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皇后要去自雨亭,难怪皇后脸色惨白,违抗圣旨也要去自雨亭。
想来是出来转转为假,想要以腹中孩子作为要想要陷害纯贵妃是真!
皇太后眼神阴厉的朝着钟粹宫正殿内寝的方向看了看,说出来的话却如同冬日的寒风一般冰冷刺骨。
“将嫡子已经出生的消息告知皇帝,另外要提醒一下皇帝,皇后服用催产药生下了一个不健康的孩子!”
“太医院尽心照看着小皇子吧,若是能救便救,若是救不回,也是这孩子的皇额娘造的孽!”
皇太后觉得累了,说什么这次也不会维护皇后的体面与尊严了。
尽管她不喜欢皇后,也从未真正意义上想过换一个皇后。
可皇后一而再再而三的让她失望,拿皇家子嗣开玩笑,皇太后真的是厌倦了,烦了。
“妇人生产后身子骨虚弱,极有可能会产后心绪不佳而大出血。”
“桂枝啊,你说皇后的福分是不是不够深啊!”
桂枝嬷嬷一听皇太后的话便知道,皇太后选择放弃皇后了。
或者更准确的说,是打算亲自对皇后下手了。
毕竟是先帝在世的时候选定的正妻,自然不好光明正大的宣布废后。
那么,就只剩下让皇后去死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皇帝在得知自己得了个嫡皇子的时候还是很开心的,可知晓这个嫡皇子的身体状况后,又觉得可惜。
“无论如何,嫡子给朕保住了,朕需要堵住朝堂上老臣们的口。”
“若是实在保不住,吊命也要将小阿哥的命给朕吊到六岁,明白了?”
刘谦自然应是,若是皇帝让他保证小皇子的寿命,他的确做不到。
可若是只需要活几年,他只要多关注着些,自然可以做到。
皇帝与皇太后不愧是母子,许多想法不谋而合。
“想法子让皇后七日内去极乐之地享福吧,朕也要安排继后的事宜了。”
皇帝说完此话,便再次投入到了自己的朝堂公务上了,只是那迟迟没有动作的手,还是展示出了他的心酸与无奈。
三日后,皇后大丧。
一时之间,有关皇后生了个病秧子,且是个克母病秧子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样飞出了皇宫。
富察府。
皇后的阿玛与额娘听闻这个噩耗的时候,不约而同的跌坐在了椅子上。
尽管两个人都知道自家出来的皇后是一个扶不上墙的烂泥,可这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他们也难以承受。
尽管两人都知道皇后此次的去世有很大的问题,可这妇人生产大出血的不在少数。
更何况皇后自己做出来的那些事情都在摆着,真若是想要求个公道查下去,结果只有可能是皇后自己害了自己。
到时候别说是体面了,只怕皇家还要找富察府算账。
这个女儿既然已经没了,富察家族就要重新想个法子才行。
再送个富察家族的女儿入宫?好像不是什么好主意。
好在皇后留下了嫡子,以富察家族的能力将嫡子培养长大,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且不管未来皇后的位置上坐的人是谁,元后的儿子都是正儿八经的嫡子。
想到此处,富察大人的心又平静了许多。
只是富察夫人的心此时完全乱了,见自家男人没有半分悲痛的样子,不由指着富察大人破口大骂。
“我就知道!你对我生的孩子从未有过半点上心!”
“我嫁入富察府三十载,嫡子嫡女生了四个!可你的心里只有那个姓苏的生的傅恒!”
“富察府那么多的人脉和资源你不愿意分享给自己的嫡子们,反而巴巴的碰到富察傅恒的眼皮子底下随他心意挑。”
“如今好啊,富察家的嫡子最大的官不过是个翰林院修撰,而你的庶子傅恒,如今却任三品武将!”
“这么多年下来,我倒是想问问你,到底有没有心!”
“还是你想着我们母子也碍了你的眼,最好是全家死绝了给你的傅恒腾出地方来!”
啪——
一声响亮的巴掌声重重的甩在了富察夫人的脸上。
“毒妇!休要胡言!”
“若不是你这个毒妇心思恶毒,我好好的一个女儿做了皇后,又如何会一步步走到如今这样子!”
“我唯一的女儿被你养成了全天下最恶毒的人!丈夫不爱,公婆不喜,自己的孩子也是她宫斗的工具,她不死谁死?!”
“泥人尚有三分血性,你当爱新觉罗家的人都是没脾气的不成?”
“我当年眼瞎,怎么就看上了你这么个平庸的女人!”
“难怪我的母亲那么不喜欢你,人人都道娶妻娶贤,不贤的妻子祸及三代!”
“你自己看看你的好儿子们都是多么平庸且没长脑子的!你那嫡孙们哪个是出挑的?!”
“你再看看傅恒那两个孩子,最小的那个启蒙不过两个月,就已经熟背《三字经》。”
“你所谓的好嫡孙们呢?哪个不是都入了学堂还在背《三字经》?!”
“蠢妇!真是将我富察府的前途都毁了!”
不管富察府里如何混乱,苏婉宁的景仁宫确是热闹无比。
毕竟是皇后大丧,苏婉宁作为后宫妃嫔,自然是要灵堂去守着的。
可又因着她身子“弱”,且还要操持整个后宫,皇帝就下了旨意,让她每日去钟粹宫意思意思的站个半个时辰就好。
今日更是繁忙,尚衣局那边来给苏婉宁量体,且很明确的告诉苏婉宁,是皇帝让她们来的,方便她们在三个月后缝制皇后的朝服与宫装。
苏婉宁有些恍惚,印象中看到那本书里没有提到乾隆皇帝的纯贵妃成了皇后啊。
难道是历史发生了改变,自己要成为皇后了?
只是自己做皇后这件事情,皇太后会同意吗?朝堂上的大臣们不会反抗吗?
苏婉宁哪里知晓,如今的朝堂被轮番清洗了几次后,已然成了皇帝的一言堂。
且为数不多能够动摇皇帝心思的大臣们,要么就是苏婉宁一派的,要么就是中立的。
皇太后此时也出现在了钟粹宫外,看着一片雪白装饰的钟粹宫,心里没有一丝一毫的难过,就连表面功夫都不愿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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