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人又开始新的故事,楼下茶客听得是津津有味。

    楼上。

    云姝一脸兴奋地望向男人,“五皇兄真的如说书人说得那般厉害吗,年少时就武艺超群,上战场后用兵如神,让敌人闻风丧胆?”

    蔺子濯脸色更黑了,钟爱的妻子对另一个男人感兴趣,尤其这个男人也是当初和亲人选之一,他有些气闷。

    但蔺君浩的确厉害,有他在的边境安宁祥和,几乎无人敢挑衅东庆尊严,挑衅的都被打得落花流水,东庆帝对他的放任也有此原因。

    “五哥确实是打仗的好料子,他刚学武艺时,就被不断夸赞,乃是兄弟中资质最好的那个。”蔺子濯见妻子兴趣更深,口中话语一转,“五哥不仅为人优秀,而且桃花运旺盛,极受王都姑娘欢迎,曾有一位大胆的小姐甚至想为他追到战场。”

    那位小姐还没出城就退缩了,当然这结果就不用告诉云姝了。

    云姝惊奇道:“竟还有这种事,五皇兄可真受欢迎,那为何至今尚未成亲?”

    蔺子濯轻咳一声,道:“五哥说他对女子不感兴趣。”

    这可不是他胡诌,是蔺君浩亲口对兄弟说的。

    云姝正端着瓷杯喝茶,闻言瞬间呛到,蔺子濯连忙为她顺气,好一会才缓过来。

    “是我不好,不该在你喝茶的时候说这个。”

    云姝莹白的小脸都咳红了,眼中还晕着几丝雾气,“是我自己不小心。”

    总觉得知道了不得了的事情,不过他人私事,不好深究,云姝决定将此事忽略掉。

    她身子微微前倾,期待道:“说书人说五皇兄一个月内会回来,夫君知道具体日期吗?”

    蔺子濯不动声色道:“五哥打完仗时常会在路上停留一段时间,我也不大清楚。”

    云姝可惜道:“我还想在五皇兄回王都当天去看一眼。”

    蔺子濯温和道:“总会有机会的。”

    至于这次,就算了吧。

    云姝欢快道:“那等五皇兄回来,我们上门拜访一下如何?”

    蔺子濯面色瞬间黑得彻底。

    坐了一会,蔺子濯带云姝去逛集市,踏出茶馆时,他余光瞥了瞥隐蔽的角落,那里有皇子府的护卫时刻跟随,蔺子濯不会让云姝和自己处在毫无保护的情况下。

    东庆街道热热闹闹,周边商铺林立,小贩吆喝,架着驴车的老叟赶路,背着菜篓的大娘不停张望,亦有长衫学子结伴出行,来往人群面上大多挂着平和的微笑,好一派繁华之景。

    云姝一会停在这个小摊面前好奇望望,一会又去另一个商铺里面转悠。

    初来东庆,就盼着有机会逛逛集市,今天心愿终于实现了,因此云姝心情极好,眸中时刻带着笑意。

    她停在一个小商贩前,摊主是一位面色和蔼的大娘。

    这两位客人在远处买东西时,大娘就注意到了,原因无他,两人气质卓然,瞧着便是达官贵人,且这位夫人虽轻覆面纱,但那双露在外的眼眸却极为动人,不少路人的视线都悄悄落在她身上。

    大娘笑道:“夫人不若瞧瞧我这的发簪,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也是我和家人用心所做。”

    云姝拿起一眼看中的白玉兰簪,确实颇为精巧。

    “要不要试试,我帮你簪上?”蔺子濯瞧出她眼中的喜欢,低声问道。

    云姝欣然应道,“好呀。”

    蔺子濯接过发簪,挑了个适合的角度,轻轻簪上,质地清透的白玉兰衬得她肌肤越发白皙,煞是好看,往下便是那双盈满秋水的眸子。

    每当她投来依赖的眸光,蔺子濯都忍不住内心颤抖。

    大娘道:“这位郎君对夫人可真是疼爱。”

