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就是个恶毒又狠心的女人！”
夏沭的情绪突然变得很激动，不停地扒拉着自己的后背想要把那个封印从自己身上去掉。
“她太有心机了！知道我和她会有这么一天，所以故意这么做好让我放松警惕。”
锦岁：“……”
这人怕不是个傻的？
人艾翎又没有预言术，怎么可能会知道有这么一天？从一开始给他弄这个封印，不过就是为了保护他罢了。
“她才不是好人……不是……”
夏沭发了疯一样地冲了出去，慕时赶紧定住了他，制止了他即将的疯狂行为。
“闹够了没？”
慕时不轻不重的一句话，直接让夏沭瞬间恢复神智。
“她怎么会呢……”
她自己亲口说的，当初不过是一时兴起才把他捡回去的，现在也只是把他当成一颗棋子而已。为什么现在突然要弄这些东西……为什么要让他觉得有些愧疚？
锦岁是个姑娘，试着站在艾翎的角度想问题，“可能……是当时的她什么都没有吧。艾欢不是她亲生的，是她曾经欢喜之人丢给她的烂摊子，不属于她。合欢宗她也是后来进来的，被迫坐上这个位置又受到那么多质疑，也不真正属于她。”
“而你，是她在外面捡回来的。她把你视为自己的所有物，笨拙的用自己的办法保护着你。但是因为她的身份和立场问题，她没办法做到只有你，或者是说只关注你。于是，你们才到了今天的地步。”
其实说到底的，她也是个可怜人罢了。
锦岁长长地叹了声气，要不是团子突然把合欢宗这个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及所有的事情都跟自己讲了一遍，她也不会知道原来一个“浪荡宗主”的背后隐藏着那么多女儿家的心酸。
艾翎曾经也是好人家的姑娘，只因为一眼喜欢上了合欢宗前任宗主，便义无反顾地追随至此。
后来发生的一切，一件又一件事压在她身上，人不变……那才是真有鬼！
慕时无奈摇头，解开了夏沭的禁锢，
夏沭整个人瘫软在地上，双手抱住自己的头，一时之间难以接受。
“小主人~新的任务来啦！”
锦岁抬头，看向面前的任务面板。
“任务对象：艾翎、宋修远！”
“任务目标：让艾翎毫无遗憾地离开，让宋修远坐上合欢宗宗主之位。”
“任务时间：三天！”
“任务完成奖励：自由选择异空间的下一个地点。”
“任务未完成惩罚：封锁下一地点剧情介绍。”
e……
任务奖励挺诱人的，但是这个惩罚也挺不好的。
不过，“三天？也就是意味着，合欢宗的改组已经迫在眉睫了？”
团子嗯了声，“所以小主人，我们得加快步伐了。让艾翎毫无遗憾地离开的话，估计就得解开她和夏沭之间的心结，以及让她放下合欢宗所有的人或事。”
锦岁轻轻嗯了声，来到夏沭的面前，“如果你真的想弄清楚一切，不如去和艾翎面对面对峙。既然事已至此，有些事情说开了也没什么不好。”
夏沭没说话，抬头看着锦岁的时候，眼眶周围都红的不像样子了。
“这些事情哪有那么容易说清楚？”
锦岁蹲下来和夏沭平视，一字一句：“可你什么都不问不说，那这些终究就会成为一生的遗憾。你爱了她那么久，难道就甘心得不到一个确切的答案吗？夏沭，你心里的天平其实早在刚才就已经偏向她了，既如此，那就大胆地面对。”
无论是人，亦或是妖，其实都很怕面对的。但如果一直做个缩头乌龟不肯面对，那你想要的不懂的最终都会被灰尘掩盖。
夏沭犹豫片刻，满目挣扎。
“好好想想吧，留给你的时间也不多了。”
按照任务所说，艾翎的命也没多长了。
锦岁叹了声气，为什么这世间总有遗憾呢？
~
这边，艾翎被宋修远送回了房间。
“今天谢谢你。”
艾翎取下披风还给了宋修远，“我一直都清楚，我们之间是交易关系。等这个事情告一段落了，我会把你想要的给你，让你去给那位姑娘治病。”
宋修远确实挺痴情的，那么清高冷傲的一个人，为了喜欢的姑娘竟然会甘心给她做炉鼎修炼。
艾翎想，那应该是很喜欢吧？
只可惜，她再也不会有那种被人捧在手里万般珍视的时候了。
宋修远捏紧了手里的披风，眼里神色意味不明，“你就这么喜欢他？”
“嗯？”
宋修远抬头看向艾翎，眼眸渐渐深邃了起来，“我说，你就这么喜欢那个蛇妖？为了他，不惜提前放弃即将得到的一切？”
艾翎笑着摇了摇头，“他或许是一部分原因，但绝对不是主要原因。”
深吸了口气，艾翎看向外面的天空，“宋修远，我其实很累很累了。之前答应他，把他的女儿抚养长大，把合欢宗的毒瘤全部清掉，我现在……都已经做到了。我这一生，从未为自己活过，现在我真的很累了，也想拥有一段属于自己的人生了。”
尽管，她可能没多少时间了。
合欢宗的双修之术固然容易提升修为，但是她太过急功近利，导致身体已经开始衰败。这样的她，已经无力再支撑住合欢宗了。
宋修远心里一疼，突然很想抱抱她。可是理智告诉自己，他不能这样。
“那你就真的甘心？”
艾翎偏头看了眼宋修远，勾唇笑了笑，“这有什么好不甘心的？这个位置我坐的太累了，哪怕你现在告诉我要我去死，我估计都能二话不说。”
只是她还没安排好艾欢的归宿，还没有能够和夏沭解释清楚，她真的有太多太多没有做的事情了……
宋修远喉咙动了动，看着四周埋伏的暗卫，他一时之间竟然有些下不了手。
毕竟，她是他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女人。就算他心再冷，也无法做到亲眼看着她在自己面前死去。
“宋修远！”
艾翎突然跪了下来。
“你这是做什么？”
艾翎摇了摇头，拒绝了宋修远的搀扶，执意要跪着。
“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但我没有别的要求，我只希望你能善待欢儿……我虽比她大不了多少，但我仍然是她名义上的母亲，我有责任保护好她。”
但是她也知道自己今天逃脱不了死局，所以就只能恳求面前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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