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门不出？拒绝对外探索？”
孙显允眉头拧起来。
这种跟闭关锁国差不多的行为，让孙显允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他们这么做，应该不是没有对外探索的想法，而是这个宇宙对他们来说基本已经没有什么秘密了，对吧？”
“可以这么理解，毕竟是先驱文明。”
阿布拉克点头，对于孙显允能这么快意识到关键点也有些惊讶。
“沉默先驱们具体有多少便是我们也不得而知，而在我们所知晓的沉默先驱当中，有的已经在本纪元也彻底灭亡了，而有的或许还存续着。”
孙显允想到了沃陶姆。
这个文明同样也是先驱者，而且同样从上纪元延续到本纪元。
只不过后来他们集体自杀了。
“在我们所知晓的沉默先驱中，有四位沉默先驱，或者说堕落帝国尤为值得关注，他们分别是『知识管理者』、『圣地守卫者』、『军事孤立者』以及『神秘观察者』。”
19知管、圣卫、军孤以及秘观。
“当然，他们真正的名字无人知晓，以上称呼也不过是我们策展人根据对方的行为模式而给出的代号。”
“而其中，知识管理者，也就是管理者，非常看重对一些极其先进且危险的科学知识的监管。为了防止一些冒冒失失的后辈文明浑然不觉地打开通往地狱的大门，他们往往会在那些文明即将点出危险科技的前夕出手干预。”
“我们策展人，便是因为这个原因被对方找上门来，然后收为了仆从。”
“在那之后，我们抛弃了家园母星，以一个个巨型空间站为定居点流浪整个宇宙，协助管理者处理那些危险的前纪元遗迹。同时也会在必要时刻，对一些有潜力的后辈文明给予科研上的帮助，引导他们走向正道，避免他们研发危险科技——对了，你们需要我们帮忙进行科研吗？请放心，我们收费非常公正，童叟无欺，保证不会在任何数据上做手脚，现在下单还能享受……啊抱歉，以前推销惯了，这习惯还没改的过来。”
孙显允听得满头黑线。
不过，阿布拉克倒是告诉了孙显允不少非常有用的消息。
堕落帝国，或者说沉默先驱吗？
既然有沉默的先驱，那是否有不沉默的、觉醒的先驱？
仔细想想，沃陶姆似乎就符合这个设定，只不过他们觉醒过头了，而且一根筋的认为这个宇宙是虚假的，最后采用集体自灭的方式来试图摆脱所谓的虚妄。
以人类的思维，确实很难理解这种想法。
难道偌大一个文明，几十上百亿乃至更多的个体中，一个有求生欲的都没有吗？
“那么，这座基地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会沉睡在这里？”
孙显允问出了另外一个问题。
阿布拉克叹口气。
“这个故事说来可就长了。”
“没事，瓜子花生矿泉水甚至啤酒小板凳我们都有，你慢慢说，我们慢慢听。”
孙显允掏出了一堆小板凳来，然后在面前摆出一排零食，带着姑娘们坐下，接着集体抬头盯着他。
孙显允甚至还向他招了招手。
“要尝尝不？边喝边谈？——欸萨拉托加，那包酒鬼花生给我。”
“好嘞姐夫！”
阿布拉克看得目瞪口呆，显然在他过去不知多少年的人生经历中，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没溜的一幕。
但很快的，这货就非常高兴地加入进来了。
——换成谁近两千年没吃东西后忽然见到这一幕都忍不住的，对吧？
至于外星人乱吃地球上的零食会不会直接搞得消化不良内分泌失调甚至食物中毒，阿布拉克自信以他的技术水平完全可以解决这些小问题。
“我原本是一个策展人空间站下属的探索队小队长，在一次常规的空间跳跃中，我和我的队友遭遇了罕见的空间乱流，随后误入了一个大空洞。”
“大空洞？”
琪亚娜嘴里叼着一根辣条，脑袋上冒出一连串问号。
“哼哼，果然是笨蛋呢！”小肃正鄙夷地瞥了她一眼，随即解释起来，“所谓大空洞，就是在非常非常大的尺度下，星系数量极其稀少乃至根本没有，宏观上的观测中好像宇宙里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空洞的空间。”
“完全不明白！”
琪亚娜继续摇头，满脸自豪。
“这不是什么可以用非常自豪的语气说出来的话哦！”
列克星敦轻轻敲了敲琪亚娜的头，随后进一步解释道：“以银河系和仙女座大星云为例子，它距离地球大约有250万光年，这个距离以人类的视角来看极其遥远，但是放在宇宙尺度上的话便会发现，仙女星系和银河系之间的距离非常近。”
“同样的，其他星系之间也是如此，星系和星系之间挨在一块儿，组成了宏观上更加庞大的星系团，在天文观测下会发现这片区域群星璀璨，布满星辰。”
“但是，宇宙中也不乏存在着这样的情况，那就是在宏观上极其庞大的区域内，星系数量非常稀少，甚至根本没有，463这样的地方便被称作大空洞，以牧夫座方向的牧夫空洞为例子，那是一个直径25亿光年的空洞，换句话说，在那里，直径25亿光年的范围内，你找不到任何星辰存在。如果你用观测精度足够的设备对着那个方向看的话便会发现，在一片璀璨星空中，会突兀的出现一个巨大的黑乎乎的什么都不存在的区域。”
琪亚娜这才似懂非懂地点头。
孙显允转头看向阿布拉克，发现这货现在已经吃的满嘴流油了。
“那啥，你继续？”
“嗯嗯，好的……”
将嘴里的鸭脖咽下去，阿布拉克抹了抹嘴，又砸吧两下，这才开口说到：
“对了我刚才说到哪儿了？”
“你说大空洞。”
“哦对对对~！大空洞！我的小队因为意外流落到了大空洞内，而且因为那次意外，飞船上的跃迁引擎都故障了。其实哪怕没有故障，我们也无法离开那个大空洞了，因为我们的跃迁设备根本不足以支撑我们跨越那个空洞的距离——那是一个直径超过十亿光年的超级大空洞。”
“嗯？”
孙显允眉梢轻抬。
“你们无法做到不依靠大质量天体作为跃迁信标，直接空对空的自由跳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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