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复一日,她经常被邻居家那个女孩以各种方式骚扰,即使已经跟她的父母说过。
“我没有见过什么猫,请不要让你们的女儿继续给我造成困扰。”
莉莉丝总有办法纠缠。
时柚很苦恼,这座城市总是死人,这也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每天收到的册子都传来不同的死讯,或许都是同一人做的,因为尸体身上少了块皮,凶手似乎有某种收集癖。
比如把被自己杀死的人割下一块皮留作纪念?这样的变态杀人狂有什么怪癖谁也说不清。
可是近期,有了被爆头的人,种种证据之下,官方终于宣布第二个在逃的变态杀人狂诞生了。
锦城不算出名,只是一座普通的城市,无法引起更高权利机构的注意,一次次申请调动都被驳回,也就顺其自然,抓得到就抓,抓不到就等有机会了再抓,只要他们在抓捕的路上,按时搜查,百姓就不能说他们不干事。
这找谁说理去。
“叩叩!”
“进来。”
时柚回过头,门开了,却没有站着人。“透,是你吗?”
难道因为自己没理他生气了,这种恶作剧也太幼稚了吧,时柚走出去,在走廊里左右看看,隔着走廊尽头的窗户可以看到外面已经星罗棋布。
因为白天的事情,她走过去将窗户关上,窗帘拉好才关掉走廊上的灯回房间。
刚关上门,她都没来得及松开门把,‘叩叩!’又是敲门声从对面响起,只和她相隔一道门。
眯起眼睛,时柚先锁上门,转头去梳妆台前拿起修眉的刀,这里卖的修眉刀有半个巴掌那么长,握住也要一定的技巧,非常锋利。
拿着刀,时柚轻手轻脚的走到门口。
“叩叩”在敲门声响起的那一瞬间,时柚飞快的拉开门划出一刀,她甚至没看清外面的是谁,这刀虽然锋利却很窄,不会致命,被对方一个侧身躲开,抬手轻易夺过。
她和透两两相望,对方的手上还握着罪证,无声的用目光询问着。
时柚咽了咽口水:“是你先恶作剧的。”
“我恶作剧?”
他的尾音上扬,清澈又好听,没听出有责备的意思,而是把眉刀合上还给了时柚。
时柚往他身后看了看:“刚刚是你敲门吗?”
“没有,我刚来。”
“可是我听到了两次敲门声,这里除了你我没人住在这了。”
透语塞:“这是你想杀我找的理由?”
“我杀你干嘛?”
把人拉进卧室,时柚讲眉刀重新放回原处,越想越奇怪,透绝对不是那种耍心思恶作剧的人,他呆滞的坐在沙发上,还没缓过神自己被时柚带进卧室了。
以前从不会让他轻易进卧室。
“你”
“要不你今天睡在沙发上?”时柚不太好意思的问,住一起的时间久了,她对透也没有原先那般敬畏,两人现在相处的模式更像是家人,也就逐渐不那么客气了。
“我不要睡”
“你们做神明的真就从来不休息的吗?精力这么旺盛?”
“嗯,要么醒着要么死。”他不以为然。
“可是我真的有点害怕。”时柚妥协,睡着的时候是人戒备心最低的时候,没有他守着还真有点不敢入眠。
她赖皮的没有说话,进衣帽间换好睡裙走出来,拘束的走进内阁躺被窝里,看着外面的灯光和透的身影,喊他说。“那我睡了。”
透回过头看了一眼,移开视线没吭声,也没走,就那么坐在沙发上。
这一晚时柚睡得格外香甜。
从温暖的被窝里爬出来时,透还坐在那,看着外面的黑夜一点点变成白天,一种名为岁月的氛围感在他身上拉满,对于神明来说,时间是没有意义的东西,在她眼里,过去一晚上已经挺久了的,或许在透眼里,这只是他漫长人生中不足道的一小会罢了。
“早上好。”
“早。”
她没有急着起床:“我很好奇,你们不吃不喝不睡觉,那在天上的时候都在做什么。”
“捉迷藏。”
“什么?”时柚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么幼稚的吗?
