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就算了。”慕容用手背轻抵嘴唇上侧,涩声拒绝道。
他本就不喜与人类近距离接触,更何况是处在同一个房间,哪怕相处对象换成安绝也是如此。
“男女授受不亲,你和殷芷一起睡就好。”他试图说服依旧主意不改的安绝。
“怕什么,我又不会对你做坏事。”
安绝毫不在意的走下车,顺手还将慕容边上的车门打开,挑眉道:“快下车,晚上你睡地板就行了。”
睡一个房间正好方便她保护慕容和殷芷,否则半夜被人抓走死掉了她也得跟着凉凉。
见对方实在不打算收回一开始的话,慕容不由得无奈垂眸,只好默默跟上了已经管自己走进村庄的安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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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了,里面有两个房间都没人住,你们可以在里面过夜。”老人一步步拄着拐杖来到村庄中心的一处低矮民房。
在深夜的寒风下,屋顶破旧的瓦片簌簌地响着,不禁让人联想到传说中的鬼屋。
“好,谢谢您老人家。”殷芷将拎了一路的米面交给老人等待对方离开后,才回头看向正慢悠悠走来的安绝开口建议道:“就两间房,让慕容单独睡一间怎么样?”
殷芷本以为安绝一定会同意她的话,毕竟三人睡一个房间到底有些不合适,甚至已经走进房子内看好了晚上两人要住的地方,却没想到被安绝的一句话拉回来的注意力。
“不用,我们一起睡。”
安绝眯了眯眼选择驳回了殷芷的建议,她已经做好了今晚会有场硬仗的准备,索性靠近殷芷在她的耳边轻声提醒:“这地方不太对劲,待在一起方便我保护你们。”
比起和木头人没什么两样的慕容,她还是更放心知道该做什么的殷芷,自然不会隐瞒什么,直接就将事情全盘托出了。
虽然有些不愿意和身为男性的慕容处在一个空间,但到底安全重要,殷芷咬了咬嘴边的腮帮子迟疑道:“我知道了。”
但愿对方睡觉的时候不会有什么大动静吧,她素来浅眠,要是被吵醒估计会忍不住想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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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深。
处于村庄深处的巨大柳树迎风挥舞着枝条,带起寒风的响声。
乌黑的天边似是被墨水点染,将柳树的枝干与夜色融为一体,分不清边界。
“簌呼———”
像是什么东西破开土壤的声音源源不断地发出,在一片漆黑的房间内更显诡异。
下一秒,狰狞的枝条彻底突破土壤的束缚飞快在房间内生长、蔓延开来。
不可名状的绿色荧光点点闪烁,最后落入房间内三人的身体上方。
它如同富有灵智般一点点靠近鲜嫩的肉/体,就在即将要把满是倒刺的枝条触角插/进身体的一刹那,红色的火光大盛,顷刻间化为一道断掌紧紧攥住对方。
“抓到你了~”安绝猛地睁开浅闭的双眼,调戏般的吹了一个口哨。
“让我看看,你能给我带来什么好东西。”
她伸出右手,两指并拢不断控制着断掌收紧,最后活生生将枝条挤爆了,而绿色的汁液尚且未落到地上便被剧烈的高温灼烧殆尽。
在踏入那棵柳树的领域范围后她就有所意识到了,不论是在末世环境下依旧过得和往日没两样的诡异村庄,还是大到不符合逻辑的柳树都在摆明一件事。
一件所有‘末日’玩家都知道的事情。
副本外的随机刷新小怪,爆出好东西的概率超高,就是很少见。
或许和真正的游戏有所不同,但无外乎是什么类似于丧尸之类的变异植物吧,她这些东西还是清楚的。
安绝看了一眼在她屏障的保护下安然睡去的殷芷和慕容,有些郁闷的撇了撇嘴,到底还是没选择吵醒两人,只打算自己前去解决掉柳树,让两人能睡个好觉。
“我就是个纯纯的打工人。”她一边吐槽一边起身准备好等会可能用上的装备,然后三步并做两步直接离开了房间。
出于对自己魔法的高度自信,安绝忽略了魔力抗性这种可能,因此也就没发现背后正悄然起身的慕容。
*
“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
安绝无聊的赶着路,同时在嘴边哼起小时熟悉的儿歌。
等等,她死之前好像也是唱得这首歌来着。
靠靠靠!!不行不行赶紧换一首。
她嘴瓢似的不断切换着歌,但到底没有一首能给她带来放松感,总有种挥之不去的沉重阴影浮在她的心头。
“呼——还是国歌有安全感。”安绝见切对了歌,不禁长舒一口气。
趁着天色还未亮,她绕过一栋栋房屋最后顺利来到柳树面前。
可能是村庄里那些人并不敢过于接近柳树的原因,哪怕是最近的房屋也距离很远。
安绝抬着头上下打量道:“哟,近看更大了。”
虽然她的等级足够碾压这棵看着才刚诞生灵智的柳树,但还是按照以往谨慎的经验对其施展了探知魔法。
一万魔抗???卧槽,有没有搞错。
她惊愕的瞪大双眼,一时间个人高手形象全无。
一万魔抗换句话说她原本可以秒杀的火魔法打在这棵柳树身上就只能造成可怜的1点伤害。
她就是站这一直打,估计也得把魔力耗空才能换掉这家伙。
不行不行,太耗时间了,她还想回去补觉呢。
安绝纠结着眉眼,陷入深切的烦躁之中。
这玩意太克法师了。
要么,不用魔法,真刀实枪的上?
