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夭抬脚又是一踹,简直是恶心至极,“有什么不可以,你对结发妻子下杀手,你趁着妻子生产最虚弱的时候下杀手你可有想过不可以?
“你对自己血脉相连的幼女下死手的时候,你想过不可以吗?”
窦良剧烈地咳嗽,脸上是垂死的灰败,鲜血已经染红了地上的泥土,也快燃尽了他的生命。
蓝千看着古夭手中的红莲火,“夭夭这样一来,是不是他连灵魂都没了,也不会见到我母亲了是吗?我怕我母亲恶心。”
古夭冲着蓝千一笑,“对,灰飞烟灭,”连转生的机会都一同湮灭。
蓝千眨了眨眼,唇角微勾,脸上带着解脱的笑,“那就好。”
古夭微微颔首,看向了地上的窦良,轻轻一笑,在对方惊恐无比的眼中,右手一挥,红莲火轻飘飘地向着窦良飞了过去。
“不!不!蓝千!”
一声惨叫,红莲火碰到了窦良的时候,瞬间喜欢而上,赤色的红莲火摇曳燃烧。
不过几息,肉体,骨架,魂魄,几声惨叫声响起,窦良在火中蠕动着,灰飞烟灭。
红莲火散去,就连地上的那方泥土,都成了焦土,窦良的血液,一并燃尽。
南一言轻轻将身旁的少女搂紧了怀里,一个吻落在了蓝千的发间,“千千,还有我。”
蓝千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木匣子,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
古夭点了点头,看向了地上烧成了一片人形的焦土,很干净。
方牡丹带着身旁的女儿,缓缓走了过来,长裙微动,跪在地上。
“蓝晴,方牡丹有罪,但晴儿是无辜的,我只希望你放过她,我愿意死。”
蓝晴浑身一僵,看着跪在了地上的方牡丹,跌坐了下来,拉着方牡丹,“娘亲,娘亲,不要,你为什么要死,不要,晴儿没有父亲了,不能没有母亲,呜呜呜。”
古夭向后退了一步,将地方让给了蓝千。
蓝千定定地看着跪在了地上的方牡丹,“将我母亲炼制成丹药的事情,是你做的吗?”
方牡丹伸手对着天,“我方牡丹,在此像远古之神起誓,若是我方牡丹参与了杀害蓝溪一事,愿意永远坠入九幽炼狱。”
没有任何事情发生,南一言微微颔首,“千千,她没有参与。”
方牡丹微微叹息,“我那个时候不知道窦良已经和蓝溪有了婚约,窦良只是日日寻我,后来我有了身孕,才知道蓝溪和窦良成婚了,窦良入赘蓝家。
“也怪我鬼迷心窍,窦良说,会将正妻之位给我,说会除了蓝溪,我便信了,也就等他。
“蓝千,我也有罪,我虽然没有动手,但这么多年来,我也在追杀你,为了我的晴儿,蓝溪的丹药一直都是我在保管。”
方牡丹对着蓝千磕下了三个响头,转头慈爱地看着蓝晴,“晴儿,你出了蓝家,便寻一处无人的地方,好好过日子,安安分分,是娘亲对不起蓝千,你莫要报仇,知道吗?”
蓝晴惊恐地看着方牡丹,“娘,你要做什么?娘。”
方牡丹右手成爪捂住了自己的心口,周身的灵力猛的打入心脉之中,心脉寸断,一声闷哼,一口鲜血涌出,微微一叹,躺在了蓝晴的怀中,没了气息。
“娘?娘!”蓝晴紧紧搂着自己怀里的母亲,泣不成声。
蓝千只是冷漠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她不是圣人,对不起她母亲的人,都要死。
若不是木棉姑姑,若不是宗主和师尊还有几位长老,她活不到现在,方牡丹就算没有参与杀害母亲,也一定有做了什么。
蓝千看着蓝晴,“你出了蓝家,好自为之。”
便不再看地上的人一眼。
蓝千看着古夭,“进去坐坐吗?”
古夭向着蓝千走了过去,紧紧抱住了一向乐观坚强嘻嘻哈哈的蓝千。
蓝千一懵,笑了笑,环抱了回去,“怎么了?”
古夭没有做声,放开了手,定定地看着站在了蓝千身旁的少年,“南一言,有一天你如果负了蓝千,弄死你,让二师兄弄死你。”
南一言虎躯一震,惊恐地看着古夭,“太狠了,太狠了,放宴温这事太狠了。”
蓝千哧了一声,肘子锤上了南一言,“说什么呢?”
南一言握住了蓝千的胳膊肘,借力将人搂进了自己的怀里,“我的命可以没有,但我会护着你,一辈子。”
蓝千抖了抖,“嗷。”
古夭扑哧一笑,抱着自己的奈何剑满意地点了点头。
蓝千笑着看着古夭,“夭夭,进去坐坐吗?”
古夭摇了摇头,右手在奈何剑上轻轻一拍,“不了,我得出去一趟,等我回来就来蓝家找你。”
还有些事,得去了结。
蓝千有些不舍得的撇了撇嘴,她们才刚刚见面,怎么又要分开,但多年来的默契,蓝千也没问。
“好吧,那你回来了,可要来寻我,我这些日子应该都在蓝家,”这么多年了,窦良的余党得清理一下,她也想看看母亲从小生活的地方。
找一找母亲的生活的痕迹,母亲的气息。
古夭微微颔首,“好,等我回来,便来寻你。”
在没有人注意的地方,蓝晴抱着自己的母亲,一步一步走出了蓝家。
回首看着蓝家里,她自小生活到大的地方,看着渐渐散去的几位长老,看着那谈笑风生的几人。
蓝晴将眼前的一切深深地印在了眼里,刻在了心里,那一袭蓝裙,那一袭红裙,眼中是深深的恨意和不甘。
她恨,她怎么不恨,娘亲,她做不到放下,做不到。
一日之中,她没了父亲,也没了母亲,没了家,没了一切。
蓝晴抱着自己的母亲,走到了蓝家府门的拐角处。
低头看着自己怀中的母亲,伸手轻轻擦拭着方牡丹唇角的血迹,娘亲一向都爱整洁,爱干净,怎么能有脏污呢。
“蓝晴。”
一道男女莫辨的声音响起。
蓝晴浑身一震,“谁!”
“帮你的人。”
蓝晴缓缓看向了身后,一名一袭黑袍,脸上带着一张笑脸面具的人站在了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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