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遥遥连连打住:“先说清楚,蒋顷不是我哥,她也不是我嫂子。我大哥跟她也断了,她现在就只是我姐。我姐不开心,我带她来寻开心,有什么错?”
“大姐,她可是明星,而且还是有夫之妇,你把她带到这种地方,要是被媒体拍到,被蒋顷知道,我们都得死啊!”蒋遥遥的朋友也在极力劝阻。
“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蒋遥遥此刻淑女形象全无,一只脚踩在车身,两只手全力拉拽着温晚:“你们赶紧给我帮忙啊!愣着干什么?”
其他人同情的看着温晚,但还是拗不过蒋遥遥,合力把她拽了进去。
六个人走进城堡的包厢,清一色的一米八五、八款腹肌的男模齐齐站在她们面前:“欢迎光临~”
温晚恨不得找条缝钻进去。
“姐!”蒋遥遥没有丝毫的拘束,搂过温晚的肩膀,特别大气的翘着二郎腿:“随便选,算我的。”
“你给我回去!”温晚欲哭无泪,捂着脸,拼命往外挣脱。
蒋遥遥两只手死死摁着她:“姐,一回生两回熟嘛!来来来,我给你介绍,那个活好,特别……”
天,她还是个常客!
温晚都快疯了,她深吸了口气,逼迫自己冷静下来,拉着蒋遥遥的手,语重心长道:“你的好意,姐心领了,但是你请我喝酒就行了,男人就不用了。”
“姐,”蒋遥遥不死心,还想为她安利一下,“你再考虑……”
“你再说,我就给你哥打电话。”
在蒋遥遥的认知里,她的大哥只有一个,就是封腾的那位。
“你不是把他拉黑了吗?”
“我可以为了你再把他拉出来。”温晚一本正经。
蒋遥遥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连忙话锋一转,偌大的屋子里,立马就只剩下酒了。
晚上十点,一辆商务车行驶在机场返回城区的高速公路上。
“boss,”蒋顷闭着眼睛假寐,经纪人欲言又止从后递过来一部手机,“你看看呢。”
蒋顷缓缓睁开眼睛,接过手机,看了一眼,顿时冷笑出声,“她还挺会玩的。”
车上鸦雀无声。
见蒋顷久久没有动静,经纪人硬着头皮问:“怎么办?要是这个时候爆出来,对你……”
“对方开价多少?”蒋顷将手机还给她。
“两,两,两百万。”
“给。”
“好。”经纪人战战兢兢转了两千万过去,对方也很快把拍到的所有东西发了过来,并保证这件事不会再出现在任何平台。
蒋顷重新闭上眼睛:“地址在哪儿?”
“在……”经纪人连忙翻阅收到的邮件:“燕北郊区的一个骑马俱乐部。”
“砰——”蒋遥遥和朋友们正玩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包厢的门突然被撞开了,她不耐烦转过身,“哪个没长眼睛……”
门外站在蒋顷。
她脸色大变,“二,二哥……”
蒋顷在屋内环视一圈,并没有看见温晚,眼眸微垂:“人呢?”
“人?”蒋遥遥这才发现温晚不见了,望向同样惊慌的朋友们问:“你们看见我姐了吗?”
她的朋友们纷纷捂着脸摆手。
蒋顷深深看了她一眼,往外走去。
明明一句话没说,但这一眼,却胜过千言万语。
蒋遥遥顿时醉意全无,“完了完了,蒋顷肯定要杀了我!”
“我当时就劝你吧,你还不相信!”她的朋友们也急了,“现在怎么办?”
“呜呜呜呜,”蒋遥遥真哭了,“跑!赶紧跑!”
“那你姐怎么办?”
“俗话说,死道友不死贫道!”蒋遥遥一边祷告,一边拿起包往外跑去:“姐啊,咱们来世再做姐妹!”
“阿秋——”
坐在庭院里的温晚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她背靠着大理石桌,仰头看着头顶飘落的樱花,齐膝的裙摆上洒落几朵花瓣。
眼神有些迷离,显然已经喝醉了。
蒋顷不动声色坐她身后的石桌上,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而她浑然无觉,不知过了多久,才意识到旁边多了个人,撑着脸,若无其事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还有脸问他什么时候来的。
蒋顷双手抱臂,轻声一笑:“那我是来早了还是来晚了?”
“晚了。”她皱着眉头,像是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那我下次来早点儿。”他眉眼带笑,温声附和。
她仿若未闻,望着头顶的樱花,“蒋顷,你看这棵树,像不像以前我们家门口那颗?”
蒋顷眼底微沉,一瞬不瞬望着她:“不像。”
“是吗?”她皱着眉头自语,“我觉得挺像的。”
蒋顷意识到她话里有话。
没有回答。
她的视线落在他的脸上。
四目相对,她莞尔一笑,冰冷的手指缓缓抚上他的脸:“你说,我明明嫁给了我十六岁最想嫁的人,为什么感觉也不过如此?”
蒋顷眼睛微眯。
俊朗的脸上泛起一丝被她激怒的冷意,俯身揽过她的后脑勺,吻住了她的嘴唇。
“我也想知道,我明明娶到了我十七岁最想娶的人,”蒋顷冷笑着松开她:“为什么感觉也是仅此而已呢?”
