,他便意识到,自己这个师父并非记忆中那个慈爱正直的人。
他甚至在想,若不是林相思还年幼,怕也已经是遭了毒手。
要让自己眼睁睁的看着相思妹妹被自己的师父杀害吗,他做不到。
那是他心心念念的相思妹妹啊。
他要保护她。
也是从那时开始,自己开始逐渐疏远了对方,面对林相思的稚嫩和懵懂,他只能残忍的拉开距离。
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隐藏在自己师父的视野之外,才能帮到她。
他忍,忍了六年,他本该继续忍下去,直到有一日可以站出来保护她。
可是他的师父却因为她的成长,而再次起了杀机。
他便知道自己不能在继续等下去了,绝对不能让她遭了毒手。
是他主动找了那些魔修,当他得知无弥的计划的时候,他就想好怎么做了。
灵钟是他敲响的,传讯石也是他提前破坏的,他唯一祈祷的就是,她慢点,再慢点回来。
就算这次解决不了师父,也能让他元气大伤,短时间内他不敢在对她动手。
唯一遗憾的就是,自己还是差了一点吧。
否则,自己就可以帮她报仇了。
想着,欧阳翁笑了笑,她应该已经回来了,也听说了自己这个叛徒的事情了吧,她会怎么想自己呢。
会觉得自己和他师父一样,果然是一丘之貉吗?
想着,当着乾安的面,欧阳翁竟然愣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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