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殿很安静,大概因为所有人都集中在前方大殿参加宴饮的缘故,其他地方人很少,更不要说这本来就偏僻的偏殿了。
宁缈尝试着去开殿门,可殿门是从外面给关上的,怎么打也打不开。
殿内的熏香越来越浓,宁缈觉得自己的意识开始变得混沌起来,双腿发软,几乎快要站立不住。
撑住自己扶住了一个黑檀木椅子,宁缈颤抖着手倒水,大概这里确实是很久没有人过来,水早已经凉透,这倒让宁缈放下心来。
至少这不是新换的水,也就是说这水里面应当是没有任何东西的。
宁缈将茶杯里的水狠狠朝自己脸上扑过来,凉意让自己清醒了一些,可是很快,伴随着凉意的便是越来越灼热的身体。
像是有很多蚂蚁在心里爬来爬去,不时的叮上一口,浑身到处都是痒意,却又不知道哪里在痒。
将茶壶举起来,将整整一壶水全部从头上淋了下来。
可是不行,还是不行,只能缓解一时,伴随而来的更加难以忍受的痒意。
宁缈终于没有支撑住自己的身体,双膝一软,扶着椅子半跪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发上的水,不知道是汗水还是茶水,大滴大滴的落在地上,形成一个一个的小水洼,在宁缈眼中变得模模糊糊。
不能再这样下去。
就在宁缈从头上拔下来一根金簪的时候,偏殿的门突然开了。
进门的不是别人,是宁缈很久没有再见面的那位状元郎陆声。
她与这位状元郎其实也就只见过一面而已。
这位陆声似乎有些醉酒,对那位带他前来的公公低声的道了句谢,偏殿的门就关上了。
“真是不胜酒力啊!”
陆声用手扶着头,苦笑着往前走了两步,等到抬头看到宁缈站在自己面前,不觉怔住了。
“宁···宁姑娘?”
陆声看着宁缈似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不觉揉了两下。
“我,我这是做梦么?”陆声喃喃道,“是了,一定是做梦了,否则我与宁姑娘怎么会在这种地方相见?”
“是梦也好,总好过辗转反侧,相思之苦。”
宁缈正想要强自清醒,听到这里心下一骇,她只不过见过这陆声一面,又何来的相思?
陆声走上前两步,扶住了宁缈,温声道:“宁姑娘,你这是怎么了?还请起来。”
宁缈的手一接触到陆声的手,就感觉到一阵冰凉,极大的缓解了内心的燥热,心里极度的抗拒,身体却不由自主的朝着陆声身上靠了过去。
伴随着的还有一声满足的低吟。
这声音落在陆声的耳中,只觉得浑浑然什么都忘了,再加上醉酒,又闻了不少香味,整个人便如在仙界中,陶陶然忘了人世间一切事情。
、
此时的宁缈在陆声的眼中,就如仙女一般,若是有人说了,此春风一度之后,便魂飞魄散,只怕陆声也是答应的。
可这声音落在宁缈的耳中,却不啻是天边的一道惊雷,只震得耳畔隆隆作响,清楚了自己眼前的境遇。
握紧手中的簪子,宁缈狠狠的朝着大腿扎了进去,一阵极其尖锐的疼痛拉回了宁缈的全部心神。
陆声却恍若未觉,香料的香气混合着酒气让陆声忘记了所有,就连顺着宁缈衣裙洇染出的血色也变成了催动欲念的红色蔷薇花。
对陆声而言,此刻只有满心的即将得偿所愿的欢喜。
手慢慢的靠近,到了宁缈面纱所在的地方,那轻柔的面纱拂过手指,也扶进了自己的心里。
“不过酒醉大梦一场罢了。”
陆声喃喃自语着,直接就朝着宁缈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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