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不拘则是悠哉悠哉地坐在了城主位上,感受着这文光城里至高权力者坐着的位置。
身后的喜掌柜此时身形笔直,半分在酒楼里佝偻的模样都没有,像是一把未出鞘的宝刀,在等着主人的一声令下。
此时外面的叶家酒楼,楼门打开,楼内一片凌乱不堪,像是被谁给打劫了一样,可是名贵的摆件掉落了一地,却没有被带走。
更像是在找着什么却没有找到,败兴而归,最终整座酒楼都被人一夜之间夷为平地。
叶不拘没有一点心疼,这酒楼建在这本来花的就不是他口袋里的钱,他花的可是这文光城城主府的钱,也早想到有一日那酒楼总得报废,倒也是捞了小小一笔。
突然,殿内的空气一阵波动,一个裂缝骤然出现在了面前,一袭墨色锦袍的少年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咚”的一声,倒挂在梁子上的江魇掉到了地上,脸色一喜,“公子,你回来了。”
就连叶不拘都“嚯”的一下站了起来,满脸喜色地看着回来的古夭,“如何,那线可找到了?血月和文楚呢?你可有受伤?”
古夭看着众人都在这里,心里一松,再也没忍住,一个趔趄靠在了身后的石柱旁,一声闷哼,一口鲜血涌出。
古夭手疾眼快地用窄袖挡住了嘴,免得血溅到了地上。
“怎么回事!”众人脸色一变,脸上的喜色都僵住了。
文竹身形一动到了古夭的身旁,看着在墨色锦袍下衬托的脸色愈发苍白的人。
文竹心下一沉,“伤到了哪里?”
古夭唇角一抽,随意擦拭了一番唇角的鲜血,“没什么大事,透支了而已,过会就好了。”
文竹没有回话,右手微抬,澎湃汹涌的灵力输到了古夭的身上,越是替古夭疗伤,文竹的心理越是震惊和后怕。
“你这是不要命了,灵脉怎么会空成这样,不对,你是吸收了多少的灵力?”
文竹一愣,双眸微瞪,有些惊愕,“你不会是把雷海岛上所有的灵力都吸收走了吧?”
古夭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文竹深吸了口气,“你这样强行掠取天地能量,如果一个不慎,那就是爆体而亡,你现在还没归位,这天地能量未必认你为主。”
古夭轻轻一笑,“怎得,还敢不认本尊?文竹,我自有计量。”
如果没有借助天地能量,她怎么可能能将血月留在了雷海岛上,只是
“文竹,你记不记得烟琴”
文竹先是一愣,一名温和如水般的女子在脑海中缓缓浮现,总是安安静静地站在了鬼主的身后。
“记得,鬼主的侍女。”
他有多久没有见到那个丫头了,那个喜欢在他紫竹林里絮絮叨叨的的丫头,口口声声唤他大叔的丫头。
古夭轻轻一叹,心中愧疚,“文楚就是烟琴,她死了,死在了雷海岛上,以身为引,引生命之灵,引天地能量。”
文竹的眼眸深处闪过了深深的痛意,浑身微微一颤,声音带了几分沙哑,“你说,文楚就是烟琴,烟琴,死了?”
古夭微微抬眸看着文竹,文竹的心思,她一直都知道,“抱歉。”
抱歉,她没有带回烟琴,抱歉。
文竹摇了摇头,“这是烟琴自己寻的路,只是可惜,这么久以来,我竟都没有认出来文楚就是烟琴。”
古夭定定地看着文竹,“文竹,烟琴给自己取名文楚,她姓文。”
文竹一愣,随即囔囔道:“她姓文,文楚,文楚。”
大叔,若是我有一天能对你心动,我就姓文,随你姓,但是鬼主是我的主子,这一生,我都会为他而战,你可愿意?
文竹顿时一声大笑,他不信,不信天地唯一的冰棱花能真的就这么消散于这三界之中。
若是他还能见到她,他定不会再畏畏缩缩。
文竹刚放下了自己输灵的手,脸色骤然一变,看向了古夭。
古夭抿了抿唇角,看向了叶不拘几人,脸色骤沉,右手一划,划破了空间,一条泛着红光的空间裂缝出现在了身前。
古夭唇角溢出了一抹鲜血,一声轻喝,“文竹,随我们一同走。”
文竹一愣,轻轻一笑,“我不走,你们先走吧,我还有事要干。”
古夭二话不说抬脚一踹,把吱哇乱叫的叶不拘和江魇一脚踹了进去,“快点给我滚进去,呆站着干嘛,要我请你们进去是不是。”
古夭轻飘飘地看了文竹一眼,伸手一扯,拉着文竹的后脖颈就往空间里丢。
文竹哪里肯,“放开我,我要去找天杀的楼岚报仇,弄死她丫的!”
古夭翻了个白眼,抬脚也是一踹,将人踹了进去,这才身形一窜,走近了空间裂缝中。
就在空间裂缝堪堪关上的时候,一道罡风闪过,城主大殿的殿门瞬间就被轰成了湮粉。
楼岚站在了大殿门口,看着空空如也的殿中,桌上是还冒着热气的热茶,还有吃了一半的茶点,地上还有着果皮。
楼岚脸色骤然一沉,右手一挥,一道灵信挥出,不过片刻,一道窈窕的身影疾步而来。
浮妙妙站在了大殿门口,恭敬地跪在了殿门之外,“浮妙妙拜见仙帝。”
浮妙妙眼角看到了那大殿中的一片瓜皮狼藉,眉尾都抖了抖,这是干嘛了,款待什么人,怎么左风连个人影都不在。
楼岚一甩袖,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清丽女子,“左风呢?去哪里了?本帝让你盯着,人呢?”
浮妙妙浑身一颤,感觉整个人都像是泡在了寒冬冰水中一般,“左风,左风他……,仙帝,妙妙今日来过,可左风他闭门不出啊。”
楼岚一声冷哼,“本帝怎的不知道你会如此守规矩,怎么,本帝让你盯着,左风让你别进来,你就听了左风的?本帝说的话,还不及左风吗?”
浮妙妙只觉得身上一沉,忙俯首在地,“妙妙不是这个意思。”
简直就是草包废物一个,若不是看她还有用,这身体又是极佳的介质,她的身旁容不下这种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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