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天启人?”她又问。
墨长礼微微颔首。
“墨临渊是你什么人?”凤凌玥一瞬不瞬盯着墨长礼的脸,发现他的五官有一点儿墨临渊的影子。
“他是我兄长。”墨长礼眼中染上一抹诧异之色,“凤姑娘竟识得我兄长?”
“有幸见过几次。”
“呵呵……”墨长礼低笑,“那我兄长,可曾跟姑娘提起过你们有婚约之事?”
凤凌玥已经不动声色摸出银针,正准备下手,但听到这话,微怔了怔:“婚约?”
她模模糊糊记得,当初在无情山庄时,喝醉了的墨临渊曾问过她,如果与他有婚约,她会不会选择嫁给他?
那时,她还以为墨临渊是喝多了说胡话。
“看样子,兄长并未跟你提起过。”墨长礼打开折扇,慢条斯理扇着风。
凤凌玥微蹙眉心,不予深思婚约之事,扬起银针刺中墨长礼的脖子。
墨长礼顿时僵住,无法动弹,神色有一瞬慌乱,但很快又恢复平静:“别白费力气了,我是不会告诉你孩子们的下落,等你回到武安王府,自然能见到孩子。”
凤凌玥不予理会,摸出一条镶嵌着红宝石的翡翠璎珞,中指缠绕半截,抬起,放置在墨长礼眼前摇晃。
墨长礼本能地好奇和疑惑凤凌玥的举动,目光下意识紧锁在璎珞上。
一个响指之后,墨长礼彻底被催眠。
凤凌玥问他:“掳走俩孩子的是谁?”
“不知。”
她狐疑蹙眉:“孩子现在何处?”
墨长礼的回答又是不知。
“你又是受谁指使?”
“我父亲。”
“带凤凌玥回去的目的是什么?”
“不知。”
问了一连串的问题,每每到关键问题上,墨长礼的回答都是不知。
凤凌玥无法从他嘴里获取孩子的真正下落,她只好暂时跟随墨长礼回天启。
以防孩子遭遇不测,她在墨长礼身上中了蛊。
又一声响指过后,墨长礼逐渐恢复意识,“你对我做了什么?”
若是他猜得不错,他刚刚应该短暂失去了意识,那条璎珞到底暗藏什么玄机?
“给你下蛊了。”凤凌玥如实说。
墨长礼:“!!!”
这女人怎么如此恶毒。
墨长礼连忙摸了摸胸口,未感觉到任何不适,但蛊虫这东西是个人都会害怕,何况是中到自己身体里,他脸色白了白:“你——你真的给我下蛊了?”
凤凌玥摊开小手,掌心躺着一条黑乎乎的蛊虫:“给你下的是一种子母蛊,一旦母蛊出事,中子蛊之人便会毒发。”
“啊——”墨长礼惊呼一声,高大挺拔的身躯往车厢一角拱了拱,脸色白了又白。
要不是车厢空间太小,墨长礼早就跳得三丈高。
凤凌玥“噗嗤”一笑,嘲讽道:“胆小鬼。记住,胆敢伤害孩子们,我有得是法子让你生不如死。”
说话间,用指尖弹了一下母蛊的脑袋,母蛊抽搐了一下,墨长礼也跟着抽搐了一下。
他这下不得不信自己已经中蛊。
真是个恶毒的女人!
心里如是吐槽着,可面上却不得不毕恭毕敬,“凤姑娘,我也是奉命行事,是身不由己,且我真不知道孩子们现在何处,您大人有大量,帮我解了这蛊行不行?”
凤凌玥收起母蛊,慵懒地倚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根本不理会墨长礼。
墨长礼嘴皮子都快磨破了,对方却丝毫不为所动。
-
两日后,凤凌玥所坐的马车才离开兖州边境,楚元漓带着惊风和千流刚赶至七星宗。
询问一番后才知,媳妇儿和俩孩子皆突然失踪,至今没有消息。
楚元漓极力压下心中的担忧,顺着俩孩子留下的小脚印,终于在一条山路附近捡到了楚元慕带走的那卷卷轴。
他打开卷轴,看到画像上的人正是自己,眼尾不禁红了起来。
傻丫头,明明心里放不下他,还狠心弃他一人离去,连他最心爱的两个小宝贝一并带走……
等抓到她,他要重振夫纲,让她深刻明白擅自离开他的代价!
对此毫不知情的凤凌玥忽然打了个喷嚏,她摸了摸鼻尖,一旁的墨长礼狗腿地递上一方绢帕。
快马加鞭赶了近一个半月的路,终于抵达天启皇都——桑南。
一个半时辰后,马车停靠在武安王府门后。
墨长礼弯腰哈背地领着凤凌玥进了王府正厅,“凤姑娘,您稍后片刻,我这就去请我父亲。”
“赶紧!”凤凌玥没好气地踹了墨长礼一脚。
少时,一袭深蓝暗纹袍服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年过四旬,脸型瘦削,棱角分明。
能生出墨临渊和墨长礼这样的美男儿子,样貌差不到哪去,因是从沙场的腥风血雨里走过来的,五官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此人,便是武安王墨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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