    云姝疑惑看去。

    大娘笑眯眯道:“眼神不会骗人,郎君对夫人必是珍之重之。”

    这位郎君注视夫人的眼神温柔又珍重,她已经许多年没见过这样的眼神了,一时有些感慨。

    云姝被她说得有些羞涩。

    大娘道:“两位想必还是新婚夫妇吧。”

    云姝讶然,这也能看出来。

    大娘笑道:“见的多了,自然就能认出来了。”她又善意道,“既如此,这白玉兰簪就送与两位吧,祝两位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云姝谢过祝福,却执意给钱。

    大娘道:“夫人,一个小玩意花不了几个钱,就当我与您投缘吧。”

    云姝正要说话,却被蔺子濯牵起手拉走,“多谢,这祝福我们夫妻二人收下了。”

    大娘笑望两人背影,低下头,却发现面前摆着一个银锭,买下这个摊子都足足有余,她一愣。

    再抬头时,那对贵人已消失不见。

    被拉走的云姝有些气闷,蔺子濯轻声解释才将她哄开心。

    又逛了一会,云姝忽地感叹道:“这里的百姓看起来很幸福,和南安完全不同。”

    她还记得离开南安时见到的场面,和东庆差之甚远,不由内心叹息。

    云姝忍不住问道:“夫君,你觉得南安如何?”

    她虽对南安皇室毫无留恋,但南安的百姓却让她忧心。

    蔺子濯并不会在此事上欺骗云姝,她有权利知晓南安的处境,“不容乐观。”

    南安王朝坐落于富庶之地,倘若有一位英明君主,必定能蒸蒸日上,但南安帝耽于享乐,越老越昏庸,据在南安探子所言,自两朝和亲后,南安帝似乎彻底放下心,对朝政越发松懈。

    朝堂官员沆瀣一气,纵使容航有天大之能,也抵不过众人联手,南安百姓越发艰苦。

    光是蔺子濯收到的消息中,就有不少条关于容航被弹劾的事,现在南安帝尚且相信丞相,但日子一久,谁能保证帝王信任依旧如初呢。

    云姝长叹一声,不再询问,她已是东庆的七皇子妃,再担心也无用处。

    ……

    东庆帝登基后定下规定,每年八月十五,会在皇宫广宴群臣以及家属,今年亦是如此。

    云姝听闻此事后,蹙眉道:“必须要去吗?我不想一个人在那。”

    她不喜欢进宫,东庆皇宫虽比南安皇宫更加富丽堂皇,但一样沉闷,一点都不自在,皇帝和其他皇子的目光都让她不舒服,亦不想和不熟悉的女眷交谈。

    蔺子濯成亲已有一段时日,早摸清她的性格,道:“放心,此次宫宴邀请大臣以及家属,一家人可坐在一起,到时候你我二人共坐一桌。”

    云姝眉目舒展,这样她就放心了,“那还行。”

    蔺子濯轻抚了抚她的秀发,眼神温柔。

    宫宴当天,皇宫张灯结彩,明亮的烛光照亮整个大殿,华绸彩缎缠绕在房梁红柱上,整整齐齐的小案桌摆放在两侧,训练有素的宫女随侍在角落。

    不少官员凑在一起,聊着近期的事。

    “今日便是皇宫设宴之时,五皇子定是赶不及了。”

    “陛下对五皇子宽容,即使五皇子没赶上,也不会怪罪他。”

    “比起五皇子,我倒是对七皇子和七皇子妃感兴趣,听闻七皇子成亲后,其他皇子的态度急转直下,只要见面就没了好脸色,若是旁人看到了,还以为他们是仇人。”

    “这倒是奇了,七皇子与霁月公主结合,应当对其他皇子有利才是,为何会是这般情景,想不通呀。”

    “诸位大人怕是不清楚吧,听闻这位七皇子妃天姿国色,见者无一不为之倾心,皇子们怕是后悔咯。”

    “这、这不太可能吧。”

