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

    “青儿,这件事你不用管,回去将我的话转告给你娘,就这两天搬回来吧。”陈兴打断陈小蓬的话,他并不知道此时何秀娘做决断也得看陈小蓬的意思,还到陈青儿太小不能做主,便让她直接回家告诉何秀娘。

    “祖父,容你听青儿说几句。”陈小蓬待陈兴把话说完。

    “你个小姑娘家有什么话说?”陈兴疑惑道。

    “祖父,你可知我和我娘为何要开茶摊?”陈小蓬先发声问陈兴。

    “这”他显然是不知道。

    “那是为什么?”刘氏也忍不住好奇问道。有什么原因能够让他们不顾女子身份每天起早摸黑地去做这些事情呢?

    “那是因为前段时间婶娘到我们家也说了和祖父同样的话。”陈小蓬说完就看着吴氏,只见吴氏把身体往后缩了缩,似乎是想要逃避什么?

    “什么,这事我怎么不知道?”陈兴听陈小蓬的话漏出诧异地表情,他可不知道这些事情,吴氏都瞒着他都干了什么。

    “祖父可看见青儿额角的伤疤了吗?”陈小蓬并不回答陈兴的问话,只是用手撩开额头的刘海,漏出指拇大小的一块红红的痕迹,虽然已经掉了痂,但是肤色叫其他区域红得多。

    陈兴和刘氏一起曲身向前,果然看见了陈小蓬手指的地方有一块掉了痂的皮肤,从大小来看当初的伤口并不浅,他们记得上一次见陈青儿的时候还是好好的,怎么忽然就多出块疤了。“青儿这是什么时候受的伤?”

    “就是上次婶娘到我家来的时候。”陈小蓬仍旧看着吴氏越来越往后缩的身影。“那个时候婶娘就说要接娘到祖宅这边来呢,还说来了之后我和娘也不用受人欺负,我们家的田地和房屋都有大伯可以照看,那借的银子也可以不还,还说”陈小蓬犹豫到底要不要把吴氏的心思说出来。

    “还说什么?”陈兴越听火气越大,吴氏这扫把星竟然瞒着自己和刘氏自行去找何秀娘一家的麻烦,什么照看人家的田地和房屋,这不就是明着要抢嘛。那和自己要接何秀娘他们回来生活的目的可完全南辕北辙了。又见吴氏已经到了堂屋门口马上就要缩出去了,厉声喝道,“吴氏,你哪里去?”

    吴氏见自己的逃遁被发现,只好缩头缩脑地停了下来,嗫嚅道“公爹。”便不敢再做声。

    陈兴的这一喝声不仅连吴氏不敢行动做声,就连陈夏莲和陈福来几个也都噤了声,送到嘴边的点心也不敢咬了。

    “祖父,您可还记得当初是因为什么分的家?”陈小蓬实在说不出口,只得将这问题又踢回给陈兴,想来自己这样说陈兴便什么都明白了。

    果然陈兴一听陈小蓬提起当初分家的事情,便立马想到自己的大儿子陈大立对何秀娘的那点子心思来,心中恼恨陈大立就这点出息,连兄弟的媳妇也要肖想,当初就是因为这件事情让刘氏气狠了,才生了一场大病,身子骨也就越来越不行了。

    “好你个吴氏,竟然还敢起这样的心思,瞒着我们妄想谋了你兄弟家的家产去。看我今天不用家法。”陈兴气狠了也就不顾忌自己的言语,转身就要找自己立的家法。

    陈家的家法是祖上一直流传下来的,那是一根三尺来长,有手腕粗细的木棒,上刻着“陈”字。凡是陈家的不肖子孙做出了什么有违祖训的事情或是反了大错,家主就有权动用家法。

    可见陈兴对吴氏是真的动了大怒,连家法都要请出来了。

    陈小蓬见陈兴要收拾吴氏心中也是大出了一口气,自己对吴氏的反感和怒气也随着陈兴的发作一并发散出来,心中畅快不少,也就站在一旁不在说话了。

    吴氏一听陈兴要动用家法,她嫁到陈家来这么多年,虽然从没有见过陈兴用过,她却是实实在在见过那家法是什么样子的,自己一个女人家,被那么粗的木棒打在身上,几棒下去那还不得去掉半条命,登时吓得脸色发青,额角流汗,脚一哆嗦,便普通跪在了陈兴刘氏面前,“公爹,饶命,公爹,饶命啊。”

    “祖父,你饶了娘吧。”这个时候陈夏莲也挺有孝心,也一道跪了下来,向陈兴求情。

    “祖父,你就饶了娘吧。”陈夏香、陈夏月、陈福来见陈兴真的动了怒,大姐都跪下替娘求情,也都一起跪了下来。

    陈兴也是让吴氏给气糊涂了,这个时候陈大立也不在家,自己直接就将吴氏给打了恐怕陈大立回来他面子上都过不去,听见吴氏求饶几个孙女孙子也都为她求情,气急的情绪也稍微软和下来,好歹这个媳妇也是给自家生了那么多儿女,也有开枝散叶的功劳,当着众多孙子孙女的面打吴氏实在不妥。只是语气仍旧强硬,“你现在知道来求饶,当初你可想要绕过你弟妹一家。你二弟才走多久,你就这样欺负人家。啊,你说啊!”

