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嘉乐的话模棱两可,他说着不愿意明说他自己的身份,可是能够这么斩钉截铁地说出来“周也莱是狼人”这种判断,还这么有底气,除了是预言家还能是什么?
舒沐娴这个时候不得不出声了,如果自己这个时候还不站出来估计预言家这身衣服就穿不住了。
“你怎么就这么肯定周也莱是狼?你夜里睁眼看他了?”
舒沐娴口气很冲很不客气,有点兴师问罪的味道,以她现在的人设也确实应该在听过祝嘉乐的发言之后兴师问罪的。
祝嘉乐说道:“你怎么知道我夜里是不是睁眼的呢?我的身份是绝对的好人,投了我没好处,而且我也说可,我对自己说过的话负责,周也莱是狼人,这就是我的观点;去申竹玉遇害的房间检查现场,这就是我的建议。以上。”
他说完话继续站在原地,眼睛盯着自己面前的桌子。
还真的是一个小孩呢,说话里面都带着小孩子赌气的感觉,舒沐娴在心里叹了口气。而且即使知道自己和他现在应该是对立的,他竟然也没有对自己说狠话,或者猛打自己,而是一直坚持攻击周也莱。
或许这位真是一个预言家呢,舒沐娴想,可惜没有看清楚这层名为游戏实质是杀局的现实,把自己裹在了这一层幕布中,希望他今晚还能是安全的。
“我跟你一起去。”陈建枫“嚯”一声从椅子上弹起来。
赵澄绿皱眉,这个时候怎么能在别人都没有动作的时候贸然就跟着这么一个小屁孩儿走呢,这不就有站边祝嘉乐的嫌疑了吗?
陈建枫好不容易才摆脱了别人对他的狼人指控,现在又是在做什么?
她想张嘴,可是陈建枫接下来的话就把她想说的都堵在了嗓子眼里。
“我也被人怀疑过,那时候可是没什么人为我说过话,只有淑淑喜爱姐还算说了句公道话,既然你和她好像是要互相怀疑,那我就跟着你去看看总行了吧,至少看看你们两个里面谁更清白一点。”
舒沐娴明白陈建枫的意思,他这是在表态,有他在就不会让祝嘉乐对着案发现场动手脚,而他也要验证舒沐娴的身份,如果舒沐娴是好人,那他以后大概率站边舒沐娴,跟着舒沐娴打;假如舒沐娴是一匹为了博取别人信任的狼,那他就及时止损,不会继续盲目相信。
“既然如此,那我也跟着去吧,”舒沐娴拨弄了两下自己额前的头发,“我这个当事人不在现场也不太好,正好陈建枫可以算作是个证人,三人现在都不共边,总不至于偷偷摸摸商量什么事情,就这么去吧。”
祝嘉乐无可无不可,他就是想要去案发现场看看,要么说这个孩子还是单纯呢,当被人都在算计着怎么利用规则和别人话语的漏洞让自己赢的时候,祝嘉乐一直很认真在找真凶。
虽然舒沐娴觉得这个人找凶手的直觉不太好就是了。
舒沐娴最后说的话是“三个人不可能商量什么事情”,这句话是一句自我辩白,也是一句提醒。
她就是要提醒这些人,如果你们不跟上来,怎么知道我们是那个人究竟是不是之前一直在演你们呢?也是有三人都是狼,这个时候要去商量对策的概率吧?
一些人果然意动,蠢蠢欲动想要跟上来,被这些人裹挟着,真正的凶手不想去现场也不得不去了。
大家都往那里去,执意和大家对着干的人可没有好果子吃,不是在众人眼里留下不好的印象那就是被怀疑成狼人。
不如跟着去,万一真的不慎遗漏了什么,说不定还能在众人发现之前自己藏起来,如果被怀疑了也能第一时间出声辩驳。
不管过程如何,结果就是这一帮人又浩浩荡荡朝着申竹玉的房间走了过去。
房门还是和他们带着申竹玉尸体离开的时候一样大开着,里面的一切在外面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舒沐娴不禁皱眉。
房间很少有这样设计的,一进门就对着床,不方便也不太符合风水学的原理,门口冲着床,不吉,主凶,犯了大忌,这间房间的布置还真的是不讲究。
抛开秘辛的说法,一进门就对着床也容易暴露人的隐私,世人睡不安稳,在安全上也有问题。
可是舒沐娴回忆自己的房间,好像就没有这样的问题。
这是申竹玉这间房的专门设计还是有人将房间变成了这个样子?
她趁着众人蹲下身在研究地毯上的痕迹,一边心不在焉地听着陈景科对着地上的油渍煞有介事的分析是凶手在手忙脚乱里打翻了申竹玉的餐盘,一边绕到了申竹玉房间里的这张床边。
因为铺着地毯,所以一些痕迹就变得很明显,比如地上留下的几处压痕。
这是床脚曾经留下的痕迹,不过看来最近这张床被人移动过啊。
地毯上面留着压痕暴露了这张床被人移动过的事实,而一动这张床的人总不会是已经属于半废人的申竹玉。
陈景科还在对着地上的痕迹滔滔不绝,舒沐娴抬手打断了他的演讲,没有理会那人不虞的眼神,舒沐娴指着那张大床说道:“有没有人愿意来帮我抬一下那张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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