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餐,时柚就单独将绯娜卡列叫到了自己的卧室,以防万一锁上门,关好窗,室内一度陷入寂静。
回过头,看到绯娜露出了真面目,优雅的人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表情好不傲慢。时柚经常觉得这人不是分裂就是天生的戏精,在那个世界一定能成为最佳的演员。
“赫卡让你来做什么。”
“我真的是来帮你的。”
“怎么帮我?”
“这个,她说你拿到这个就能得到答案了。”绯娜卡列将手伸向脖子后面,不多时,拿出了一块淡蓝色的菱形水晶项链。“怕弄丢了就戴脖子上了,可硌死我了。”
接过水晶项链的时柚再次沉默。
这。
这和那张白纸有什么区别,是她忽略了什么,还是赫卡高估她的智商了,这么一块水晶她能懂什么?
这样尴尬的寂静持续了大概两分钟。
绯娜上下打量着她:“看出什么了吗?”
“你可以出去了。”
说着,不给她反驳的机会,时柚直接上手将她推了出去,把门反锁,一个人回到屋里继续研究水晶。
赫卡就不能给她传递点阳间的讯息吗?这,她又不是什么侦探。
那张纸。
血?
想起了那张会流血的白纸,时柚盯着手指上早就愈合的位置,心一横,想去拿眉刀再划一下。
“我的眉刀呢?”时柚惊讶,翻找了一会都没看到,我那么锋利的防身又日用的武器呢?
这么一想,似乎好长时间好像没见过了。
什么时候丢的,她也没带出过这个房间啊,挠挠头,虽然不理解,但也不是贵重的东西,丢了就丢了吧。她也是个狠人,把挂在墙上的银器摆件取下来,愣是给她在手腕处弄出了点血,顾不得放下袖子,迫不及待的滴在水晶上。
一滴,两滴。
水晶亮了,时柚的眼睛也亮了,她是被自己的智商感动到了。淡蓝色的光笼罩在卧室里,她好像看到水晶里有小人在跳舞,很模糊,把脸凑过去想仔细看的时候,那小人猛地睁大眼睛朝她撞了过来。
‘咚’不大的声音响起,时柚眼前一黑,然后,她看到了一片星空,到处都是陨石,直到其中一个黑洞把她吸了进去,毫无反抗之力。
‘砰!’
她掉在了什么地方?身上好像是疼的,又好像不疼,周围黑漆漆一片,充满了阴森和诡异。
她在这样的黑暗中呆了很久很久,久到她想是不是要被困死在这里。
“时柚。”
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了她,转过身,她和赫卡已经面对面站在一起。不等她发问赫卡就主动解释道:“这是我们两个共同的梦里,是我用寿命换到的道具,梦幻空间,可以作用在他之外的人身上。”
“寿命?”
“十年而已。”
“”
她们两个互相无法触碰,只能用言语沟通,赫卡无所谓道:“比起我少了十年寿命,你的处境现在更危险。”
“我现在挺好的。”时柚依然不觉得哪里奇怪。
“还记得百足女吗。”
“你给我的那张纸?”
“看来你发现了啊,其实百足女只是一个称呼,它是一种无序者。”
时柚盘膝坐下,看着前方悠然的光,赫卡站在里面像女武神降临,她依然那么英姿飒爽,即使在梦里也会无形中释放着严厉的压迫感。“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我不想在插手你们的事了,我会躲得远远地。”
她的声音非常郁闷,自从两人生出间隙,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好好说过话了,时柚对她依然有种说不出的好感。
赫卡没有顺势往下说,而是解释道:“无序者,是不必遵循任何天道、法则、自然规律的特殊生灵,是他们偶然或兴起时所创造的异类,独立而特别,每一只都有自己的特点。”
“是指米洛迪斯他们?”
“嗯,这只,我也是不久之前才确定并不是米涅斯所创造。无序者独立规则之外,任何种族都拿他们无可奈何,即使是神族和神圣一族也无可奈何,它们或阴险、凶残、狡诈,有着野兽思维和恶鬼的狠辣。唯一能让它们俯首的,便是创造出它们的存在,你也可以理解为,无序者是他们给自己创造的宠物。”
“我听不太懂。”
赫卡犹豫了一下:“后来我们商量过,比起米涅斯,它更有可能是艾尔撒弋厄创造的。”
时柚托着下巴,像听故事一样看她自顾自的分析,时不时插个嘴:“那又是谁?”
“神。”
“呼。”呼出一口气,时柚终于不耐烦:“你别再骗我了,我知道,他们根本不是神,不管是米、米涅斯,还是塞穆尔。”
赫卡拧眉:“我们称之为神,是因为他们是禁忌,本就不是可以被定义的存在,从而为了方便所定下的简称,你真当是神族?”