    “我倒是听夫人和小女提起过,小女最是心高气傲,那天去过七皇子妃所在宴会,回来便一言不发,许久之后才问道,世间是否真的有神女下凡一说。”

    凑在一起的官员面色微妙,这话未免有些太夸张,每逢皇帝祭祖,宫妃亦会出场,东庆帝的后宫不乏美人,要说霁月公主姿容远超宫妃,他们却是不信。

    王都中以讹传讹之事,难道还少了不成,再小的事情传着传着也就大了。

    不止这几位,许多官员亦是同样想法,纵使家中女眷不住赞叹,他们也未放在心上,谁让七皇子妃深入简出,几乎不曾出现在人眼前呢。

    大臣陆陆续续携着家眷进场,几位皇子也带着皇子妃和皇孙赶到,东庆帝逗弄着孙子,神情舒畅,就连病色都似是少了些许。

    场中气氛热闹,部分人眼神时不时瞥向大殿门口,一些女眷更是脸色兴奋,坐在一旁的官员一头雾水,七皇子妃魅力就这么大,往年妻女可不是这般表现。

    一声又一声的通报响起,进殿的官员被依次领到席位上。

    直到一声——

    “七皇子、七皇子妃到。”

    朝臣以及一些年轻尚未有官职的公子朝大殿门口看去。

    七皇子妃一身素锦宫衣,外披一层轻盈金色薄纱,裙摆邵扬绣着大片金色蝴蝶,莲步轻移间,蝶翼微微颤动,似是要振翅而飞,三千青丝被镂空飞凤簪挽起,而那容颜惊鸿绝艳,甚至叫人忘记今夕是何年。

    有酒杯坠落地面的声音响起,酒会洒落地面,年轻的公子们恍然未觉,一瞬不瞬地盯着,偌大一个宫殿,他们只能看见那一人。

    整个宴会的目光俱落到这位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七皇子妃身上。

    朝臣们怔愣无言,终于能理解其他几位皇子的想法,尤其是二皇子和八皇子,与南安公主的婚约曾经唾手可得,结果亲手推开,亲眼见着这般美人嫁于他人。

    难怪几位皇子疯狂针对七皇子,想是无论如何也无法甘心吧。

    七皇子夫妇面色从容,对场内诸多视线视而不见,走到最前方朝东庆帝行礼。

    东庆帝眼神深沉,扫了这对夫妻一眼,视线落在云姝身上,半晌才道:“起身吧。”

    “谢父皇。”两人坐到席位上,云姝松了口气,刚才东庆帝的目光让她倍感压力,忽地一只温暖的手覆到她的手上,宽大的衣袖遮住两人的小动作,她的心慢慢静下来。

    两人身边坐的俱是皇子及皇子妃,蔺正青就坐在左侧,他盯着那交叠在一起的衣袖,眼神沉了一瞬,掩在袖摆下的手不断握紧。

    很快噙着温和的微笑,“七皇嫂,可是有些紧张?”

    七皇嫂三个字很轻,轻到不细听根本听不见。

    云姝侧眸看来,“八皇弟,我尚可,多谢你的关心。”

    客套的话语让蔺正青神色一僵,随后道:“那不如尝尝这宫宴上的酒,甘甜可口,七皇嫂应当会喜欢。”

    说这话时,他的眼神似是无意扫过衣袖,云姝有些不好意思,掩耳盗铃般地抽出小手。

    蔺子濯察觉到她的动静,投来目光,和蔺正青恰好对上,周围的空气似是滞了滞,随后各自收回目光。

    有了闲心,云姝打量四周,见到一些眼熟的夫人小姐,随后轻轻点头,她们的眼神唰地更亮了。

    年轻公子们还不太会收敛心思,许多都直勾勾地盯着美人发呆,被几次提醒后,才略有收敛,看到美人身边的七皇子后,又开始长吁短叹。

    美人怎么就是和亲公主,怎么就嫁人了呢。

    而大臣们的视线则更为隐蔽,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悄悄多看两眼也没啥,七皇子妃甚少出门,这一次宫宴过后,想要再见她,怕是难了。

