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

    时柚已经完全被吸引。

    他低下头,表情有些黯然,声音小了许多:“它的生命很短,会慢慢变老,走不动路,也不再像以前一样漂亮,活泼,身上散发出很难闻的味道,各种病痛都找上了它。我会每天把它抱在怀里,比以前更疼爱它,让它平静,踏实,安心的死去。”

    透的眼神很淡:“我知道,从我驯养它的那一天,我就是它的全世界,也决定了要对它负责到底。”

    死了?

    时柚咽了咽口水:“它死了,你一定很难过吧。”

    “我孑然一身,对我来说,它不仅是一只猫,一个宠物,也是能陪伴我的存在。”

    说到这里,时柚心里很不是滋味,寿命太长也并不是一件好事,更没想到,它竟然有过一只当女儿般宠爱过的猫,好嫉妒啊。

    头顶一重,他的手抚摸她柔软的长发,语重心长道:“故事讲完了,好好睡一觉吧,明天好好治疗。”

    “故、故事?所以那只猫到底存不存在。”

    “你猜。”

    留下两个字,他头也不回的关上门走了。留下时柚倒在被窝里,打了个滚,让被子把自己牢牢的包裹在里面。

    野猫的话,应该是橘猫吧,或者狸花猫?他的猫,到底长什么样子呢?

    一大早,以治病的名义,时柚和绯娜不得不单独坐在一个房间里,哪怕他们都不是很想见到彼此。

    “你为什么早上从透的房间里出来?”

    “因为我们昨天睡在一起。”

    “他会跟你睡?你做梦吧!”

    “你信不信这都是事实,他还讲故事哄我睡觉呢。”

    时柚仰着下巴,靠在沙发上,不知道为什么,看到绯娜气急败坏失去演技的样子,心里特别有成就感,而且非常舒适。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扯皮拖延时间,平静之下暗藏汹涌。

    “不好了。”侍女匆匆跑进来,因为太着急直接跌倒在地上,都来不及爬起来便对赫卡说道:“米洛迪斯大人出去了,好多人阻止都被打伤了,大人,您快去看看吧。”

    赫卡听清她说的话,没有犹豫,不由分说便冲了出去。

    教皇正坐在主位上,闻言,沉下脸色,拍案而起:“他到底有完没完,还不能消停了?见过狂的,没见过这种狂到连命都不要的。”

    “米洛迪斯!”

    高楼之上,狂风肆虐,下过雪的地面铺着一层厚厚的寒冰,冷到了骨子里。赫卡贴在冰冷的石壁上,因为跑得太快,身上沾着白色的花瓣,被风拨弄去,飘向半空。

    俯身看着那个远去的背影,手握成拳,指甲陷进肉里,划破出了血。

    在她开口喊出声的刹那,一滴眼泪就像珠子随之坠落。“你一定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前去送死吗!你的伤还没好,这一去,你就再也回不来了!我真的不会再管你了!”

    她的话没有得到回应。

    赫卡低下头,额头上的青筋暴起,然后,她用最后的力气几乎是绝望的喊道:“她没死。”

    说完这三个字,力气就像被抽空了一样,身体一软便跪在了高楼之上,黑夜将她的身影全部吞没,脸颊痒痒的,赫卡伸出手,一摸,才发现自己哭了,她又哭又笑的好不狼狈。

    “这次,我真的不管你了。”

    白色的靴子出现在眼前,她双眼含泪仰起脸,看着米洛迪斯清冷的脸,他还一个字也没说,她的眼泪已经止不住的流。

    “别再伤害自己了。”

    “她在哪?”

    赫卡闭上眼,不敢去看他眼里的冰冷。这段时间,她的心,支离破碎,不仅是为了系统,绝对不能让他死。

    更是,她也受伤了。

    他眼里的轻蔑和不屑,像尖刀刺痛她的五脏,每分每秒都痛不欲生。她的身体颤抖着:“我的心,也会痛,不管我是否在乎你,你都不该这样伤我。”

    米洛迪斯轻笑:“从小到大,我的什么事你都要管,对我来说,你只是一个麻烦的女人,即使为我丢了性命,也是自找的。”

    “那她呢?对你来说她是什么!”赫卡站起身,尽量和它对视:“答案找到了吗?”

    她指着黑夜遥远的尽头:“你去祭月国,是因为知道她死在那,要去殉情吗?甚至将圣殿的精锐都带去陪葬,人命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她的命凭什么比我们大家的都要重!你说啊!”

    见他沉默不语,赫卡用尽量冷静的语气说道:“如果你承认爱上了一个女人,我会光明正大的退出并祝福你们。”

    他的表情有了些许变化,眼神微凉。“你到底要说什么。”

    “我只想要一个答案。”

    “没有这样的答案。”

    她分毫不让:“那你们就别想再见到,你根本不清楚要找她的意义是什么,没人有义务陪着你过家家!”

