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老师，有您的快递。”年迈的门卫微笑着把一个快递交到董鹏手上。
“我的？”董鹏有些惊讶地看着面前的老头：“确定吗？我最近没买东西啊。”
“肯定是您的。”年迈的门卫指了指快递盒子：“上面写着您的名字呢，不然您再检查检查？”
“我看看。”董鹏微微皱眉，低头看向那盒子，还真是，收件人那里板板正正地打印着“董鹏”两个字。
“说不定是您朋友寄给您的呢。”年迈的门卫见董鹏面色犹豫，笑了笑说到：“您拿回去看看不就知道是什么了吗？”
“我还真就怕是我某位朋友寄给我的。”董鹏摇摇头说到。
“怎么？跟朋友闹矛盾了？”
“我朋友就没有几个活着的了。”董鹏苦笑一声，打趣到：“如果是的话很可能是从地底下来的东西。”
“也说不定是快要死的朋友呢。”年迈的门卫开玩笑地说到。
“也有可能。”董鹏倒是不介意有人这么说，毕竟董鹏的“朋友”基本都在他的狩猎名单上。
“董老师有空吗？要不然，聊一会儿？”年迈的门卫突然说到：“我那个同事没了，我也没什么意思了。”
“行啊。”董鹏点点头，在年迈的门卫的邀请下进了屋：“咱们聊点什么？”
“您能不能跟我说说您为什么想当老师啊？”
“因为我……有我要做的事。”董鹏看着一本正经的年迈门卫，突然感觉气氛有些严肃。
“真好。”年迈的门卫点点头：“谢谢你，董老师，我问了好多老师为什么要当老师，每个人的答案都不完全一样，真好。”
“您问这个干什么？”出于谨慎，董鹏问了一句原因。
“我女儿也想当老师。”年迈的门卫脸上挂起了一丝幸福的表情：“我一直挺想知道为什么，明明，明明当老师那么辛苦。”
“不管为什么，都是她的梦想吧。”董鹏想了想，说到：“梦想一定有原因，但是未必一定要找到原因。”
“真好，您说得真好。”年迈的门卫眼眶有些湿润：“如果我女儿……也许她也会这么说吧？”
“您女儿现在是做什么的？”董鹏看着年迈的门卫问到。
“她已经不在了。”年迈的门卫摇摇头：“早知道当年就带她……算了算了，说什么都晚了。”
年迈的门卫一边说着，一边抹着眼角悄然落下的泪珠，满是皱纹的手背在脸上抹过，留下浅浅的水迹。
“抱歉，您节哀。”董鹏不好意思地说到。
“不用抱歉。”年迈的门卫摇摇头，突然笑了：“应该说谢谢您。”
“谢我？”董鹏疑惑地看着对方：“谢我什么？”
“谢谢您跟我说了这些，谢谢帮我了却了最后的心愿。”年迈的门卫站起身来，挺了挺腰板：“小伙子，你还年轻，以后的路还长着呢，虽然我这老家伙比不上你，但是有些事情，我来做，更合适。”
“那是肯定的。”董鹏笑着点了点头：“不说别的，您的人生智慧我肯定就比不上。”
“那你愿意听我一句？”年迈的门卫意味深长地看着董鹏。
“行啊，您说。”董鹏点点头，答应下来。
董鹏倒是不担心什么，从这老头儿说话的风格来看，最多是提一些让自己为难的要求，倒是应该不会提一些真的可能让自己受到伤害的事。
“我说什么？”年迈的门卫微微摇了摇头，笑着说到：“董老师，快到上课时间了，您还不去教室？”
“草！”董鹏猛然抬头一看表，连忙拿上东西冲出了门卫室：“我先走了大爷，回头再聊！”
“好，好。”年迈的门卫点点头，目送着董鹏进了教学楼。
……
“王局。”二凤坐在王局对面，虽然实际上二凤并不受王局管，但是还是给了王局最大的尊重：“我这里有一些情况要跟您汇报一下。”
“好好好，”王局从文件堆中抬起头才注意到眼前的人，赶紧放下手中的资料：“您请讲。”
“通过大年同志的信息，我找到了一名当年见到了一些事情的学生，从他那里我拿到了这份名单。”二凤说着将一份名单放在了王局的桌子上。
“名单？”王局急切地接过名单，上面一个个名字一看就都是女孩子，但是让王局惊讶的是，竟然有二十几个！
“这是那名学生知道的，我不清楚这是不是所有。”二凤又补充了一句。
“明白。”王局点点头：“能获得这么多信息已经是非常大的助力了，我现在就查一下这些人和他们的家庭关系！”
“不用了。”二凤摇了摇头：“我来的路上已经让小疯……赵枫查过了，只有一个女孩儿还在本地，她父亲正好是现在赤心市二中的另一个门卫。”
“只有一个？是那个门卫？”王局惊讶地问到：“你确定吗？二十几个人？都搬走了？”
“非常确定。”二凤点点头：“这并不难理解，毕竟发生了那种事，谁会喜欢呆在一个充满着伤心记忆的城市里呢？”
“嗯。”王局点点头：“也就是说，凶手很可能是那个女孩儿的父亲，或者那个女孩儿，对吧？”
“不。”二凤摇摇头：“那个孩子当年自杀就死了，她母亲也因为忧伤过度在去年病逝，现在活着的只剩下他父亲了。”
“什么……”王局既震惊又有些忧伤，明明好好的一个家庭，就这么什么都没有了。
“嗯。”二凤点点头：“王局，如果加上之前胡大年同志去做的调查，那个剩下的门卫嫌疑就非常大了。”
之前胡大年说过，那个门卫中间出去过两次，而且其中一次的时间是在死者死亡前。
还有周局发现的水果刀，是在死者的饭盒里，而那段时间唯一一个能有机会把水果刀放进饭盒里的就只有剩下的那个保安了。
“嗯。”王局就算再怎么怀疑董鹏，现在铁证如山，也不得不点点头，面色沉重地说到：“走！现在就去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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