    宫宴开始后,风情各异的舞女扭动莲腰,翩翩起舞,若是以往众人早就津津有味欣赏起来,如今整个大殿的无数人的视线都聚集在七皇子妃上。

    瞧着美人垂首,慢慢用着案桌上的饭菜,就连动作都如此赏心悦目,众人内心感叹。

    随后看到七皇子的悉心照顾,心中一酸,为何有人天生好运,竟能在那种情况下,娶到霁月公主。

    有的武将筷子都忍不住捏断了。

    这场宫宴气氛诡异,东庆帝竟也未多说,只按部就班地照计划进行。

    宫宴过后,七皇子妃美貌终于名扬东庆。

    无数人听闻七皇子妃有天人之姿,纷纷心生向往,时不时在皇子府门口晃悠,只求一见皇子妃。

    可惜自那后,七皇子妃直接闭门不出,让众人辗转反侧,抓心挠肺,恨不得直接闯进去。

    ……

    东庆王朝大殿,群臣商议政事,接几位大臣争执地面红耳赤。

    “西洲有民众聚集叛乱,朝廷应当即刻派兵镇压,以杜绝之后的隐患。”

    “张大人此言差矣,西洲官员,欺上瞒下,这才激起百姓怨愤,我等应当尽力,怎可强行镇压!”

    东庆帝将大臣的话尽收耳中,神色不明,亦不表态,等争吵声越来越大,他才看向几位皇子,“老二,此事你怎么看?”

    二皇子冷酷道:“父皇,儿臣以为当派兵镇压,如若安抚,岂不让暴民看轻我朝尊严,认为凡事皆可用叛乱解决,长此以往,皇室还有何颜面。”

    “老八你的看法呢。”

    蔺正青面容温和,似带悲悯,道:“儿臣认为当派人安抚,解释前因后果,尽力平息民愤。”

    东庆帝又接连问了几个皇子想法,最后才问到七皇子。

    蔺子濯道:“儿臣以为此事当刚柔并济,先礼后兵,派兵前去,不可轻易动用武力,先让人交涉安抚民心,亦要让对方知晓我朝之强大……”

    他所言条理有据,诸位大臣听得连连点头,七皇子早期不显,近来却时不时提出让人眼前一亮的对策,众人颇为感慨。

    莫不是因为七皇子妃,才这般努力?

    朝臣想起霁月公主惊为天人的姿容,觉着这个可能性非常大,毕竟那般美人,唯有世间最好的一切才配得上她。

    然而众人心中还有一个隐蔽的想法,东庆帝身体日渐衰弱,朝堂上暗潮汹涌,几位皇子明争暗斗,倘若某位皇子登上皇位,对方真的不会对七皇子、七皇子妃动手吗。

    前朝可是发生继承兄弟妻子的故事,倘若皇帝使手段弄死七皇子,七皇子妃可就孤立无援了。

    这事虽有违礼制,但若是皇帝执意,再多官员也无可奈何。

    东庆帝道:“诸位爱卿,现在如何?”

    相熟的官员对视一眼,先后出列,“臣等赞同七皇子的做法。”

    随后又有其他官员陆续出列,同样赞同蔺子濯的话。

    东庆帝颔首。

    二皇子余光瞥到跪地的大臣,眼中闪过一丝阴鸷,这些老家伙居然无视他的颜面,当真可恶至极,还有老七,不过娶了霁月公主,心便飘了起来,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重。

    难不成以为只要得到大臣赞叹,就能有望龙椅?

    笑话。

    待自己荣登皇位,定要找个理由将他弄死,再将霁月夺过来。

    她本该是他的妻子,如今错位了,二皇子当然要将错误更正,让一切回到原位。

    西洲叛乱之事解决,东庆帝脸色和缓,道:“诸位爱卿,可有其他事情?”

    大殿靠后的一位官员行礼道:“启禀陛下,微臣有事启奏。”

    “何事?”

