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我们是问您孙子本人在哪。”两名刑警长抒了口气。

    刚才真的是被吓得冷汗都流下来了,结果回头一看,只是张照片……

    “这就是本人啊。”老奶奶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缓缓站起来,走向那照片。

    只见她伸手轻轻抚摸着照片上十几岁的少年的脸颊,一颗泪水从眼角流了下来。

    “你们大概认不出我了,但是刚才一坐下,我看着侧脸就想起你们是谁了,你们王队还在这呢吧?还是已经高迁了?”

    “还在。”一名警察微微一皱眉,怎么也想不起来面前的这人是谁了。

    “别想了,你们每天见的人太多了,记不得正常,我不怪你们。”

    老太太摆摆手,坐了回去。

    “三年半之前,就是你,陪我去认领的我孙子的遗体。”老太太指着左边的警察说到。

    “三年半之前?”那警察仔细回想了一下,随后露出恍然的表情:“哦,我想起来了!”

    “是那起交通肇事逃逸案。”

    他说着,有些惭愧地低下了头:“可惜现在还没找到那个司机。”

    “别着急,慢慢来。”老奶奶拍了拍他的手:“你们也不容易,我不催你们,我只是想给我孙子一个交待。”

    说完,老奶奶叹了口气:“唉,希望我去找他之前能知道结果吧。”

    “您放心,我们肯定会竭尽全力。”那警擦面容严肃地给老奶奶行了个礼。

    “不用这样的。”老奶奶轻轻握着他的手:“我相信你们,我怕的不是你们速度不够快,是怕我的身体……唉,不说这个了,你们是在查什么案子啊?”

    “我们想知道最近有没有人通过这边的窗户观察对面。”那警察没有说具体的案件,只是说了下目前在找的线索。

    “我帮你问问对门吧。”老奶奶想了想说到:“他家的人平时一直在家,基本不出门,如果有人上来应该会知道。”

    “他家有人?”两名警察面面相觑,刚才他们可是敲了半天门,里面连个回应都没有。

    “有的,”老奶奶站起身来:“他家一直有人,但是你们敲不开,就我能敲开。”

    “那就麻烦您了。”

    “不麻烦,我也是受害者家属,我能体会那种心情,能帮到你们就是帮了一个绝望中的家庭。”

    老奶奶说着,向门外走去。

    两名警察也赶紧跟上。

    “咚咚咚!”轻轻的三声敲门声响起,过了片刻,里面响起了开门声。

    两名警察有些惊讶,刚才他们敲了半天连一点反应都没有,现在竟然连问都不问就开门了?

    只见一个满头蓬乱,脸色蜡黄的年轻人打开了门。

    “婆婆,怎么了嘛?”年轻人似乎是有些睡眠不足,浓重的黑眼圈几乎快要赶上熊猫了。

    他探出头,看见了老奶奶身后的两名警察,瞳孔猛然一缩。

    “别紧张。”一名警察伸手拉住了要关上的门:“问你几个问题。”

    “问什么?”那年轻人不悦地说到:“我什么都不知道,别问我!”

    “小伙子,就耽误你一分钟。”老奶奶不等两名警察说话,先开口了。

    “好吧。”那年轻人犹豫了一下,叹了口气,不情不愿地说到:“你们想问什么?”

    虽然这么说着,但是他却完全没有要让开门让大家进去的意思。

    “你最近有没有见到奇怪的人到五层半上去?”

    “没有。”

    “你知不知道这附近谁有家有望远镜?”

    “不知道。”

    “最近附近有没有可疑的人出现?”

    “没有。”

    “请你认真配合我们调查。”一名警察一皱眉。

    “好啦好啦,你回去吧。”

    然而老奶奶却拦住了两名警察。

    两人就这么眼睁睁看着那年轻人一把把门关了回去。

    “我们不是难为他,只是他刚才的态度……”

    “你们别急,他这人就这样的。”老奶奶拍了拍离得比较近的那名警察的胳膊:“走吧,咱们去我屋里说。”

    二人无奈,门已经关上了,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他们也不能去为难那个年轻人,只得跟着老奶奶回了屋子。

    “你们别看那个小伙子态度不好,但是他从不说谎的,他说没看到,那就是真的没看到。”老奶奶一坐下直接开门见山地说了起来。

    “可是他态度那么敷衍。”

    “那不是敷衍,是他不想跟警察说话。”老奶奶叹了口气。

    “为什么?”

    “我经常给他送饭,有几次进过他的屋里。”老奶奶想了下措辞,继续说到:“他屋子里画的到处都是妖魔鬼怪,而且画的特别真,第一次进去我可是吓了一跳。”

    “妖魔鬼怪?”两名警察一皱眉:“他是不是有某些方面的……问题?”

    “他就是不想让别人这么想。”老奶奶又叹了口气:“之前的警察也这么说过,还带他去了医院,所以他对警察一点好感都没有。”

    “其实他就是个画画的,搞文艺嘛,我这个老古董都知道,肯定会有些跟正常人不一样,要是一样了那还谈什么文艺呢?”

    “他是画家?”

    “可不是嘛!他屋子里有慢慢一柜子奖杯呢!可惜,他父母离婚了之后他就再也没给别人画过了。”

    “原来是这样。”

    两名警察倒是稍微理解了一些年轻人的行为,毕竟艺术作品中时常会用一些超现实主义的手法描述一些东西。

    其中的夸张和扭曲确实会被人理解为怪异。

    “您提到之前有警察找过他,请问您知道当时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稍微听说了一点。”

    老奶奶转身回到房间,片刻后,拿出了一张画。

    “这是那孩子送给我的,你们看看吧。”

    “这是?”

    两名警察微微皱了皱眉头,这画确实诡异,画上是一名女子,她被倒吊在一个血红色的空间里,披头散发,上身未着寸缕。

    “确实诡异。”一名警察做了评论。

    “嗯。”

    老奶奶点点头。

    “据说他目睹了一场杀人案,受到了些刺激,这幅画是在他被警察带去看过医生后画的,据说是还原了案发当时的情景。”

    “案发当时?”两名警擦又仔细看了看。

    “对,只可惜没有还原凶手,只还原了最后的尸体处理。”

    “嗯。”两名警擦点点头。

    “这两个名字是?”突然一名警察在画作的右下角发现了两个名字,一上一下。

    靠上的是两个字,看起来好像是“宁心”,靠下的是“撒旦”。

    “下面的是他的艺名。”

    老奶奶对年轻人还是很了解的。

    “上面那个好像是给他治疗的医生的名字,据说他是在医生的引导下完成的画作。”

    “不过他好像不太喜欢那个医生,总说他是恶魔,唉,我年轻时后也不喜欢医生,直到老了才知道,离了医生可是万万不行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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