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还没有完全放亮,路上便有一辆马车启程了。
宁缈走的悄无声息,山庄里的人大部分都还在沉睡。
只有庄头并几个年轻力壮的将宁缈送了出来。
一直到了大路,宁缈低声吩咐了庄头些事情便让车夫驾车朝京城方向走去。
虽然天色尚早,整个京城已经热闹起来。
出入的城门已经有不少排队进城出城的人。
宁缈的车子上挂着一个丞相府的标记,按理说应该不用排队就可以进。
可是守城的卫兵拦住了。
杏儿着急,赶紧询文是怎么回事。
卫兵倒也客气,只说有重要钦犯逃走,要严查。
宁缈尽管心急,却也无可奈何。
好在没有等多久,宁缈的车辆就被放进去了。
宁致远和青云郡主皆没料到宁缈会回来。
宁缈看着青云郡主半趴在地上,地上有一张纸,上面写着两个大大的字:休书。
宁缈的弟弟站在一旁,被奶妈护在身后,愤恨的眼神看向宁致远,却被奶妈拦住了。
青云郡主泪落如珠:“夫妻多年,不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就如此对我的?”
宁致远只坐在一旁,端着茶碗喝茶。
“这么些年,我为你生儿育女,你要将你的私生子女接过来,我也没说二话,我对他们心意也是天地可鉴,你如今这么对我不怕天打雷劈?”
“说够了吗?说够了就带着你的休书走吧!”
“父亲,母亲。”
青云郡主看到宁缈,脸色大变:“缈缈,你怎么回来了?”
宁致远冷然:“她回来也是好事,将你娘送到你舅舅家去。”
宁缈知道有什么事情发生了,看来她还是来迟了。
青云郡主想要趴到宁致远身上哭诉,却被宁致远嫌恶的躲开。
宁幽兰站在一边:“夫人,不,郡主,您贵为郡主,这样真是失了礼数。”
青云郡主看向宁幽兰,眼里的愤恨化成了实质的毒水,想要灌进对方的喉咙,将对方毒死。
“郡主,您也不必这么看着我,是国公府出事,爹为了保全宁家,保全小公子,也是没有办法。”
“你不要和她说了!”宁致远冷然道,“当年你母亲是不是死在她手上还不知道,你不必为她说话。”
及至听到这话,青云郡主震惊了脸色:“你当真这样以为?以为是我害了你的梅儿?”
宁致远默然不语。
青云郡主终于面露绝望,知道自己再也挽回不了,索性爬起来,整理好了衣衫和鬓角的一缕乱发,又用手帕擦干了眼泪。
“如此,我明白了,我现在就走。”
说完看了宁缈和宁长风,又是泪落如雨:“不管我如何,孩子们终归是可怜的,你好好抚养他们。”
宁致远道:“自然。”
听到这里,宁缈大概也明白了,父亲这是要休妻。
“父亲如果将母亲休弃,孩儿自当也随母亲离开。”
宁致远眯了眼睛看着宁缈,嘴角露出一抹笑来:“你当我不敢?”
宁缈:“我自然知道爹爹是敢的。”
宁缈很少喊“爹爹”,难得喊一次,却在这种时候。
旁边的宁长风挣扎出来:“我也要跟母亲和姐姐走。”
宁致远气极:“既然如此,那就跟你们母亲走吧。”
宁缈拉着宁长风走到宁致远身前跪下:“女儿三拜,一拜父亲生恩,二拜父亲养恩,三拜父亲放走女儿之恩。”
“缈缈你不要这样。”
青云郡主在一旁哭的肝肠寸断。
宁长风也如是做了一遍。
宁缈挥手写就一篇“与父亲绝恩书”,吩咐自小就跟在青云郡主身边的姑姑,收拾东西离开。
宁幽兰笑道:“郡主的东西皆已收拾好。”
宁府从一无所有走到现在的家业,青云郡主不知道贴了多少体己,此番被放逐,也没剩下什么。
宁老太太从后院过来:“你们要走便走,长风留下。”
宁缈跪别宁老太太,宁长风也坚决要离开。
从此,恩断义绝,各位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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