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很好奇吧,为什么路那帝克的身体里既有她自己的意识,也有奥斯顿上将的意识,甚至还有我的意识。”路那帝克嘴里冒出疯子的声音。

    燕然看着疯子,静候她说下去。

    “我还是从头给你讲一遍这个故事吧。”路那帝克笑容诡异,说道,“很多年前,达维尔帝国的开国功臣奥斯顿上将病逝,他的妻子艾琳娜想要复活奥斯顿上将,但她需要帮助,于是,我就出现了。我和她做了个交易。”

    疯子笑了两声,接着叙述道:“我帮她复活奥斯顿上将,但这个拥有奥斯顿上将灵魂的婴儿要用‘路那帝克’命名,而且我要把我的部分灵魂也存在路那帝克身体里。”

    燕然皱眉:“既然如此,为什么路那帝克会有自己的意识?”

    这个叫做“路那帝克”的婴儿身体里应该只有奥斯顿上将的意识和疯子的意识才对。

    “这其实是一个小意外,”疯子摊手,“献祭完约书亚后,婴儿出现。但只有献祭完第九个人,奥斯顿上将的意识与记忆才会回来。我跟芙萝拉说让婴儿长大她再献祭。于是,在奥斯顿上将意识还没回来的时候,路那帝克的意识出现。路那帝克的意识拥有我的部分记忆——因为她有我的部分灵魂,但路那帝克却没有继承我的个性,啧啧,真是太可惜了。”

    “本来在芙萝拉死后,奥斯顿上将的意识回来,路那帝克的意识应该不复存在才对,但因为我很喜欢这个孩子,所以我动了点手脚,让奥斯顿上将的意识和路那帝克的意识同时存在。”疯子笑了笑,说道,“不过,我也能随时借用路那帝克的身体出现。”

    “所以,这场游戏结束了对吧?”燕然平静地问道。

    路那帝克的意识还在,这就足够了。

    只要不是魂飞魄散,就还有挽救的余地。

    “对,”疯子诡异地笑笑,“你可以离开了。但如果你不离开,你还能看一场好戏。”

    “那我先不离开了。”燕然摸了摸阿尔瓦给她的剑。

    她还有东西要还。

    疯子出现在路那帝克旁边,掏出了一支麦克风,装模作样拍了两下后,疯子说道:“帕尔德亚家族的各位,请来到地下室。我有一件事要告诉各位,是有关奥斯顿上将的。”

    没过一会儿,帕尔德亚家族的人全都到齐了。

    “疯子,你这是要干什么?”艾琳娜皱眉,问道。

    “宣布一件有趣的事罢了。”疯子笑嘻嘻地说道。

    “艾琳娜用克佩瓦水晶、奥斯顿上将的心脏和在座各位的命与血换来了这个女孩,”疯子把手放在路那帝克肩上,大笑着说道,“这个女孩的身体里有着奥斯顿上将的灵魂与意识。也就是说,这个女孩是奥斯顿上将的转世。”

    “人”群一片哗然。

    “母亲?”维克多不敢置信地看向艾琳娜。

    “奥斯顿上将的复活能振兴达维尔帝国和帕尔德亚家族,牺牲是值得的。”芙萝拉面带笑容,像一个虔诚的教徒看见了自己所信仰的神灵,说道。

    “那下面就让奥斯顿上将和大家聊一聊吧。”疯子笑着说道。

    亲人团聚的场面,真是有意思极了。

    路那帝克神情一变,奥斯顿上将的声音响起:“诸位,无论如何,我为献祭之事感到抱歉。以他人性命换一人复活,此事着实不该发生。”

    “父亲……”索薇娅呆呆地看着路那帝克。

    “父亲,如今局势已定,您也不要太过自责。只希望您能复兴达维尔帝国和帕尔德亚家族。”阿尔瓦沉声说道。

    人死不能复生,大抵也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我明白。”

    老成持重的表情出现在一个小女孩的脸上,还真是违和。

    “那我的孩子……”克莱尔的脸上闪过悲切,“我的孩子……就这么死去了?”

    “节哀。”奥斯顿上将沉默了一瞬,说道。

    复活奥斯顿上将本就是一场拉全家族人下水的赌注,无论输赢,一旦进行,帕尔德亚家族的人必死无疑。

    这些已经发生了。

    没有改变的余地了。

    “看到各位把话说清楚,我心里真是踏实多了。”疯子假惺惺地说道,“在合适的时候,奥斯顿上将肯定会复兴达维尔帝国和帕尔德亚家族的。”

    路那帝克脸上成熟稳重的表情消失了。

    燕然看他们不再打算商议什么,就走到沉思着的阿尔瓦旁边,把剑递给阿尔瓦:“谢谢。”

    “不客气,”阿尔瓦把剑收回剑鞘,“说起来,还要感谢燕然小姐让我们知道了献祭的事。”

    “不客气,”燕然顿了顿,补充道,“以后叫我燕然就好。”

    “明白,”阿尔瓦一笑,“希望日后还有机会相见。”

    “我在一个名为此处的游戏中,如果你成为npc,说不定还真的能见面。”燕然半开玩笑地说道。

    “我明白了。”阿尔瓦思索了下,说道,“请你等一下。”

    “嗯。”

    过了一会儿,阿尔瓦拿着一把弯刀回来了。

    “小小谢礼,不成敬意。”阿尔瓦把弯刀递给燕然。

    燕然没有客气,收下了。

    “我们还会见面的。”路那帝克似乎缓了过来,笑着对燕然说道,“很抱歉之前骗了你……我害怕你会因为这件事而离开我。”

    和一个有着中年男人灵魂的小女孩交朋友,这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都不能接受吧。

    “嗯。”燕然应道,“我没有责怪你。你帮了很大的忙,谢谢。”

    “不客气。”

    “那么,燕然,你是现在离开,还是留在这里呢?”疯子看向燕然,说道。

    “我还有一个问题。”燕然轻声说道。

    “请便。”疯子说道。

    “我玩thega,其实根本没必要把路那帝克送到庄园,可为什么她被你送回了庄园?”燕然眼神锋利,看向疯子。

    “路那帝克还没有交过朋友,”疯子解释,“她很无聊,但她也不玩游戏,所以——我找了你来陪她。”

    “所以,我是被送来陪玩的?”

    “可以这么理解。”

    燕然:……

    谁家陪玩玩得这么凶险啊!

    “我要离开。”燕然坚决地说道。

    该回去了。

    “后会有期。”燕然一笑,对路那帝克说道。

    “后会有期。”路那帝克也一笑。

    “那么,”疯子拍了一下手,诡笑,“期待我们下次见面。”

    燕然眼前一亮,回到了家。

    x

    “燕燕!”姜小小惊喜地说道,扑上去抱住了燕然。

    “只过了十分钟,你就回来了?”贺秋涵惊讶地说道。

    “时间流速不一样。”燕然解释道。

    “哪里来的弯刀?”青黛饶有兴趣地看着弯刀,问道。

    “一个朋友送的。”燕然说道,“秋涵,帮我鉴定一下。”

    “拥有未知力量的弯刀,能帮助你更好地生存下去。”贺秋涵念出鉴定结果。

    “看来能用。”燕然一笑。

    “燕燕,疯子和你玩了什么?”姜小小眼睛发亮,好奇地问道。

    “先吃点东西。”贺秋涵贴心地把面包和水递给燕然。

    “多谢。”燕然接下面包,一边吃一边讲述有关帕尔德亚庄园的一切——

    那个有关“四代人牺牲换一人重生”的残酷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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