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帝王立后的事并没有遭到太多人的反对, 既然要闹的大,那就定然是要让整个国的人都知晓的。
前面的基础已经打下,也是时代使然, 古人接受这件事的速度比他们想的要快得多, 也和易言时没有打压也有关系。
这么多的人, 总有几个反对的声音出现,对于这些人,易言时的做法就是宣告民众, 立后之后, 他会亲自带着皇后游行,普天同庆。
这么一来, 不管是信了还是不信的,都会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不管怎么说,王表现出来的态度是坦荡,也会赢得不少的好感。
又是几日的准备, 苏眠的生活并没有太大的改变,倒是易言时变的忙碌了起来。两人一天中见面的时间变的少了起来, 对方对他也不再有亲密的举动,回到寝殿抱着他就睡了。
第二天早起后又离开,留苏眠一个人待着。
现在可以干的事就多了起来,苏眠能够大着胆子吩咐宫人去拿一些有趣的东西过来,比如话本棋之类的。这里还有成人可以坐的秋千, 解闷的东西不少,一天过去的就也快。
等到那凤袍被赶制出来之后, 封后大典和游街的时间也定下了。
期间徐于飞有重新潜入过皇宫两次, 然后在快要来到苏眠身边的时候被发现, 最终还是让人给逃走了, 苏眠估摸着对方的愿望怕也是要用完了。
至于胡玉那边,自从知道了他没有办法再制造出第二个苏眠,去拜访他的人就变的少了起来。就是总有那么几个有歪心思的,只想要一具空壳。
当然这些人在易言时的监控之下,如果他们有实质性的叛国行为,帝王杀了他们都并不为过。
所有的消息苏眠都是从易言时的口中得知的,对方很好的做到了什么事都不让他参与费心,但什么事都会告诉他的这一点。
事情终于准备的告一段落,易言时也终于有了多一些的时间来陪他。
但实际上白天就算多一个易言时对苏眠来说也没差,就是在两人下棋的时候易言时不会像其他宫人那样刻意的让苏眠,一盘棋能下的时间就比平常久不少。
“我已经提了准备建造地下古国的事。”又是一盘棋局结束,苏眠的目光还停留在棋盘上,就听到易言时突然这么说道。
“结果怎么样?”
“地图现在已经开始绘制了。”
能够建造出怎样豪华的地下宫殿和国之繁荣有着很大的关系,易言时在提出建造地下宫殿让国长存的时候,支持的人竟然还挺多。
现在苏眠对于这个走向已经完全不会感到惊讶了,他点了点头,就开始收拾棋盘上的棋子。
收棋这事在这个时代还不是主子做的事,但苏眠能做的事实在是太少了,收棋也就成了能做的事之一。易言时也不会拦着他做想做的事,他看了看天色,低声道:“你再玩会,我去用晚膳。”
现在的苏眠开始重拾对食物的渴望,闻言低低的应了声“嗯”。易言时凑过来,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再等一周,这七天内我们争取离开这个副本。”
易言时从来不会说没有把握的话,他既然这么说了,就已经是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他很快用完晚膳再过来,陪着苏眠散了会步,就一起去沐浴。
经过了几天的坦诚相待,对于两人一起洗澡的事苏眠算是习惯了一些。一些事弄脏了被褥需要重新清洗,最后得出的结论还是沐浴的时候一块解决会比较省事。
这导致两人在沐浴的时候总是会磨磨唧唧许久,到最后苏眠都是被抱着离开这里的。虽然人偶的身体不会太累也不会太困,易言时愿意抱,他也就愿意享受这个待遇。
说起来这段时间的相处下来,苏眠都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易言时就是没有做到最后一步的打算。就算是最亲密的一次,也不过是让苏眠的腿有些发红发麻。
虽然不清楚对方到底在想什么,但苏眠也只是做了准备,并没有真的多少渴望。两人的相处相安无事,当然也是好的。
况且对苏眠来说,该享受的东西他也都享受到了,其他没有更深层次尝到的东西,对他来说也未必会感到舒适。
苏面是猜,易言时是对自己当下的身体有些嫌弃。
想一般的帝后同葬都是在一个棺材当中,偏偏那棺椁的构造是上下层的,这也和他的身体会腐化,而苏眠的却不会的这一点挂钩。
躺上柔软的被褥,苏眠被易言时锁在怀里,耳边是从对方胸腔传来的心跳声,烛火熄灭,周边就暗了下来。
“今天胡玉来求了我,说想要再见你一面,我没有答应。”知道苏眠还不困,易言时就再跟他说起了些事:“不过他这么做倒是让我确定了一件事。”
“什么?”
