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老刘瞪大眼睛，瞳孔猛然收缩。
他赶紧摸向腰间，那一串挂着“圣”字吊坠的钥匙已经不见了。
“你什么时候偷过去的？”老刘有些紧张地看着和尚手里的钥匙串。
“施主，小僧的功夫如何？”
“你……”老刘皱起了眉头：“你身为大师的弟子，不修习佛门正道，却学这些偷鸡摸狗的歪门邪道，你也配称大师一句师傅？！”
“歪门邪道？”和尚笑了笑：“道哪有正邪？正邪全在这里。”
说着，他指了指自己的心脏。
随后，和尚看着老刘，又继续说到：“没想到他竟然没把这一手传给你，看来是真的失望了。”
“你在说什么？”老刘不解地问到。
“你知道这牌子是什么吗？”和尚指了指手中的“圣”字牌。
“那是大师赠予父亲的临别赠礼，当年他们共同抗击外敌，友情深厚！”老刘也顾不得会不会弄脏地毯了，几步走上前去就要抢那串钥匙：“还给我！”
“那你认识这个吗？”和尚也不躲，从胸前摸出了领一块坠子。
“这是？”老刘被那坠子吸引了，向和尚手中看去。
那是一块和他的几乎一模一样的坠子，只不过上面写的是“尊”。
“这是哪来的？”老刘看着那坠子，他不记得见过那坠子，但是又总感觉似曾相识。
“父亲的这是你。”
“我父亲的？”老刘摇了摇头：“不可能，我父亲没有这样的腰坠，而且就算有，上面也不可能刻这个字。”
这点老刘是十分肯定的。
父亲是个低调的人，做人低调，做事低调，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谨慎小心地做事，无论见到谁都是笑呵呵地打招呼，从没猖狂过哪怕一次。
虽然这牌子看起来和大师的很像，但绝不可能是父亲的。
不然上面的字应该是“军”，或者“正”，怎么也不可能是“圣”。
“你不信？”和尚哈哈地笑了起来：“那我问问你，你知道这坠子用的是什么材料吗？”
“这个……”老刘摇摇头：“不知道。”
这个问题他也一直很好奇，那坠子的材料很特殊，看起来像是金属，但是又不是纯色，上面的色彩有着不规则的变化。
曾经老刘想过，会不会这就是一块废铁什么的打造的，但是转念一想又不对，大师是什么人物？
世人敬仰，富可敌国。
大师送给朋友的坠子，就算再怎么说也不会是废铜烂铁做的。
“那就由我来告诉你吧。”和尚叹了口气，把两个金属坠子放在了一起：“这是用子弹壳做的。”
“子弹壳？”老刘有些惊讶，他倒是没想过这种答案。
不过转念一想也合理，既然当年父亲和大师为了抗敌做出了巨大的贡献，那用子弹壳做的坠子确实很有纪念意义。
“想听听这两个坠子的来历吗？”和尚把两个坠子递给老刘，不紧不慢地问了一句。
“你说。”老刘点点头。
自从父亲被诬陷入狱，在狱中自尽后，已经多少年都没有人再跟他提起过父亲的事了。
“请坐。”和尚指了指地上的另一个蒲团：“故事有点长。”
老刘依言，脱了湿漉漉的外套，坐在了蒲团上。
“曾经，江湖上有两个出了名的圣手。”
“一人绰号留雁，取雁过拔雁之意，一人绰号妙空，取妙手空空之意。”
“二人一南一北，一东一西，被人传为神偷二圣。”
“但是妙空不服，在他看来这世间没有人能在偷上跟他相比，所以他不远千里到了北方，找到了留雁。”
“然而见到留雁那一刻他愣住了，为什么？”
“他妙空，住的是高楼洋房，穿的是绫罗绸缎，戴的是金银珠宝，吃的是山珍海味。”
“再看那留雁呢？一间破草房，底下住着一个粗糙汉子，一身粗布衣裳，一双千层底布鞋，咸菜旮瘩陪着白粥，那粥清的能看见碗底！”
“当时妙空以为自己走错了，上前去搭话，问那人：请问留雁住在此处吗？”
“那人笑呵呵地抬头看着他：请问先生找留雁何事啊？”
“那时候妙空没听出来留雁什么意思，还愣愣地说了一句：得见到他本人我才能说。”
“那个正在喝粥的汉子笑了笑，站了起来：在下留雁，请问先生有何见教？”
“妙空真的惊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位北方的盗圣竟然过的这么清贫。”
“好在他还没忘了自己的目的，赶紧拱拱手：在下妙空，久闻阁下大名，特来请教，望能分个高下，当然，我也不是要独占盗圣之名，无论输赢，阁下都还是盗圣。”
“在妙空所想，他是一定赢定了的，所以说话间不自觉地带了许多傲气。”
“然而让他怎么也没想到的是，那留雁只是笑了笑，从桌下拿出两个金镯子：这盗圣之名本就是乡亲们抬爱，我不过是个偷鸡摸狗的小贼，称什么圣？既然是同行，东西你就拿回去吧。”
“直到留雁把镯子推到妙空面前时，妙空才惊恐地发现那竟是他手上的镯子！”
老刘愣了一下，这故事他听父亲讲过，只是没有提两位盗圣的名字。
“你说的这两个人不会是……”老刘有些不敢相信，但是，真这么巧吗？
“没错，妙空自然就是我师傅，师傅出家后法号就是妙空。而那留雁，你知道是谁了吧？”
“是我父亲？”老刘还是有些不敢置信。
“嗯。”和尚点了点头：“他本名就叫刘雁。”
“那这两个牌子？”老刘已经有些信了，其实他小时候家里一直会有一些达官显贵到家里做客，现在想想，确实有违常理。
“说起这两个牌子，就不得不说是那场战争了。”和尚转头看向窗外：“这世间的繁华，也有他们二老，尤其是令尊的一份功劳在里面。”
“当年，师傅看着那对桌子，角色瞬间就变了，同为盗圣，他竟然连令尊什么时候出手的都不知道，而且还是两次！”
“当即师傅就做了个决定，这盗圣的称呼，他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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