温晚缓缓眯起眼睛。
他也毫不示弱俯视着她。
两个人都在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挑衅。
温晚慢慢起身,故意撑着他的手背,一点一点爬上石桌,跨坐在他的腿上,直起腰身,双臂交叠在他的脖子,有意贴着他的胸膛,吻他的嘴唇,逼着他向自己臣服。
蒋顷双手撑在身后石桌,眼眸微垂,逼着她弯曲腰背,俯身前倾,不肯退让半步。
两个人哪怕在接吻的时候,都较着劲。
“遥遥,那是不是你哥和你嫂子啊?”蒋遥遥跑路跑到一半,被同伴拉回来,长廊外的庭院里,温晚和蒋顷正在肆无忌惮的接吻。
“我靠。”蒋遥遥惊呼,“我再重申一次,蒋顷不是我哥,温晚也不是我嫂子,那是我姐妹。”
“那你刚才怂什么啊?”那吓得直哆嗦的“二哥”,她们可都听得清清楚楚。
”我哪里怂了!我那是给蒋顷面子!免得他去给我哥告状。”
其他人就更不明白了,“蒋顷敢告你?温晚以前不是你哥的……”
“不是!”蒋遥遥虽然不靠谱,但是对温晚的维护是真的,“你们不要听营销号乱说!她不是我哥的金丝雀!是我哥追求人家未遂!”
她们虽然不信,但也不想吃这个瓜:“那你哥更不能搭理蒋顷了啊!”
且不说两人那同父异母的塑料兄弟情,光是这层情敌的关系,就应该老死不相往来。
“嗨,我家的事复杂着呢。”蒋遥遥三言两语说不清楚,拿出手机,趴在窗台上想拍照,不料,一打开摄像头,只见蒋顷正直直看着她。
她吓得浑身一颤。
“我,我,我……”
蒋顷向她招招手。
她哆哆嗦嗦上前,正欲说话,蒋顷向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指,随后摊开掌心,冷声道:“车钥匙。”
温晚闻声抬头,想看看身后的是谁,却被蒋顷摁着后脑勺,压在肩头,他温柔的抚摸着她散落在身后的头发,“别动。”
蒋遥遥如烫手山芋般自己的车钥匙丢到他手里,拔腿就跑。
温晚听到脚步声,再度抬起头:“谁啊?”
蒋顷仿若未问,修长的手指穿过她乌黑的发丝,低头吻住了她的嘴唇。
……
凌晨两点,蒋遥遥收到蒋顷的短信:“赔你辆新的,地址。”
她也不敢问他对自己的车做了什么,非常配合把地址发了过去,末了还不忘一句:谢谢二哥!
温晚早上醒来的时候,蒋顷的微博名已经改了,从「蒋顷-」变成了「蒋顷-不是蒋顷」。
从某种意义上,算是把对她的“厌恶”置顶了。
蒋顷的粉丝认定他们是协议夫妇,更是肆无忌惮,纷纷温温要吃一大口,让她看清楚,哥哥的id是「蒋顷-」不是「蒋顷」,让她下次想蹭热度的时候,不要再错了。
温晚气定神闲,敷上面膜给蒋顷发了一条微信:“改得很好,请一直保持。”
她倒要看看这个id,他能用多久。
蒋遥遥对温晚有愧,特地找来某国际顶级奢侈品新店的商演赔罪,而在商演结束后,有一个大型晚宴,邀请出席的都是圈内名流。
“姐,咱们电影拍不了了,但是时尚资源的大门,正在向你敞开。”蒋遥遥搂着她的肩膀说得头头头是道,“我就不信我哥这手还能伸到时尚圈来。”
温晚没好气甩开她的手:“伸过来了,你还不就立刻把我甩了?”
“姐,我是这种人吗?”蒋遥遥重新搂过她:“蒋顷那件事完全是意外,下次不会了。”
温晚打心眼不信。
“老板,蒋小姐说的对。”经纪人在旁生怕温晚不接,来不及避讳蒋遥遥道:“咱们这个月总共两个代言到期,对方都没有要续约的意思,而且q1、q2的财务报表全是支出,整个公司账上就还有十万,你再不接活,这个月工资发完,大家都只能去喝西北风了。”
“十万?”蒋遥遥大惊:“姐,你这两年不会都没戏拍吧?”
温晚的胸口不知道“中”了多少箭,而她受伤的心灵还未痊愈,经纪人莫莫又展开新一轮输出:“老板,你想想你要接你弟弟过来,那你现在住得公寓肯定不能住了。”
“什么?”蒋遥遥一惊一乍:“你现在还住公寓啊?”
温晚穷但要脸,抓着蒋遥遥的手腕,示意她别再问了。
但是莫莫还在继续:“你想想现在的学区房多少钱一平?你随随便便买一套都得几千万,你有那钱吗?”
温晚胸口又“中”了一箭。
“就说上个私立学校,一年十几万的学费,你交得起几年啊?更别说你弟弟以后想出国留学了……”
温晚听都不敢听,连连抬手打断:“别说了,我接还不行吗?”
莫莫肉眼可见的松了口气,笑容可掬看向蒋遥遥:“蒋小姐,请问这个活动的对接人是谁?麻烦您给我们拉个群行吗?”
“没问题。”
半个小时后,莫莫将一切安排妥当。
活动当日,温晚穿了一条黑色的丝绒晚礼服出席活动,白皙修长的颈脖佩带着品牌价值千万的珠宝,清冷眉眼下,丝毫不落媚俗,落落大方,将顶奢的雍容和自身的气质完美结合。
活动时间不长,半个小时就结束了。
晚宴时分,温晚准备离开,被莫莫和蒋遥遥齐齐摁住,一个在她耳边“想想q3”,一个在她耳侧“时尚资源”,温晚一个头两个大,被两人夹在中间,跟个傀儡似的,左右迎合。
好不容易等到寒暄结束,温晚终于找到机会入座,长长舒了口气,然而这个口气还没缓过来,她就看到了这辈子最不想见的人。
蒋淮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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