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碧深吸了口气,目光灼灼地看着周北,“多些周北仙君今日出手,仙君既然知道这焚鸩果,既然可以探得妗妗身上的焚鸩果,仙君有办法的是吗?”
周北微微蹙眉,“夫人,我……”
方沧眼睛一亮,伸手就拉过了周北,“周北老弟,你有办法的是不是,你有办法的是不是?”
莲碧脸上还带着泪水,目露祈求地看着周北,“周北仙君,若是您有办法,求求您救救妗妗吧,我,我,我给您跪下了。”
莲碧向后一步就要跪下,周北忙拉住了莲碧将人带了起来,“夫人莫要如此,平日里我同方沧仙君的关系甚好,今日留下,就是为了能帮上方沧仙君。”
方沧感动地看着周北,他从未知道,这周北竟然是如此至情至性之人,往日里他还觉得这人蠢笨如木头,原是赤子之心啊。
周北伸手一挥,将房门关上,一道结界结结实实将整个书房都笼罩在内。
这般动作看得方沧都愣了愣,“周北老弟,你这是做什么?”
周北沉沉呼出了口气,“方才我便是在想,这话说不说得,不管说不说都会得罪人,但若是不说,我怕对不起方沧仙君啊。”
方沧摸不着头脑,“周北老弟,你这是什么意思?”
周北上下打量了一番方妗妗,又是叹了一口气,闭了闭眼,许久之后才睁眼,那是一脸的豁出去的模样。
周北拍了拍方沧的肩头,“方沧仙君可知道,那焚鸩果是谁人之物,又是长在哪里的吗?”
方沧更愣了,“长在哪里的?我也不知道啊,我都从未听过这东西,也是妗妗变成了这般模样,你说了,我才知道的。”
莲碧则是脸色微变,“周北仙君,老爷,我倒是有听过传闻,但毕竟是传闻,也是我还待字闺中的时候听说过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当真。”
方沧看向了莲碧,“夫人快说。”
莲碧脸色复杂,“传闻那焚鸩果,只有一处长,那一处仙界中除了那人,谁都过不去。”
方沧眉间微蹙,“除了那人谁都过不去,是谁有那么大的能力,别人都去不得?”
突然方沧脸色微变,“有那么大的能力,夫人,你是说,你是说……”方沧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头顶。
莲碧轻轻一点方沧的嘴唇,“老爷,不可说,是她,这仙界中,旁人能去,只能她去的,除了那位便没有旁人了,只是这是我曾经听过的传闻,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周北微微颔首,“夫人所言,是真的,焚鸩果是桃树上的果子,之所以能是焚鸩果,便是那桃树向来就是用鸩鸟的鲜血灌溉长大的。
“等到果子熟了,果子上涂了那人的血,服下果子的人便会将那人奉为神明,将那人的话,奉为圭臬。”
方沧趔趄地向后退了一步,难以置信地看了一眼周北,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又看着自己浑身是伤不复活泼可爱的女儿。
“怎么会,怎么会是仙帝……”
周北没有说话,只是叹了口气,“方沧仙君。”
莲碧上前扶着有些摇晃的方沧,“老爷,您为她办了那么多的事,她怎么能,她怎么能这么对您,对咱们的女儿,竟用咱们的女儿去拉拢人吗?”
方沧自嘲一笑,“是啊,我一片忠心,一片忠心啊。”
周北微微叹了口气,“方沧仙君,您……”
方沧双眸猩红地看着周北,“周北,我方沧自诩对仙帝一片忠心,可今日,我的女儿变成了这幅模样,你们告诉我说,是焚鸩果,那焚鸩果竟然是仙帝的,你让我如何相信,你让我如何相信?”
不可能,绝不可能,他自入了仙界,被仙帝看中,阳光下的事,阴私的事,他都做了,换来的绝不应该是现在这幅局面。
周北沉沉呼出了口气,“方沧仙君,周北毕竟不是个正经医师,更不是个炼丹师,或许是我判断有误也不一定。”
这一句话跟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绑缚上了方沧,方沧眼中一亮,“是了是了,你不是医师,你也不太聪明,你说的也只是猜测。”
周北脑袋一歪,去你妹的不太聪明,你才不太聪明,你全家都不太聪明。
方沧开始左右来回走着,“那怎么办,那怎么办,请哪位炼丹师来?”
莲碧心痛地看着自己的女儿,眸底闪烁着怨恨,“老爷,不能乱请,若是,若是妗妗当真是仙帝出的手,查出了焚鸩果。
“而那人嘴不严实,必然会给妗妗给咱们家惹来祸端,到那时便是杀身之祸了。”
方沧脚下一顿,蓦地回头看向了莲碧,“夫人说的有理,夫人可有何办法?”
周北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那怎么办,他也知道了啊,这两人现在像是对他完全没看到一样,什么都说。
莲碧思索了半天,颓然地摇了摇头,“老爷,我认识的炼丹师本就没有多少,恐怕都和仙帝有关系,谁都想在仙帝手下出个头,他们,怕也不例外。”
方沧眉毛都快拧成了用一团,“傅家与我们甚是熟悉,平日里尚且有些来往,不如我去一趟傅家。”
莲碧忙伸手拉出了方沧,“老爷不可,那傅岩心中爱慕的可是仙帝,你这般过去,哪怕是被傅岩查了出来,到了最后,方家逃不了。”
方沧气极,伸手想要拍桌子,可发现那桌子早就被自己拍地四分五裂,残缺的木块掉了一地,心中更是烦躁。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现在到底要怎么办,总不能看着妗妗这幅模样下去吧?”
周北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轻咳了一声,“咳。”
方沧一惊,看向了角落里的玄衣少年,穿得一身黑的,乍一看还以为没这人,“周北,你还没走呢?”
周北感觉自己嗓子都梗了,闷着声说道:“没有。”
方沧挥了挥手,“那你走吧,我就不送了啊。”
周北轻叹了口气,“方沧仙君,周北或许,能帮上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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