因为是禁忌,不可被他们这些生灵所定义的存在。
“这些对你来说不重要。”赫卡终止了这个话题,转而道。
“按照时间维度来计算,这是发生在三元乙年之前的事情,某个小的不知名星球和大多数星系中的星球一样,诞生了和我们差不多的种族,因为环境的原因,他们并不完整,只有一只眼睛,称自己为丹巫。和我们称自己为人一样。后来,那个种族被毒物入侵快速的灭绝了,长达数万年的时间,那颗星球再也没出现别的过灵物。”
“我下面要说的事,只有系统才知道。”
时柚凝神细细的听:“丹巫落后,智力贫乏,生活在较低的维度,繁衍了上千年,也只能解决基本的温饱。
某日,一位幼年雌巫在山里抓鸟的时候,落地踩死了一只蜈蚣。当时,艾尔撒弋厄正在不远处,刚好路过看到了这一幕,就随手复活了那只蜈蚣,并点醒了它的灵智,还赐给它强大的力量和永恒的生命。
之后,艾尔撒弋厄离开了那里,那只蜈蚣为了报仇,在那个雌巫吃生鸟蛋的时候,顺着蛋清钻进了她的体内,等她休息没防备,悄悄钻进她的头颅吃掉了大脑,并占据了那。
巫是群居,周围的巫发现她变得很奇怪,呆滞、行动迟缓、不会言语,请了在他们那个时代里最有名的蛊师也找不到原因。蛊师告诉族人,这个世界上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有个叫做命运的东西,可以无形之中控制他们每一个巫。造成了很大的恐慌。”
他们不知道,那个小雌巫早就死了,控制她身体的是蜈蚣,当所有的巫靠在一起休息时,它会从鼻孔里钻出来,到别的巫脑子里产卵,卵长大了,就吃掉大脑占据身体。
过了很短的时间,艾尔撒弋厄再一次回到那里,发现所有的巫都成为了行走的皮肉,为首的那个小雌巫脑中的蜈蚣,成了那个星球的老大。
艾尔撒弋厄惩罚它不能再杀伤任何生灵。
后来,百足女跟着艾尔撒弋厄离开了那,见到了更多的世界。
再后来,它失宠了,也依然默默的游走艾尔撒弋厄走过的每一个地方,是无序者中比较乖的。
“现在,它就蛰伏在你头上。”
时柚头皮一麻差点躺下。“我头上?不,不是吧,艾尔撒弋厄什么时候到过我头上,我怎么不知道?那什么,我脑子现在还好吧?”
“它没杀你,但它有毒。”
听完了这些,时柚的脑子里就跟浆糊似的,但这不妨碍她听懂了自己头上有个蜈蚣,还是个吃人脑子的。
她整个人都软了。
“这,这东西,怎么处理?”
“它只会跟着艾尔撒弋厄,除非你让它感觉到了威胁,否则,它没理由缠上你。”
“这个名字我也是第一次听你说,我根本不认识等等。”
威胁?时柚总觉得有什么东西隐隐约约的联系起来了,她左思右想,话到嘴边就是记不清,等她急的要发火的时候,灵光一现。
“我曾经!曾经在塞穆尔身边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很奇怪的人,她好像知道我们的秘密一样,并且差点就揭穿我了,虽然被我糊弄过去,但那之后我始终记不起她的脸。”
赫卡楞了好一会。
“应该是塞尔亚斯忒曾制作的无序者,而且它比百足女大胆,敢干涉他在人间的事。我想,你的存在产生的威胁让它不得不介入提醒怪不得卡蜜拉看你这么不顺眼。”
“无序者,到底是什么东西。”
“不合理的存在,就像你拿一个布娃娃的头,缝在一条狗的身上,让它成为不合理且存在的独特的个体。无序者的存在,大部分都是他们无聊时恶搞产生的。”
时柚颓废极了:“我现在要怎么办,我根本不认识艾尔撒弋厄啊,而且,我们这么聊它,会不会惹它生气把我吃了?”
“不会,它可以随时吃掉你的大脑,但你的想法你的梦它都是不知道的,艾尔撒弋厄并没有给它这个能力。”
赫卡犹豫了一下:“解决它很简单,有两个方法,第一,远离艾尔撒弋厄,让它知道你是无意冒犯。第二,杀了它。”
“怎么杀?”时柚想也没想,毕竟那个艾尔撒弋厄是谁啊她压根不认识,只能选第二个。
赫卡有些意外,没料到时柚现在杀心这么重。“我想了很久,你应该在艾尔撒戈厄身边,并且影响到了他,才导致被百足女缠上,它没胆子提醒艾尔撒戈厄,就只能悄悄害你。”
“所以我真的不认识。”时柚话音停顿。“你说,他们来做人,只是做人吗?”
“当然,这是他们之间的约定。你在怀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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