可是光凭魔法师的力量,完全不足以短时间内解决掉柳树。
要知道对方等级再高点就能离开这片土地自由移动了,也就轮不到她来捡漏了。
“对了!”正迟疑着要如何处理的安绝下意识的用大拇指摩挲过中指上的蛇戒,这是她思考时常做的动作,同时带给了她灵感。
“干脆用小号得了,虽然只有二十级,但好歹是剑士号。”
她转动戒指,一边在心中默念启动咒语。
一阵如云雾般的白光蔓过她的身体,将身体内的魔力变换为剑士类的真元。
安绝满意的从背包中取出一把白板重剑,接着蓄力跳上了眼前柳树的巨大枝干上。
而因为重要□□被安绝摧毁的食人柳只能无力的驱赶枝条试图挣扎,它刚诞生灵智不久便受到重伤,一时间竟抽不出心神来躲避她的重剑攻击。
好在食人柳血条十分的厚,至少任由安绝砍上个把小时不是问题。
*
狂风呼啸着吹过死寂的村庄,最后来到正打得火热的安绝这块。
“我靠,累死了。”安绝插着腰,一手拉住胸口的衣领让周围的冷风能够灌/进去,解解她的热意。
在冷热交加下,她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啧。”好烦。
她皱眉看向足足还剩一半血条的食人柳,深深的疲惫感瞬间让人想摆烂。
安绝拧巴着眉毛,开始自我安慰道:“都打到一半了,再坚持下吧。”
“需要帮忙吗,小姑娘?”
突然,不知从何方传来一声清晰又低沉的轻笑。
簌簌作响的柳树枝条此刻犹如伴奏的音乐,给声音带来如影随形的模糊感。
一身白衣的青年抱着长剑立于高耸的枝干上,原本留有余力的食人柳到了青年脚下却像是乖顺的宠物般听话。
他的脸上戴着赤白的半片面具,露出微微上扬的嘴角俯视着树下的安绝。
“好啊,帮我砍死你脚下那棵树,但是爆出的东西归我。”
安绝翻起白眼,毫不客气的说道。
这家伙该不会刚从古装片场出来吧,大晚上穿一身白,要做鬼吗?
“哼,在下乐意效劳。”见安绝如此有趣,他不禁抱着剑哼笑出声。
下一刻,闪烁着刺目寒光的剑身从剑鞘中挥出,带起一片血色,将底下的柳树砍得四分五裂。
“咔嚓———”
他飞身落在安绝身后,动作优雅的将剑收回鞘中。
“哇,不错不错,还有吗?挺好看的~”安绝应景般的鼓起掌,捧场道。
说完,她麻溜地跑到食人柳的尸体下将藏在其中的晶核挖了出来。
真不错,居然有五级诶,够她给剑士号升级用了。
“应该是没有了。”青年慢悠悠的看着安绝的上下忙碌,一边出声道:“我的剑,出鞘必见血哦。”
他扬眉,一把将怀中的剑连带着剑鞘挥至安绝白皙脆弱的脖颈边。
“如果你还想看,我倒不介意来一场。”
青年漫不经心的哼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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