“捉迷藏好玩吗?”
“还好,地图比我们在院子里玩的要更大。”
“有多大?”
“整个天下。”
时柚:“原来捉迷藏也不是人玩的起的游戏。”
“你想玩,我们可以在院子里玩。”
提到院子,时柚就想起被透埋掉的那只猫,顿时好奇道:“那只猫你埋那了?”
“不记得了。”
这件事就这么揭过了。
一脸三天,时柚也没碰到什么奇怪的事情,生活又舒服了起来,打仗归打仗,实际上没有消息传来,就和平常没什么两样,再绷着,老百姓的日子该怎么做还得怎么做。
上午下起了雨,透又出门了。
每次打雷下雨他都要出去好一会,然后脸色难看的回来,坐在窗户前一声不吭的生闷气。
时柚问了几次原因,都没问出什么。
他的回答也很敷衍。
“这事你不该管。”
那就不管了呗,就是一个人在家有点无聊,时柚托着下巴,有一下没一下的翻看册子。
院子被雨水砸出一个个小水坑,时柚看的心塞,土什么时候这么松了,到处都是积水,天晴了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过人。即使她使唤透很得心应手,一些苦力活也不会让他做。
在屋子里转悠了会,去厨房用桂花做了一碗粥,最纯正的五谷,一点糖,盛出后撒些桂花就很美味了。
吃过饭,透就回来了。
他都湿透了,但是,这次他看起来有点开心,看到时柚就给了她一个拥抱,像个得了满分的孩子,快乐总是那么单纯,他笑的也很干净。
“你把雨水都弄我身上了。”
“对不起。”
“没怪你,去洗澡吧。”
透摇摇头甩掉头发上的滴水,冰蓝色的眼,让他看起来很是冰凉,语气有些兴奋的说:“明天醒来,我要送给你一件礼物。”
“啊?”
时柚莞尔:“好啊,我们透长大了。”
都知道送她礼物了!孺子可教,乌鸦反哺了,这种莫名欣慰的感觉是怎么回事,还得是她教育得当。
洗完澡时柚就睡了。
雨还在下,持续了一整晚,透说过,虽然他握有雨的权柄,但下雨是自然气候,每一场雨不是由他来控制,而是自然形成。
所谓神明,为万物所衍生,只有看顾和监管的权利,比如某个地方持续很久不下雨,他就可以去执行权柄的义务,影响那里的气候从而来一场‘神工降雨’。
所以,神明还是挺闲的。
没有最闲,只有更闲,比如太阳神和月神,日升月落本就是自然景象,他们从太阳,月亮里衍生,太阳和月亮照样交替更迭,完全用不着他们做什么。
当然,如果某处阴太久了,他们又实在很闲,也是会跑去找乌云之神唠嗑,顺便让他管管某处好久不散的乌云,或者懒得跑的,直接用暴力手段打散便是。
时柚都馋哭了。
那些神论都是空谈,他们别提多享受多自在了,还有永恒的生命。她这哪是输在起跑线上
人跟人比已经气死人了,跟神比真就是一场折磨。
想到他们没人性,无道德的一面,又觉得平衡了些许,拥有极乐却不能懂得什么是快乐,更因为是神,和人沾边的事是一点不干
阳光落下的时候,天上出现了彩虹,时柚许愿战争早点结束,世界和平。如果愿望是一场交易,在实现的同时需要付出代价的话。
“那还是当我没有许愿好了。”
手腕被拉住,透站在身边,弯腰在时柚耳边说了些话,她眼里有些惊喜之色,然后要透带她去。
院子里的草又冒出了头,雨水将桂花打落了一地,星星点点的散布在湿润的泥土中。
一前一后走进透的房间,时柚说不出话。
这里到处摆满了精致漂亮的娃娃,人物,动物,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每一个都精妙绝伦,一眼就移不开视线。“这些都是你做的。”
透点头。
然后,他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娃娃交给时柚。
仔细看了一会,她苦恼的歪了歪头:“这是我,怎么感觉比屋子里的都要丑好多。”
“因为少了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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