    官员道:“陛下,我朝花神节即将到来,但扮演花神的人选却迟迟未能定下,至今未有女子愿意主动扮演。”

    东庆帝皱眉道:“这是为何,莫不是有人从中作梗?”

    花神节对东庆颇为重要,是百姓极为喜欢的民间节日,每年会挑出一个女子扮演花神,赐予民间祝福,被选中的女子既能展示自己,又能得到美名。

    每年唯一一个扮演名额向来被闺秀们想尽办法夺取。

    “无人作梗,微臣也疑惑不解,因此派人询问原由……”官员面色古怪,吞吞吐吐道,“大家都说七皇子妃容姿天成,芳华绝世,连七皇子妃都无花神之称,她们去了也是只徒添笑柄,纷纷推拒。”

    简而言之,七皇子妃盛名在前,诸位小姐担心会被比下去。

    这也难怪,扮演花神的女子打扮再华丽,只要到七皇子妃面前就瞬间没了存在感,连七皇子妃都没有花神之称,若是自己担任,说不准还会被人嘲笑脸大。

    其他大臣神情也随之奇怪起来,理由听着很扯,但想起那个人,一切又似乎显得理所应当。

    东庆帝愣住了,竟是这个原因,他沉默一会,才道:“既如此,你有何意见?”

    官员脑中浮现出宫宴当天那抹身影,深吸一口气道:“微臣认为可邀请七皇子妃担任今年花神。”

    一句话激起无数讨论。

    “七皇子妃扮演花神,这、这是否不大合适。”

    “花神向来由未婚女子担任,霁月公主和七皇子成亲已有月余,确实不大妥当。”

    “但七皇子妃有倾城之貌,就连诸多官家小姐也认为她适合花神。”

    最终一位年轻大臣振振有词道:“花神由未婚女子扮演,不过是民间流传的说法而已,而古籍上的花神只说由女子扮演,并无其他要求。”他一扫周围几个同僚,“还是诸位认为七皇子妃不适合花神之形?”

    此话一出,大殿瞬间安静。

    这世间若真有花神,大抵便是七皇子妃的模样,不,即便是花神想必也不及七皇子妃貌美。

    朝臣全都见过宫宴上的七皇子妃,亦为她的美貌心折。

    七皇子妃闭门不出,不知多少人捶胸顿足,恨不得夜闯皇子府,当然确实有一些不怕死试图偷闯,结果被丢进大牢,至今未出来。

    无数拜帖送到皇子府,一个不拉全被拒了。

    若是七皇子妃扮演花神,那他们岂不是又能看见她,想到这里,最后一丝不赞同也消失不见,众多大臣难得话语统一。

    大不了就将今年的花神节当成一个例外,以后还请未婚女子扮演花神便是。

    打破节日习俗,本当是件困难的事,但在七皇子妃前,一切又显得微不足道,便是最古板的大臣恐怕也无法对她说出一个不字。

    东庆帝道:“老七,诸位大臣的意见,你如何看?是否愿意让霁月扮演我东庆花神?”

    蔺子濯面色沉稳,道:“霁月最近身体不适,儿臣需要回去问一下她的状况,才能决定。”

    回到府中。

    蔺子濯和云姝提起朝堂上发生的事。

    云姝奇道:“咦,这样也行,礼官们没有意见吗?”

    “这提议正是由礼官提出。”蔺子濯询问她的想法,“你若是感兴趣,我便答应下来,若是不感兴趣,我就用身体不适的理由回绝。”

    云姝弯起眼眸,“我想试试,我从还未有过这样的经历,听起来很有趣。”

    她原本还想着花神节定要去围观花神,未曾想自己有机会扮演。

    蔺子濯见她高兴,也不阻拦,左右他会准备好一切。

    作者有话要说:有二更,比较晚

    老五下章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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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迷她倾倒众生[快穿]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笔趣阁只为原作者月夜笙歌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 第101章 被推拒婚约的和亲公主8,万人迷她倾倒众生[快穿],笔趣阁并收藏万人迷她倾倒众生[快穿]最新章节 伏天记笔趣阁最新章节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