“他应该是没有能够直接控制你的手段,只是他有制造出你的这一层身份,就能靠着愿望来和你有所联系。他之后想要出手,应该会在我们游行的时候。”
易言时的手顺着苏眠在后背的头发,那指尖在划过头发的同时也划过了他的背,有些痒。
“我会争取在那个时候杀了他。”
和徐于飞不一样,易言时想要杀胡玉,还得找个理由。胡玉是西国的使者,要是他直接出手,西国那边肯定会抓住这一点不放。
他们是不怕西国,但在这个时代总还是得让自己成为有理的那一方才行。
“可是我也不能成为‘理由’吧?”
“西国的军队已经在边界蠢蠢欲动了,我前面不动他,是因为西国还没有准备好,现在开战,我们这边是有绝对的理由的。”
易言时的手已经放过了他的头发,顺着腰线下去了。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但让苏眠忽略不了那头传来的热度。
“我提了攻打西国的事,同样有不少的人支持。”
建造地下宫殿和攻打西国的事甚至都并不冲突。
要建造地下宫殿需要不少的财力人力,虽然这个国家可以支持住,但西国的虎视眈眈对他们来说并不是好事。要么就是将西国打怕了不敢再来犯,要么就是直接侵占整个西国。
易言时更倾向于后面那一点,其他人也是这么想的。
让西国直接成为他们国家的,那皇后就没有从他国而来的说法。
游街的计划在大典之前,毕竟还得是先走让民众心服的路。苏眠起了个大早,寝殿里也同样围满了人。
一半的人在伺候易言时,一半的人在伺候他。
穿在身上的衣服里三层外三层,总得来说就是很重。让苏眠完全没有了走路的欲望,好在之后就让他没有走路的打算,那轿辇一抬,他同易言时并肩坐在上头,完全没有走的必要。
这轿辇同样是新做的,因为做的很大,抬这的人数都极为庞大。上头有顶,但前方和两旁是空的,只有幔帐叠着。
这样的设计就是没有打算将苏眠的脸藏起来,好让民众都能看到他的脸。轿辇上还放着水果和茶,抬着轿辇的人走的很稳,那茶水会轻晃,却并不会溢出来。
那是一群浑身充满了肌肉的大汉,苏眠踩着其中一人上轿的时候都能感受到他们身上的壮实。
易言时是先上轿的,而后牵过苏眠的手在上头的椅子上坐下。
服饰是夸张了些,但好在他身为男性没有必要还上妆,省去了许多的时间。衣服穿的实在太厚,哪怕他和易言时是并肩坐着看着靠的很近,但其实他们中间有隔着挺大的一段距离。
不仅仅是苏眠自己觉得不舒服,易言时看起来也并不是很高兴。两人唯一能做的亲密举动就是牵着手,然后在出发之前,易言时凑过来亲了一下他的脸侧。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副本我也真不想让其他人看见你。”
可以说在这个副本,苏眠是为了尽快完成任务离开才要这样刷脸。先前易言时表现的都很淡然,他还以为对方并不在乎这些。
其实以正常的角度来说,被看一眼不会少块肉,看了也就看了,不至于连被看一眼都觉得是有什么。
如果易言时的这句话只是表达吃醋才说的话是正常,但如果他真的有这样的打算就只会证明这个人还挺危险。
偏偏苏眠无法从他的表情里判断出什么,前方的皇宫大门被打开,看着外头黑压压的一片人群,苏眠也没有办法再专注于这件事了。
护在轿辇两侧的是两排身着铁甲的士兵,他们在出发之前都已经向着易言时和苏眠行过礼。看得出来,这些人都是从战场上下来的,并不是空有一身盔甲的架子。
围在城外的古国子民们都已经跪下身来,高喊着王万岁。前方有一条路空出,是让他们可以前行。
这场景,也同那古墓中的一幕极为相似。
易言时握紧了苏眠的手,看着前方跪了一片的子民,缓缓升起了另一只手,对着前方道。
“吾许你们,抬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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