    吴氏哀求道,“公爹,是我错了,是我鬼迷了心窍,我再也不会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陈兴哼一声,将烟斗重重搁在桌上。

    吴氏想到刚才陈兴也说要将何秀娘一家接过来的话,便挑着好话为自己开脱,“刚才公爹不也说让秀娘他们搬回来吗,我当时也是想到二弟走后没有人可以照顾他们孤儿寡母的,这才去说的,也是一片好心啊。”

    “哼,是不是好心你自己心里清楚。”陈兴对吴氏的心思那可是用脚趾头想都能明白,也不点破,“既然你知道错了,那不准再有下次。”陈兴警告道。

    这件事情算是高高的举起轻轻的放下了。

    陈小蓬在一旁撇撇嘴,既然陈兴都是这样的态度,吴氏也算是受到了一点教训,只要她以后不来找自己一家的麻烦,那也就皆大欢喜了,毕竟说穿了,一笔也写不出两个陈字,以后指不定还有需要互相来往支援的地方,也不适宜将关系就弄成僵局。也道,“祖父,现在我和娘也都没事了,现在也开了个茶摊,算是有所收入,实在没有到过不下去的时候,您也就别为难婶娘了吧。”

    又对着吴氏道,“至于欠婶娘的钱,之前我也同婶娘协议好了,两个月内还清,现在离期限也还有一个半月,婶娘放心,青儿绝不会食言的。”这是在暗示吴氏当初他们说定的事情,在提醒吴氏不要多生事端了。

    吴氏显然也听明白了陈小蓬话里的意思,不住地点头。

    陈兴见陈小蓬也为吴氏说了话,这算是有个台阶了,也就顺着下。“这次看在青儿也为你说情的份上,我也不多做追究了,要是在敢有下次,那可不是家法这么简单的事情了,你自己想清楚吧。”

    只是因为陈小蓬将吴氏之前做的事情说出来,陈兴又发作了吴氏一通,现在陈兴和刘氏倒不好再提将何秀娘一家接回祖宅来的事情,也不好再反对陈小蓬开茶摊的事情。这正和陈小蓬的心意,想不到这个时候吴氏以前干过的蠢事倒是在这时给了自己很好的理由拒绝陈兴,否则一个孝字压下来,她和何秀娘想不从命也没有任何道理的,到时候才真的无法逃离吴氏和陈大立的魔爪了。这下好了,自己和何秀娘可以从此放心地过自己家的小日子了。

    陈家祖宅这边的事情告一段落,陈小蓬也就辞别陈兴和刘氏回来,时候已经接近晌午十分,她先回到家中与何秀娘大致说了去祖宅的情形,当何秀娘听到陈兴让自己搬回祖宅的时候以为是吴氏将她公爹和婆婆都说动了,正在愁眉之际就听见陈小蓬说她将吴氏之前到家里来的事情告诉了祖父祖母,结果吴氏被训斥了一番,祖父祖母也不再提让他们搬回去的事情,这才放下心来。说话完毕陈小蓬仍旧往茶棚这边走来。

    这个时辰日头正足,晒得一切事物都是恹恹的仿佛被这烈日吸取了全部力气,一只大黄狗也寻了个荫凉树荫长长地伸着舌头,呼哧呼哧地喘气,就连树上的知了仿佛也热得没了力气,有一声每一声的叫着,愈加增添了一种烦躁的气氛。更别说此时正在路上行走的人了,那炙热的气息穿透本就不厚的鞋底板,灼烤着脚底心,那灼热的感觉又顺着脚底板往上行至肺腑又冲上头顶,而头顶也没有遮拦之物,烈日又从头顶贯穿而下。两股热气在心脏处交汇又走遍全身,那种炎热简直让人无处可躲,只得期盼着能够有个荫凉的场所,再来一碗凉茶,好好消解消解这烦热。

    这就是现在宋三爷的小厮五福的想法,作为小厮的他可不能像爷一样有马车坐,至少可以遮挡头顶的太阳,他擦了擦眼皮上快要流进眼睛里汗水,一扬鞭,“得驾”一声,催促马儿跑的更快一些,这样的话他至少还能够吹到一丝风,虽然仍旧是热的但聊胜于无。他知道爷这是有事在身,否则绝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赶路,因为爷可是比他还要怕热的啊。

    此时端坐在马车里的送三爷其实比五福还要难受,五福至少还可以感受到一丝热风,他在即是遮挡了头顶的太阳,但是头顶和脚底钻进马车里的热气直接让马车变成了一个蒸笼,而他就像一只皮儿薄馅大的包子,很快就要被蒸熟了。

    “三爷,前边有个茶棚。”忽然五福兴奋地叫起来。马车一停顿之后也飞快地跑了起来。

    宋三爷正在暗自后悔不该挑这个时辰赶路,便听到五福兴奋的声音,一听是有茶棚,一瞬间他就感觉到有一股清爽的感觉袭来,终于可以不用忍受这蒸笼了。

    “那咱们就先去歇歇脚。”他吩咐道。

    “得嘞。”五福回答一声,身体已经先一步他行动了。

    宋三爷只着了中衣,外衣因为太热的缘故已经脱下来扔在马车上了,待到了茶棚的位置,五福刚将马车停下来,他就迫不及待地跳下车来,三步并作两步走进茶棚。而茶棚此时有四张桌子都坐满了人,只剩下了一张还空置着,宋三爷便一撩长衫坐了下来。

    “老板,来两碗好茶。”

    “好嘞,官您稍作,马上就来。”回答的人一脸憨厚像,可不正是王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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