    咬着下唇,紧闭双眼压下想要流泪的感觉,她讨厌眼泪,这是她第一次哭,也是第一次输的那么彻底。但她不是输不起的人,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找回那份曾经的理智。“一个男人,如果想要一个女人,首先学会的是怎样爱她对她负责。你能带给她什么呢?名分给不了,时间给不了,浪漫情调你没有,爱也给不了,你除了把她像条狗一样拴在身边取悦你米洛迪斯,她是上辈子是挖了你家祖坟吗!什么时候能改掉你的唯我独尊!”

    米洛迪斯罕见的睁大眼,诧异,不解,还有迷茫。“我对她,很不好吗?”

    “你觉得你很好?也是,在你眼里,不杀她已经是天大的恩赐,她还敢多想些什么。”

    “她想什么可以直接告诉我,轮不到你在这多嘴。”

    语毕,他纵身跃下城楼,清冷,带着凌然的肃杀之气,一步步踏着雪消失在黑夜中。

    缩在后面的侍女见人走了,才敢颤颤巍巍的跑过来抓住赫卡的手,深深的为她感到不值:“大人,您没事吧?您为什么要帮那个女人说话呢?”

    “我不是在帮她,我是在教给他怎么爱一个人。”赫卡喃喃道。

    “即使这样,那个人也不是您啊。”

    她苦笑着,推开侍女,一步步走下台阶,昂首挺胸。即使不是我,这也是我,身为羁绊者的责任,就算是被打碎了牙也要咽下去,还有她需要完成的事,这个世界上能让她留恋的从来都不是男人。

    欲成大事,拿得起,也要放得下。

    时柚在笔记本上补充自己所知道的事情,看着窗外阴沉沉的天,似乎有些风雨欲来。

    左眼皮一直跳,让她很不安,自从知道头上有个看不见摸不到的东西,几乎没睡过好觉了,又开始了失眠之路,她很焦灼。

    至于绯娜,她实际上一点用也没有,做的点心还算好吃。

    果然,过了一个小时,大滴大滴的雨点从天而降,她种下的那些花苗直弯腰,院子里溅起漂亮的珍珠,随着凉风阵阵,未能完全融化的冰雪脉脉消融,如果气候足够正常,如今也该到了穿裙子的时候。

    等晴天了,柜子里的裙子该拿出来晒一晒了。

    书桌前,时柚一手拿着笔,在笔记本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补充文字,偶尔停下来思考,看一眼外面的雨。

    那天,知道他会偷看笔记,她也是像现在这样心神不宁,他到底,为什么会对这个感兴趣,换而言之,里面那些不合常理的奇怪的记录,他能看得懂吗?

    ‘咚咚咚!’喜讯伴随着敲门声传来,班巴特家又要有喜事了,原来,自从诺丝怀孕后,不能同房,她的丈夫,班巴特先生就在外面另找了女人,现在要娶进家里了。

    等他第二个太太怀孕,第一个早就生完了。

    这种事在这个世界是很平常的事,一切以男人的利益为重,因为,世界上百分之八十的神术师都是男性,这是奠定男性地位的基础,慢慢腐蚀人们的思想,男孩就是比女孩金贵,男人就是比女人地位高,不论他是不是神术师,就群体而言,女人随着历史的长河逐渐卑微。

    越没本事的男人越穷,越穷的男人越是自卑又自信,越是爱娶,更爱生。

    明知道这是喜事,但时柚无法接受这样的制度,她骨子里三观还是比较正的。因此,又一次让她好面子的邻居颜面无光,不得不把透推出去顶。

    绯娜非常擅长应对这样的场合,这样,就成了她和透结伴去参加婚礼仪式。

    时柚待在家里,她现在尽可能离人远点,免得撞见了艾尔撒戈厄不自知,刺激到头上的那个东西。

    中午,透和绯娜出发了,时柚为她们准备了雨伞。

    她们站在一起,一个绝美不可用言语描绘,任何言语都是亵渎,这不是形容绯娜卡列的,她温婉,美丽,眼神灵动,站在他身边还是有些

    像侍女。

    主人和他的侍女也很好磕,总之,还是有那么点心跳氛围的,尤其是撑着伞一起走的样子。

    关上门。

    家里顿时空荡荡的,走上开楼,打开本子接着整理,过后,还喝了个宁静的下午茶。

    雨水的声音很治愈,头都不怎么疼了。

    准备小睡一会的时候,又听到敲门声,不得不爬起来去开门,还以为是忘了什么东西,看清人后她没反应过来。“你们是谁啊?有什么事”

    她话都没说完,就被这群不讲武德的人逼了进去,其中一个皮肤黢黑,带着发带的男人捂住了她的嘴,他手很大,直接捂住时柚的半张脸,黑与白对比鲜明,他力气也很大,别说呼救了,连呼吸都是问题

    时柚没敢挣扎,见她衣服被吓傻不敢反抗的样子,那群人也放下了戒心,一个满脸褶子的男人张望了一会关上了门,然后徒手在空中画了个半圈,一层浅灰色的光慢慢把这里笼罩。

    这才听到他们所为何来。

    “抢劫!值钱的东西都在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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